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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疤面人(魔面情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他的一身武功。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手中拿的,無一不是孫叔叔昔年之物。

    抬頭看看蘭娟,心中不禁一陣酸楚,覺得兩人有著同一命運(yùn),一對可憐人,一對沒有見過父親的人。因此,覺得兩人之間,近多了,也親密多了。他星目含淚,移步走至蘭娟面前,輕輕喚了聲「娟妹」。蘭娟哇的一聲,伏在天麟的身上哭了。

    「麟師哥,我需要看看父親,我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我又不愿違背mama的意思離開她,媽實(shí)在太可憐了?!?/br>
    說著一頓,仰起淚痕斑斑的粉臉望著天麟,問:「麟師哥,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呀?」

    衛(wèi)天麟輕輕撫著蘭娟的秀發(fā),慼然顫聲說:「娟妹,你自幼沒見過父親,我也從沒見過父親。這兩個(gè)年頭,我一直在紫蓋峰上苦學(xué)武功……」

    蘭娟的眼睛一亮,未待天麟說完,倏然由椅上立了起來,兩手握著天麟的手臂,興奮地問:「我父親就在紫蓋峰上?你一直與我父親住在一起?」

    天麟的心被感動了,他深知一個(gè)沒有見過父親的孩子,是多么渴望看到他的父親,這滋味他曾親身體會過,一直到現(xiàn)在。于是,他對蘭娟說:「是的,我一直跟孫叔叔學(xué)藝,住在一起……」

    蘭娟姑娘忽然神色憂戚地緩聲問:「我父親是否與銀釵圣女住在一起?」

    衛(wèi)天麟聽得全身一顫,大聲問:「你說什么?」

    蘭娟被這突來的大聲反問,嚇了一跳,顫聲說:「麟師哥,你怎么了,生氣了?」

    天麟忽覺失態(tài),內(nèi)心很是不安,但蘭娟如此一問,確使他非常震驚,他將蘭娟姑娘的嬌軀,緊緊地?fù)г趹牙?。蘭娟溫柔地偎依著,雖然她被天麟強(qiáng)有力的兩臂,箍得幾乎窒息,但她并漢有掙扎。她覺得天麟這樣做,就表示了他沒有生氣,他像她一樣地?zé)釔壑?。她是孤單的,除了mama,就是她自己,如今,她又找到了一個(gè)親人,父親的愛徒衛(wèi)天麟。

    衛(wèi)天麟一直就是她喜歡的,在過去兩年中,她一直想念著他?,F(xiàn)在終于依偎在他的懷里,她想,他還會給她更幸福、更甜蜜的。衛(wèi)天麟漸漸由思維中清醒過來,他發(fā)覺懷中正抱著溫柔嫻靜的娟meimei。他慌了,心跳得很厲害,他也聽到娟meimei的胸腔中傳出的噗噗聲。

    一種從未有過的舒適感、愉悅感,充滿了他的心田,他的兩臂并沒有松開,相反的,正逐漸地加勁。他看到娟meimei的粉臉通紅,黛眉輕蹙,一雙晶瑩大眼,輕輕合上了,長長的睫毛中,似乎含有一絲淚水。兩片櫻唇,微微張開,鮮紅欲滴,絲絲如蘭的氣息,隨著急促的呼吸,撲進(jìn)天麟的鼻孔里。

    衛(wèi)天麟覺得有一種沖動,使他忍不住去吻娟meimei那張宛如熟透櫻桃的小嘴。他緩緩俯下頭,輕輕吻了一下那兩片紅得可愛的櫻唇,他覺得出娟meimei的嬌軀一顫,身體逐漸下墜。他又俯首去吻,一次,兩次,并逐漸有力。他用力摟著蘭娟,蘭娟也用力抱著他。

    衛(wèi)天麟一直吻著那兩片櫻唇不放,這一剎那,他覺得這個(gè)世界上,再沒有令他值得留戀的了,他愿永遠(yuǎn)如此擁抱,相互熱吻,由朝至暮,由黑夜到天明。驀然,呀然一聲,隔室的房門響了。蘭娟倏然睜開兩眼,顯得很慌急地輕聲說:「媽回來了。」

