女帝和長公主_分節(jié)閱讀_134
生辰宴里貪杯上頭,今晚困得格外快些。 說是‘借’,實(shí)則霸占,秦王只一語,在秦國,偏叫長公主難以違逆。 屏風(fēng)內(nèi)輕紗軟帳,秦棠景依言真真就用了半邊床,而剩下半邊睡著的人,自然就是她今夜新封的妃子。 既是妃子,同睡一張床榻,做些什么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秦棠景卻端端正正躺得像個(gè)無欲無求的少尼姑,中間與床內(nèi)里側(cè)的佳人還隔了半人距離,像極了兩國分割線,涇渭分明。 起先誰也不越界,可當(dāng)三更到時(shí),秦棠景撐不住眼皮,翻身一卷,滾到楚懷珉身側(cè),雙手搭上柔腰,就這么窩進(jìn)那散著淡香且溫暖的懷里。 楚懷珉身僵屏氣,但久久不見懷中人動(dòng)靜。 保持一個(gè)姿勢堅(jiān)持到五更沒有閉眼,這廂秦棠景卻已睡了一回,她微微一動(dòng)似乎蘇醒,楚懷珉立刻閉眼。 秦棠景果真醒了,臉被她手輕輕揉捏了幾下,耳邊也有低笑漾開:“娶你承諾我已兌現(xiàn),楚懷珉,你……千萬不要負(fù)我?!?/br> 楚懷珉仍閉眼不動(dòng),直到蒙蒙天亮。 當(dāng)夜,外頭都在傳秦王寵幸新封的后宮唯一妃子。 立女子為妃,行徑荒唐無稽,不消幾日就受秦國舊臣抨擊。 奈何一朝換一代人,老臣雖德高望重卻早已被架空,新朝也并不缺女子為臣,那些經(jīng)過變法改革而受益匪淺的新臣保持沉默。 老臣勸不動(dòng)新臣,自己頂著不要腦袋寫奏勸諫秦王。 然而一向虛懷若谷的秦王卻仍我行我素,夜夜宿在寒清宮,與新妃恩愛得很。 外人瞧了,宮里宮外又傳新妃娘娘盛極一時(shí),寵冠六宮承盡秦王獨(dú)寵,后來乃至整個(gè)天都知道秦王立楚氏王女為妃! 天下人都說秦王荒唐,荒唐至極! “奴婢見過楚妃娘娘。”后園秋千下有侍女恭敬行禮。管它流言蜚語怎么說,宮里人人見到楚懷珉,按宮規(guī)依然恭敬行禮喚她一聲‘楚妃娘娘’。 楚懷珉倒也淡淡笑著,淡淡回聲:“免禮。” 得了密信陳浩此時(shí)回轉(zhuǎn),見四下無人上前靠近,壓低音調(diào):“長公主,大王已經(jīng)驗(yàn)過真假,那兵圖確實(shí)是真的?!?/br> “再試?!彼紤]許久楚懷珉合眉才道,“我們只有一次機(jī)會(huì),還是謹(jǐn)慎些為好?!?/br> “已探過五回,至少十城的兵力和防御陣型與兵圖一致,臣以為此圖假不了。再且大王催得急,信里說,這是最后一次?!?/br> 五回,已經(jīng)很謹(jǐn)慎,可楚懷珉還是心有不安,她站在秋千邊上,用手晃了晃吊繩,看著秋千蕩來蕩去,問了句:“有宋容下落么?” “還沒消息,生死不明?!?/br> “宋國容不下她,她又能去哪兒?!边@句楚懷珉仰頭自問。 “不管她是生是死,與我們沒多大關(guān)系?!标惡埔ба?,“臣還是以為,長公主應(yīng)該盡快離開秦國,大王率領(lǐng)大軍已到秦楚邊境,此刻就等您回去。長公主遲遲不回,到底在等什么?” 楚懷珉眸光一冷,陳浩趕忙后退低頭:“臣知罪。” 正對面倏地有人來,陳浩余光見她,咬緊牙又退了幾步。 “楚妃童心未泯,喜歡玩秋千么?好好好,孤王閑著,正好陪你玩?!贝寺?,正是從書玉殿出來就往這邊湊的秦王。 楚懷珉也不矜情作態(tài),施施坐上秋千。 秦棠景一推,秋千蕩高,落回原處又抓著吊繩卻攥緊止住,下巴擱到她肩上道了句:“孤王剛得了消息,六國似乎有集合軍隊(duì)的響動(dòng),你說,這是為何?” 說完再一推,也將楚懷珉的心尖推向利刀。 “為何?”落下那刻楚懷珉問。 “孤王也不清楚,也許是因?yàn)楣峦跆镆暥Y法,亂了這世間常規(guī),所以他們就揚(yáng)起‘清君側(cè)滅秦禮’的旗幟,想要滅了女子惑亂朝堂惑亂天下的秦國,生怕哪天牽連到他們自己國家,可誰知道他們打什么主意呢?!?/br> 秦棠景笑,字字地:“而孤王,和你楚懷珉,就是六國齊攻大秦的罪魁禍?zhǔn)?。?/br> 秋千一起一落,楚懷珉就勢偏過頭看她,表情竟是無辜,“臣妾后宮之人,何來本事惑亂秦國朝堂,惑亂天下?” “不是有那句話么,紅顏禍水?!鼻靥木绊佑南駱O盛滿壞水。 “也是,紅顏?zhàn)怨哦啾∶??!鼻锴铣宴肴孕Φ脙A世無雙,“那大王該如何應(yīng)付,要把臣妾交給六國處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