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餐館時，天邊的夕陽已經(jīng)掛在巷頭。程澤生看著手機地圖，帶何危去出租車?？空镜溶?。他們走過十字路口，何?；仡^，背后就是湖月星辰的小區(qū)大門。

    前方依舊是那兩棟高樓，夕陽掛在巷口，金色余暉落在眼皮上，溫暖又安詳。

    何?？粗砼缘某虧缮?，心中鋪漲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上，褪去之后，躁動不安的心緒也漸漸平復(fù)。

    原來一直都是他在身邊。

    第65章對不起

    凌晨的伏龍山幽深、詭秘,一輪明月高懸，銀色月輝鋪灑在靜謐的山林。此刻臨近子夜，萬物已經(jīng)陷入沉睡,山林里偶爾傳出一兩聲野獸的叫聲，兩道人影在黑暗中穿梭,逆著月光前行。

    何危和程澤生走的并不是那條開拓好的山路,而是后面一條沒有開發(fā)，沿路長滿矮樹叢的小路。何危走在前面，打著手電，撥開半人高的矮樹叢：“這里現(xiàn)在是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br>
    “走的人多？”程澤生的右腳給絆了下，彎腰撿走樹枝,“這破路還有人搶著走？”

    “當然有了，鋼琴家的粉絲，為了吊唁硬生生踩出一條路?！?/br>
    “……”程澤生也不知道說什么,拱拱手,“厲害,佩服?！?/br>
    從茂密的樹叢中鉆出來,兩人的身上掛著不少蒼耳和鬼針，手電筒放在一邊，幫彼此收拾干凈。何?？戳丝磿r間，12點還沒到,公館這里空無一人,鋼琴家還沒來。

    他們躲在公館外的樹下，踩在石頭上面,程澤生問：“搜查時在山上沒有找到鞋??？”

    “不能說沒找到，而是沒找到有用的?！焙挝Ｖ钢^后面,“我們當時搜索的方向是從公館至后山，這條路腳印太多太雜，當時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媒體，警方封鎖現(xiàn)場之后，記者們有一批是從這里上來的?！?/br>
    程澤生抬手看表：“他們怎么還沒來？三點命案就發(fā)生了?！?/br>
    “用槍殺人快得很，而且兇手槍法很準，一槍斃命?！?/br>
    程澤生從身后摟住他的腰：“比你還好？”

    何危笑容淺淡：“可能吧?！?/br>
    程澤生不信，目前他遇到的同行里槍法最好的就是何危了，那樣輕飄飄打出穿透彈孔，比他哥還厲害。媳婦兒如此優(yōu)秀，程澤生打從心底冒出一股自豪感，江潭成天嘲笑他白瞎那么好看的臉，快三十的人了對象還沒著落，現(xiàn)在可好，一下就找了個獨一無二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程澤生和何危已經(jīng)從站在樹下靜候變成坐在石頭上嘮嗑了。他們倒是不急，抓犯人蹲點是常事，但今天比較特別，關(guān)乎到這宗謎題重重的命案，兩人都顯得心不在焉，眼睛緊盯著在夜色里越發(fā)詭異的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