    衛(wèi)天麟心情立顯緊張,凝神細(xì)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又出去了。

    蘭娟焦急地說:「麟師哥,媽見我不在,又出去找我了,我得趕快回去?!?/br>
    說著,一雙大眼,望著天麟,緩緩掙脫了他的兩臂。

    天麟若有所失地問:「娟妹,你什么時(shí)候再來?」

    蘭娟幽幽地說:「如果今天不走,我會再來看你,我還有許多話要問你?!?/br>
    說著,輕移蓮步,向著房門走去。

    天麟伸手握住蘭娟的玉手,惶急地問:「你們要到哪里去?」

    蘭娟柔情地望著天麟,說:「媽說,要到終南山師祖鐵面佛心南詔老尼處隱居起來,這一生她不愿再見任何人了。媽說,去時(shí)如師祖責(zé)備mama時(shí),就叫我跪在地上大哭大鬧,師祖必會開恩,饒恕mama以往的過錯(cuò)?!?/br>
    天麟不解地問:「你mama犯了什么過錯(cuò)?」

    蘭娟輕輕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媽只警告我,不可在師祖面前談起銀釵圣女的事?!?/br>
    說著,輕輕將房門拉開。

    天麟蘭娟同時(shí)一聲驚啊,臉色驟然大變,身不由主地緩緩向后退去。兩人做夢也沒想到,珊珠女俠柳眉微揚(yáng),杏眼含威,粉面鐵青地站在門口。珊珠女俠銀牙緊咬,氣得渾身直抖。蘭娟姑娘淚如泉涌,顫聲說:「媽,不要生氣,娟兒只是問問父親的近況,并沒要求麟師哥帶我去見父親……」

    珊珠女俠厲聲說:「閉嘴,哪個(gè)要你來問?!?/br>
    說著,兩眼望著天麟,神色頓顯黯然,淚水立即涌滿了眼眶。

    衛(wèi)天麟知道這是說明真相的最佳時(shí)機(jī),立即上前道:「師母,您來得正好,請您先不要生氣,先坐下來,讓我告訴您關(guān)于孫叔叔這些年的事情?!?/br>
    珊珠女俠厲聲說道:「哪個(gè)要知道他的事情,娟兒,我們走。」

    說著,轉(zhuǎn)身走去。

    衛(wèi)天麟心中一急,大聲道:「師母,你誤會孫叔叔了,孫叔叔這些年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您難道真的不想知道嗎?」

    「暗無天日?」

    珊珠女俠和孫蘭娟都驚呆了。

    天麟沉痛地道:「請師母和師妹先坐下來,聽我慢慢地說,孫叔叔并沒有像你們想像的那樣……」

    說著,天麟將「魔扇儒俠」這些年的遭遇說了一遍,珊珠女俠和孫蘭娟都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珊珠女俠悲聲道:「浪萍他為什么不來找我們呢?」

    天麟沉痛地道:「孫叔叔也找過不少地方,可是他雙腿已殘,行動不便,再加上他也沒想到師母和師母就藏身在山腳下的「神秘山莊」中?!?/br>
    孫蘭娟哭泣著道:「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怎么會和那個(gè)惡魔住在一起?」

    珊珠女俠沉痛地道:「當(dāng)然我剛生下你不久,結(jié)果遇到東海神君,他以你為要挾,我只好答應(yīng)他的條件,做他名義上的夫人。其實(shí)他早年被你父親所傷,已經(jīng)不能人道,我和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且他也很尊重我,他只是想以此舉羞辱你父親,而且我也想借此引出你父親,哪知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真是對不起你父親?!?/br>
    衛(wèi)天麟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珊珠女俠」和「東海神君」之間并沒有什么,他問道:「不知師母有何打算?」

