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程警官，像他那種個性張揚，喜歡把情緒擺在臉上的人，想隱藏什么真的很難。相反，像學(xué)長那種沉默內(nèi)斂又冷靜的人，想隱藏什么，才是沒人能看出來?！边B景淵笑了笑，“裝滿水的杯子，不論放進(jìn)多小的石頭都會漫出來；但裝滿石頭的杯子，想再裝下大半杯水，卻是綽綽有余，就是這個道理?！?/br>
    ———

    何陸張著嘴，正在給警局技術(shù)組的人員采集口腔拭子。棉簽在嘴里刮過一圈，成嬡月采集結(jié)束收進(jìn)物證箱里，何陸問要不要抽血，還挽起襯衫袖口。

    “抽血不用了，再把指紋留一下?！?/br>
    何陸二話不說把兩只手伸出來，相當(dāng)配合，態(tài)度坦蕩蕩。程澤生在一旁抱著臂，何陸十個指頭的指紋全部按好，站起來冷笑：“你們有這個時間調(diào)查我，真兇早就跑了?！?/br>
    “別廢話，誰是兇手光憑你一張嘴說了？你是福爾摩斯還是赫爾克里？”

    何陸臉色一變，問成嬡月：“你們警方辦案這種態(tài)度，我可以去公共關(guān)系科投訴嗎？”

    成嬡月皮笑rou不笑回答：“下樓右拐第一間，走好不送。不過投訴受理都會調(diào)查，作為在場同事，我并未感覺到程副隊的態(tài)度有任何問題?！?/br>
    何陸又是一聲冷笑，看一眼程澤生，眼中帶著不屑一顧：“長成這樣，難怪破不了案就會來事，你們警局沒人用了？”

    程澤生：“……”

    成嬡月：“……”

    取樣結(jié)束，何陸還要趕飛機先走一步。成嬡月怒道：“什么人??？白瞎了那張臉，真想揍他?！?/br>
    程澤生也感到厭惡，從第一次見面就對何陸印象不好，這人就像是一只長滿刺的豪豬，滾著扎人，無差別攻擊。他也有兄弟，如果他哥是這樣的人，程澤生早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了。

    至于這件案子，程澤生倒是沒有懷疑過他。這次取他的DNA，完全是為了解開另一個謎題。江潭已經(jīng)申請做這對雙胞胎的基因測序，法醫(yī)科幾名同事一起跟著科長當(dāng)牛做馬，加入這個浩大的工程里。

    他不可能告訴何陸，警方現(xiàn)在懷疑停尸間的不是你哥哥，那不僅解釋不清還會亂了套，干脆就把他當(dāng)成嫌疑人，走程序也方便快捷。

    晚上，程澤生特地去一趟超市，把生活用品買齊，順便又買一桶紅燒牛rou面。回到公寓之后，繁忙的鄰居還沒回來，于是將泡面放在茶幾上，當(dāng)作是感謝昨天的晚餐。

    何危今晚也特意回來，他本來打算留在局里，但心里總是記掛著那個闖空門的賊，干脆回未來域看看這人有沒有可能再來。

    果真，門一打開，地上又有鞋印，何危照樣拍照留證據(jù)。走進(jìn)客廳，茶幾上擺著一桶面，他拿起來看了看，又去廚房查看，確定不是自己的儲備糧，而是一桶多出來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