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是時候?！膘殚g轉(zhuǎn)過身，鮮紅的瞳中洶涌戰(zhàn)意，“泉奈?！?/br>
    “沒帶刀嗎，扉間，這可不行啊?！?/br>
    宇智波泉奈倒是真的微笑了，盡管從那笑容中，只能體會到冷冽之意。

    “你難道沒有想到過……”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扉間，在還有兩三米時忽然松開了手，任由長刀落地。

    “會出現(xiàn)像今天這樣的情形嗎?！?/br>
    和話音落地同時，兩人消失在原處。

    戰(zhàn)斗已經(jīng)拉開了序幕。

    澄猛地穩(wěn)住要奔過去的沖動，她知道自己錯過了阻止的時機。

    無論是泉奈還是扉間，都是無愧于立于當(dāng)世頂峰處的忍者，而在與他們同等級或更加強大的忍者中間，就算兩人或許會對此感到心情復(fù)雜，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是唯一稱得上自己宿敵的人。

    盡管這次兩人都沒有用慣使的刀，但從結(jié)盟以后，他們是第一次這樣暢快地交手。

    “怎么了，扉間，太久沒上戰(zhàn)場讓你身手遲鈍了嗎？”

    扉間重重攔下對方的迅疾一擊，回應(yīng)了泉奈的挑釁。

    “你的破綻也比以前多了?！?/br>
    “是嗎，那你不妨攻過來試試?！?/br>
    扉間不再說話，他的攻擊更進三分，大開大闔地應(yīng)對著對方的后手和反擊，泉奈的破綻果然不過是陷阱，但這也在扉間的判斷之中，他硬受了一枚苦無，手中銳器劃過泉奈的肩部。

    這點傷勢對兩人來說都不算什么，但他們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致的共識。

    這一場戰(zhàn)斗再繼續(xù)下去，泉奈和扉間不可避免地要開始使用大型殺傷性忍術(shù)——更重要的是，如果局面滑向了生死之戰(zhàn)，誰都無法保證能及時收手。

    而這也不是兩人真正的顧慮之處。

    扉間曾經(jīng)堅信，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總有一天會以某一方的死亡結(jié)束。

    想必泉奈也有相同的預(yù)見。

    但是……

    泉奈飛快地望了一眼遠處少女的面容，他再看向扉間，他的目光也剛剛經(jīng)歷了相似的軌跡。

    看來今天是無法分出勝負(fù)了。

    兩人各自退開，拉開了距離。

    這就是到此為止的意思了，澄松了口氣，終于得以走進訓(xùn)練場。

    扉間拔掉手臂上的苦無，正要按壓止血，澄走到他身邊，覆住他的手背，扉間朝她側(cè)過臉，安靜地收回了手。

    她的查克拉流淌出來，傷口很快恢復(fù)到不再流血的程度。

    扉間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在那之前，泉奈從身后拉住了澄的手。

    “澄?！?/br>
    于是澄轉(zhuǎn)身去看他。

    “讓我看看傷口。”

    為了方便她查看，泉奈蹲下身，澄將手放在他的肩膀處，輕輕拂過，泉奈目不轉(zhuǎn)睛地仰臉注視著她低垂而專注的雙眼。

    “泉奈……”

    澄忍不住責(zé)備道。

    “別亂來?！?/br>
    “嗯。”

    泉奈勾起一個笑，他注意到澄今天也戴著那支發(fā)簪……從那天以后，她便一直戴著它。

    他越過澄，與扉間視線相撞。

    ——方才戰(zhàn)斗的險惡竟比不上這瞬息間兩人的眼神交鋒。

    “澄，雖然很想再和你相處一會……不過，我馬上就得離開村子了。”

    泉奈站起來，自然地單手環(huán)過澄的肩，聲音溫和地在她耳邊說道。

    他的目光卻始終與扉間寸步不讓地交戰(zhàn)著，像兩匹爭奪領(lǐng)地的狼王。

    “是怎樣的任務(wù)呢？”

    泉奈伸手碰了一下發(fā)簪上的垂穗，有意無意地，他的指節(jié)擦過澄的耳垂。

    “別擔(dān)心?！彼p聲說，“是結(jié)盟相關(guān)事宜。”

    “是么……”

    澄淺淺地微笑起來。

    “無論如何，泉奈，注意安全?！?/br>
    見到了這一幕的扉間將眉頭皺得更深。

    ……該死的，狡猾的宇智波。

    “回見?！?/br>
    “好。”

    澄點了點頭，泉奈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才離去，接著，澄走到扉間身邊。

    像來時一樣，他們并肩離開。

    “是很精彩的戰(zhàn)斗?！?/br>
    澄說道。

    “從中途開始，年輕人們不分族群地談?wù)撝銈兊膽?zhàn)斗——如果不是你們戰(zhàn)斗中展露了純粹的強悍，是無法實現(xiàn)這一點的。”

    “還有，及時收手這件事，也謝謝你，我知道你與泉奈相性并不……”

    “那你呢？”

    扉間忽然問道。

    “泉奈與你，又是怎樣的關(guān)系？”

    這是一個，在現(xiàn)在的場合下，澄沒有料到的問題。

    “澄。”

    扉間直視著她的眼睛，當(dāng)他專注的時候，目光不免變得銳利而咄咄逼人。

    ——“你從來不稱呼他為兄長?！?/br>
    “因為我很難把他當(dāng)做兄長?！?/br>
    她給出答案時不假思索。

    這個答案讓扉間很快沉默下去，他的眼神中漸漸升起一些晦澀的情緒，但澄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無法心安理得地以‘年幼的一方’的身份依靠他。”澄說，“就像，我不能因為不適合戰(zhàn)斗，而對戰(zhàn)場視而不見那樣?！?/br>
    “……我不這么認(rèn)為?！?/br>
    扉間說，他不是不知道這極有可能冒犯對方，但或許是在方才的戰(zhàn)斗中g(shù)untang起來的血還沒有冷卻，此刻的他不能，也不愿用圓滑的謊言掩蓋他原本的尖銳棱角，哪怕這會將與她之間的平靜破壞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