    「珊珠女俠」擦去淚水,道:「我準(zhǔn)備先和娟兒去看看他父親的墳,然后回終南山?!?/br>
    衛(wèi)天麟點(diǎn)點(diǎn)頭道:「師母放心,孫叔叔的仇就包在我身上了?!?/br>
    他輕撫蘭娟的香肩,黯然說:「娟妹,我會去終南看你的?!?/br>
    蘭娟含淚點(diǎn)點(diǎn)頭,說:「麟師哥,我會等你的,我等著你來看我?!?/br>
    「珊珠女俠」拉著蘭娟姑娘站起來,對天麟道:「你還有事在身,我和娟兒就不耽誤你了,我們也要馬上上路了,記住一定要來終南山?!?/br>
    天麟點(diǎn)頭答應(yīng),將母女二人送走。mama飄風(fēng)女俠,父親騰龍劍客,的魔扇儒俠、銀釵圣女、雪梅姑娘、珊珠女俠和娟meimei。這些影子,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旋轉(zhuǎn)不停,他覺得這些人都有密切的關(guān)連。但這些人的命運(yùn)和遭遇,卻幾乎是相同的,悲慘、辛酸。他想,他該如何讓他們的命運(yùn)轉(zhuǎn)變?yōu)樾腋!⒚罎M。

    他覺得急待他辦的事太多了,他不能在這個(gè)店里再多消磨一刻時(shí)間。走,他決定立即走。一切費(fèi)用,藍(lán)天麗鳳俱已付過,天麟不想再說什么,邁步走出店門,直向鎮(zhèn)外大步走去。官道上,行人正多,只得耐性前進(jìn),但他的舉步速度,仍較常人快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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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四野已被夜幕籠罩了。天麟展開輕功,逕向山區(qū)群峰間馳去。他希望天明前,能越過這座山區(qū),明天正午時(shí)分便可到達(dá)安化城。山中群峰拱圍,雄偉挺拔,層巒疊嶂,險(xiǎn)峻已極,遍是嶙峋怪石,虯結(jié)野籐,幾無路徑可循。

    天麟盡展輕功,飛掠斜飄,身輕似燕,一個(gè)更次之后,已登上一座高峰巔頂。山風(fēng)疾勁,松濤帶嘯,削壁千仞,深不見底。天上夜空墨藍(lán),繁星閃閃,愈顯得深遂高遠(yuǎn)。天麟游目四望,僅有三座峰頂透出云端,心想,這是什么地方?

    驀地,峰下傳來一陣疾速的衣袂飄風(fēng)聲。天麟心頭一震,覺得來人不止一個(gè),聽這聲音,而且俱是輕功造詣極佳的高手。心想必須找個(gè)隱身之處,仰頭一看,數(shù)棵參天古樹,高聳霄漢。于是,立展馭氣凌云,身形騰空而起,兩袖一抖,雙腳互墊,身形繼續(xù)上升,一連三個(gè)躍縱,已登上樹的頂端。天麟一個(gè)折身,隱在一枝樹葉最密的橫干上。盤膝坐好,俯身下看,全峰一覽無余,盡在目下。

    就在這時(shí),衣袂風(fēng)響,人影閃動,峰下一連飛上三人,繼而,陸陸續(xù)續(xù)上來三四十人之多。天麟細(xì)看為首三人,俱是七旬以上老人,皓發(fā)鶴顏,一蓬銀髯,飄散胸前。中間老人,身著黃袍,背插一柄金背大砍刀。左邊老人,身穿藍(lán)衫,手持一根龍頭鐵杖。右邊老人,一身麻布短衫,腰插雙錘,重逾百斤,顯得威猛至極。

    藍(lán)衫老人,手舉龍頭鐵杖,向著身后數(shù)十勁裝大漢,微微一揮。一陣輕微的沙沙腳步聲,數(shù)十大漢,鴉雀無聲,分成三組,各立四行,井然有序,絲毫不紊。天麟看了,心想:這是一群有規(guī)律、有組織的幫眾。只是不知這些人,深夜登峰何事?自知窺人私密,于理不該,但現(xiàn)在要想再走,已是不可能了。

