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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舍的大門開啟,牛馬拉著的車隊緩緩從門內(nèi)走出來,沿著道路朝另一個方向慢慢前進。 等得就是這支車隊。她用羽織蓋住懷里的刀若無其事假裝早上起來散步,遠遠墜在后面看著車隊走到道路盡頭的鳥居下。 寫輪眼的觀察細致到幾乎可以逐幀掃描——空間像水面蕩漾出一波透明漣漪后很快恢復(fù)平靜。 如果不是有陽光折射,連那小小的漣漪也無法看到。 她迅速掉頭跑向進入鎮(zhèn)子的入口,與剛才不差毫分的車隊重新緩緩走了進來。 原來如此。 周而復(fù)始,七天一個輪回,永無休止。 蟬鳴聲越發(fā)凄厲。 風過之后,她看到了櫻吹雪。 這棵櫻花,真好看呀,雖然有些寂寞……要是能天天看到就好了。 ——為什么不在這里定居呢?住在什么地方又不影響做任務(wù),反正鎹鴉會把情報和工作送到面前,不如就住下好了,隨時都能欣賞這樣美麗的盛景。 “給師傅和善逸寫封信邀請他們來賞花吧?還有香奈惠、忍和蜜璃,啊,杏壽郎先生、千壽郎,宇髓先生以及他的夫人們,主君……”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羈絆,阿吉,你也會為我感到高興嗎? 不對! 少女猛然清醒將懷中佩刀拔出一半握緊刀刃,疼痛使她保持警惕,對這棵櫻樹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蟬鳴驟然大作。 不行,這棵樹對精神的影響太大了,不僅僅只是幻覺而已! 寫輪眼自動開啟,景色再次發(fā)生變化。櫻樹的根系繁茂寬廣,密密麻麻鋪陳開來藏在地下如同靜止的蛇。車隊也好,客舍也好,乃至于四周街道,盡皆化作黑夜般的虛無。不少街上來來去去的行人走入日夜交匯處,蹭進來的半邊身子也就溶于黑暗,只剩另一半還站著或步履匆匆或與人 言笑晏晏。 “原來是這樣。” 阿薰用沾著血的左手結(jié)印,豪火球像顆縮小的太陽落在樹冠上。嚶嚶童泣幾不可聞,被困在小鎮(zhèn)中的人紛紛轉(zhuǎn)動沒有五官的臉“看”過來。 嗶嗶啵啵的燃燒中櫻樹好似活了一樣,樹枝扭曲樹根虬結(jié),大片花瓣驟然離枝露出不甘不愿伸向天空的黑色枝條。 這種詭異的畫面女孩子少有不怕的,阿薰一激靈又補了個火球上去。櫻樹抽搐著縮成一團,漩渦般卷起整座小鎮(zhèn)就像卷起一幅正在被灼燒的畫卷,最終只在地面留下團手鞠大小的焦炭。 小鎮(zhèn)徹底消失,幻境也隨之潰敗,她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彌漫著濃霧的荒原上。 枯黃扭曲的樹木死在皸裂的土壤中,遺骸腳下是不曾被黃土徹底掩埋的層層尸骸。拉車牛馬的肋骨里住著狐貍和黃鼠狼,繪有精致家徽的牛車早已腐朽。 這里大約曾經(jīng)是有過山賊的,不過后來就連山賊也被寂寞到發(fā)瘋的櫻樹吞噬。 她向北看去,稍遠些的地方團著幾匹馱畜,是迷路進來還沒死光的商隊。 走近過去一看,安置傷員的被褥里整整齊齊擺了幾套衣服,他們早在進入鎮(zhèn)子時就已經(jīng)被吞噬。廚房柱子上空空蕩蕩,一心一意要留下的人也真的被留了下來。只那個開門的高大漢子和商隊首領(lǐng)并其他幾個幸存者圍攏在一起正端著瓦片無知無覺往嘴里塞些草根泥屑。 直接弄醒他們還得費力解釋安撫,阿薰在心里計較片刻,干脆抬手一個個將這些人敲昏,又把死者遺留的衣物收攏起來放好。 一會兒金子就帶著兜來轉(zhuǎn)去找不到鎮(zhèn)子的隱趕了過來,人也好貨也好統(tǒng)統(tǒng)送上車拉走。 坐上車前她請隱們一起將尸骨撿了撿堆在一起,一把火上去塵歸塵土歸土。 隱的工作很有效率,這片荒原很快再次回歸寂靜。 良久之后 一個穿著黑色喪服手持巨大狼牙棒的黑發(fā)男子憑空出現(xiàn),低頭與一顆瑟瑟發(fā)抖的黑色迷你櫻花樹沉默對視良久。 “嘖!給我背上一千萬噸的精神包袱直接墜落到地獄最底層去吧。”獨角分開搭在額頭的順滑黑發(fā),露出簡直無法用正常文字描述、放射著兇光的細長眼睛:“妖怪要有妖怪的 cao守,亡者也得有亡者的樣子?!?/br> “每當我看到你這種有矯正價值的東西,就燃了!” 他伸手拽著櫻樹的根拖起就走,沒幾步看到幾乎快把自己抖散了的靈魂:“……你和那個小東西一樣,都是給我增加地獄工作量的家伙吧……嗯?強行滯留人間的亡者?!?/br> 經(jīng)歷了兩次死亡的鬼先生目前正站在第三次邊緣:“……” 啊,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 “是男人就給我負起責任,嗯?”他彎下腰湊近手里的家伙語氣危險,鬼先生流下不爭氣的寬面條淚:“我、我會負責,噫——!” “很好?!?/br> 狼牙棒拖拽聲越行越遠,逐漸隱入迷霧,若隱若現(xiàn)的門在所有亡魂進入其中后徹底消失。 …… “阿薰小姐,您有沒有受傷?” 隱的詢問把她從“報告該怎么寫”的思索中驚醒,少女低頭看了眼手心:“一點小傷而已,自己不小心劃的?!?/br> 還以為她是出刀情急劃破了虎口,隱笑了笑:“那您自己去蝶屋找點藥水涂一下就好啦?!?/br> “是呀,都用不上緊急處理。倒是這幾個人,我不知道他們在幻覺中都把什么當做食物給吃了下去,估計有點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