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歲暮天寒，冬雪紛揚(yáng)。

    而屋內(nèi)卻是另一番光景。紅泥小火爐上煨著石榴酒，散出醇厚溫?zé)岬木葡?。宋昔席地而坐，身著簇新的粉色緞裙，柔順綢緞在地面鋪開，似有浮光流淌。她一手捏著紅紙，一手正拿著剪子，仔細(xì)裁剪。

    “小兔子好難剪啊……”她眉頭緊蹙。無意之間，細(xì)白的腳趾微蜷。屋內(nèi)暖若春日，她連襪子都不愿穿。

    站在幾案邊潑墨揮毫的裴修云放下了手中紫毫，走到她身側(cè)，并肩而坐。

    “春聯(lián)寫完了？”宋昔頭也未抬，繼續(xù)剪著手里的窗花。

    “嗯?！迸嵝拊苾A身握住一個白潤的小腳丫，裹在掌心，愛不釋手地揉捏。

    “先生，你自重！”宋昔拿著剪子的手抖了抖。

    “哦？如何自重？”說著，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細(xì)腰，側(cè)首枕上了她的肩膀。

    “先……先生，你這樣，我都剪不好了！”宋昔丟下零碎的紅紙和剪子，不悅地道。

    “為師倒要看看昔兒花了一上午，剪了什么花頭出來?！迸嵝拊颇笃鹉瞧w薄的紅紙，小心翼翼地攤開，只見一直肥頭大耳的紅兔子，睜著巨碩的雙目，正對著他們怒目而視。

    “小兔子？”裴修云憋笑問。

    “呃……出了點意外。”宋昔尷尬道，明明她構(gòu)想的是一只云間玉兔，卻被她剪成了碩鼠。

    裴修云執(zhí)起剪子，對著紅紙一通猛剪，碎屑飄墜紛紛。

    “給你的小兔子剪掉秋膘。”裴修云舉起明顯瘦了一圈的小紅兔，身形玲瓏，豎耳修長，雖然依舊粗糙，但看上去可愛俏麗。

    宋昔眸光大盛，取過紅紙窗花，翻來覆去地?fù)崦?/br>
    裴修云輕笑，抱住她的腿，站起身。她手抵在他肩上，手指勾住窗花，高呼：“先生帶我去哪兒？”

    將她放在窗邊的小凳上，他遞來一碗糨糊。

    “貼吧?！彼驹谒砗螅匕资种高″\繡裙擺，雋秀的臉埋入腰內(nèi)。

    “哦。”宋昔取出碗內(nèi)的小勺子，在窗花背面涂了個遍，細(xì)致地貼上窗面。

    裴修云濕熱氣息穿過布料，輕柔地?fù)徇^她細(xì)膩的腰rou，酥癢撩人，她不禁笑出聲：“好癢?！?/br>
    裴修云抬首，勾住她的肩膀，讓她壓低身，軟唇含住一個白玉般的耳珠，濕潤的舌尖輕舔而過。

    “這樣呢？”他玉顏貼得極近，高鼻抵上她的側(cè)顏，清幽之息拂過耳邊，似雁羽輕撓。

    “癢嗎？”他不依不饒地問。

    “癢?！彼挝艨s了縮脖子。

    “癢就對了。”濕熱的唇點過丹唇，長臂抱著她來案幾邊，拿上了墨跡剛干的春聯(lián)。

    “為師寫的春聯(lián)，還是要昔兒貼上才好看?！彼宦芳沧?，帶她至院門。

    她在他懷中，比他還要高上一頭，抬起手，正好能夠上門楹。在對聯(lián)后涂上糨糊，猛然拍上門框，再把橫批按在門楹上，素凈的院門登時多了抹喜氣。

    “新的一年，要紅紅火火呀！”宋昔滿意地道。

    “昔兒，你怎么不夸為師字好呢？”裴修云略顯失望地道。本以為會得到她的贊賞，未曾想她根本沒這心思。

    宋昔轉(zhuǎn)過臉，見裴修云仿若孩子般討要夸獎，不禁用力捧起了他的臉頰，將玉顏捏成一個雪團(tuán)，兩瓣粉唇輕撅。她俯身，含住了這兩片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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