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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要趕回去找周明明,不能在路上耽誤太多的時間。 宋彌站在路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能碰水的話,那你是不是不能下雨了?” 如果沒有雨滴助陣,他怎么跳啊? 還沒等宋彌想個明白,巨大的冰柱就像一條佇立在道路上巨蟒,猛地向他們襲來。 宋彌擼了一把樹葉往天上就是一灑:“顧老板你看著起風(fēng)!” 顧潯眉頭微皺,拉住了宋彌:“不要沖動?!?/br> 相比于雨珠,樹葉的確可以避免宋彌與水接觸。 但是宋彌從沒在風(fēng)中滯空過,很大概率不能精確控制方位。 和雨珠承受宋彌的體重不同,樹葉只能讓他改變方向,實際上風(fēng)才是宋彌主要的移動方式。 畢竟宋彌身體太輕,不可能不被風(fēng)影響。 換言之,如果宋彌和顧潯兩人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配合失誤,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這樣做太過危險,尤其是在實力強(qiáng)勁的敵人面前。 宋彌把命交在顧潯手上,顧潯不敢貿(mào)然嘗試。 “顧老板你干啥?。。俊彼螐洷槐返脕y跑,“起風(fēng)啊,能不能打了?” “不能打,”顧潯在奔跑中快速說著,“打不過。” “怎么就打不過了!”宋彌氣得直蹦,“你都沒打呢,就打不過了?” “不要浪費(fèi)時間,”顧潯握住宋彌的手,“減輕體重?!?/br> 這話說的在理,他們時間寶貴,能跑的話還打個屁。 宋彌一咬牙,減輕了自己和顧潯受到的重力。 下一秒,宋彌只覺得自己猛地被人一拉,腦袋磕在了顧潯的肩頭。 顧潯起了強(qiáng)風(fēng),兩人瞬間一躍而起。 “我cao——” 宋彌摟住顧潯的肩膀,感覺自己在簡直在坐過山車。 這猛地超重感再疊上失重,差點(diǎn)沒讓他吐出來。 “看人。”顧潯側(cè)臉,在宋彌耳邊說了一句。 宋彌下巴抵在顧潯的肩頭,看見身后巨大的冰柱后隱約的人影:“在冰里!” “嘩啦——” 冰柱瞬間融化成水,于高中墜下大力拍打著瀝青路面。 路邊的灌木叢瞬間被淹,強(qiáng)力的水流沖擊著樹木,和枝葉樹干摩擦發(fā)出可怕的聲響。 瘦小的樹木受不了這個打壓,直接攔腰而斷,被疾馳的水流沖進(jìn)地面下游。 原本在冰層里的人是個短發(fā)少年,他站在那片水流之間,仰面對宋彌比了個中指。 宋彌手比腦子快,在空中直接比回去。 不僅如此,他還比了兩只手的。 戰(zhàn)斗可以輸,嘲諷不能少。 “他朝我比中指!”宋彌揪著顧潯的衣服,嚷嚷起來,“老子要把他手指頭掰斷!” “別鬧?!鳖櫇“醋∷螐浀暮竽X勺,踩著風(fēng)平穩(wěn)落地。 他控風(fēng)的精確度越來越高,甚至可以和宋彌一樣在空中控制自己的移動和降落方向。 后知后覺到這種方便,顧潯就直接落在了顧家的宅子外。 “自己藏冰里不出來,還跟老子中指,”宋彌把拳頭捏的咯咯直響,“千萬別讓我再遇到這孫子,不然我非得弄死他?!?/br> “這個人在等我們,他還會找過來的?!?/br> “啥?”宋彌懵了,“等著我們?我們跟他又沒仇,他等著我們殺干什么?” “你的異能越來越強(qiáng)了,”顧潯翻過他家塌得差不多的圍墻,走向房屋,“林黎的人可能已經(jīng)找過來了?!?/br> “你是說,剛才那是林黎的人?” “不知道,只是猜想?!?/br> “林黎要?dú)⑽覀??”宋彌驚訝道,“我cao,敵人在暗我在明,我們這不是等著被打死嗎?” “別怕,”顧潯拉住宋彌的手,“不會輕易就死的?!?/br> 少年手掌溫暖,是這寒冬臘月里難得有一份溫?zé)帷?/br> 宋彌心頭一熱,五指微攏回握過去:“嗯嗯,我知道你聰明,一定不會讓我死的。” 他們是愛人,是伴侶,可以交付生命,一直一直在一起。 這種感覺和之前兄弟并肩而戰(zhàn)有些不同。宋彌覺得心底暖烘烘、濕淋淋,像是塞了塊浸滿熱水的海綿,把他整個胸口都盛滿了。 突然宋彌腦中靈光乍現(xiàn),突然想到了什么。 “顧老板,”宋彌拉過顧潯的手,“我有一個想法…” 兩人進(jìn)了房間快速翻了個遍,只可惜沒找到周明明的影子。 冬天的天暗得早,這才不到五點(diǎn),日光就已經(jīng)有黃昏時候的趨勢了。 顧潯看著屋外的泛黃的云層,眉頭微皺:“明天這個時候,不管找沒找到都要回去?!?/br> 宋彌的眉頭比他皺得還厲害:“這臭小子怎么這么能藏?不會是已經(jīng)死了吧?” “他的異能足夠自保,”顧潯走向房屋后面,“我們趁夜再找一找。” 宋彌應(yīng)了一聲,走在顧潯身邊。 兩人走到后院停住腳步,宋彌抬眸,深吸了口氣。 這是顧潯父母的墓,當(dāng)初是他和顧潯一起挖的。 沒有堆土,也沒有立碑,只是土壤被翻過,總和旁邊的有些區(qū)別。 顧潯走上前去,蹲身拔掉上面長起來的小草。 宋彌不知道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也去幫忙,但是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距離他們離開也不過幾天時間,地上沒長多少草,讓他們兒子去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