    藍(lán)衫老人轉(zhuǎn)身對中間黃袍老人,說:「大哥,稍時(shí)上清觀觀主玄清真人來時(shí),對方如能知錯(cuò),痛懲門人,大哥也就適可讓步,免得雙方流血,造成無辜傷亡?!?/br>
    黃袍老人輕捋銀髯,目光如電,望了藍(lán)衫老人一眼,沉聲說:「二弟,你看玄清這牛鼻子氣焰萬丈之勢,何曾把我們?nèi)x莊看在眼里,你我兄弟,即使愿意彼此釋嫌修好,恐怕那牛鼻子也不會甘心就此罷手。」

    麻衣短衫老人忿然說:「二哥,想我們湘江三義闖蕩江湖,成名立萬以來,行俠仗義,助弱扶強(qiáng),何曾無辜欺人或受人欺,人家欺到我們頭上來了,二哥還瞻前顧后,婆婆mama的,今夜那牛鼻子如蠻不講理,我風(fēng)雷雙錘少不得要大放殺手了。」

    藍(lán)衫老人微微一笑,說:「三弟,二哥我一向怕過誰來,只是我們?nèi)x莊平素自耕自給,與世無爭,與人無逆,這次上清觀老道至莊無端尋事,互有毆傷,可能玄清真人聽了門人一面之詞,因此才約我們?nèi)x莊在此決斗。今夜雙方如能解釋清楚,可能免卻一場流血之爭,如他們堅(jiān)持要?jiǎng)邮?,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

    天麟隱身樹上,聽了這番談話,已經(jīng)明白了個(gè)大概。

    驀聞黃袍老人慨然一嘆,說:「想我金刀鎮(zhèn)三湘常春青,不問世事將近十年,想不到今天又要揮刀與人動手了……」

    藍(lán)衫老人未待黃袍老人金刀鎮(zhèn)三湘常春青說完,立即插言,說:「屆時(shí)非至勢不得已,大哥盡可不必出手……」

    藍(lán)衫老人的話尚未說完,一聲深厚雄渾的「無量壽佛」劃空傳來。湘江三義俱都銀眉一豎,虎目射電,向著遠(yuǎn)處

    一座竹林望去。衛(wèi)天麟居高臨下,望得遠(yuǎn),看得清,早見一群峨冠高髻的道人,穿過前面竹林,浩浩蕩蕩,直向湘江三義這邊奔來,氣勢洶洶,恰似沖鋒陷陣。

    當(dāng)先一人,頭戴金頂?shù)拦?,身穿血紅道袍,三角眼,掃帚眉,五綹長須,隨風(fēng)飄拂,手持一柄玉如意,毫光閃閃,晶瑩發(fā)亮。老道身后緊跟三個(gè)黃袍道人,俱都面瘦腮削,胡須稀疏,背后各插一柄長劍,金黃劍穗,隨風(fēng)飄舞,顯得神氣十足。

    三個(gè)黃袍道人之后,是一群灰衣老道,高矮不等,胖瘦不一,個(gè)個(gè)手持長棍,面帶煞氣,看來也有三四十人之多。這一群老道,隊(duì)形紊亂,參差不齊,就如潮水般涌了過來。天麟看了這亂哄哄的一群老道,心眼里就不舒服,一個(gè)靜參玄理的道觀中,竟住了一群烏合之眾。

    紅袍老道身形飄飄,率領(lǐng)背劍三道,首先到達(dá)當(dāng)場,距離三義莊人眾十多丈處,便已立定身形。天麟想,這金冠紅袍老道,想必就是上清觀觀主玄清真人了。只見玄清真人傲然一掃當(dāng)場,兩手輕托玉如意,緩緩高舉過頂,身后涌來的數(shù)十灰衣老道,紛紛散開,站了一個(gè)半圓形。

    黃袍老人金刀鎮(zhèn)三湘,衣袖輕揮,身形一縱,飄落場中。然后,目光如電一閃,雙手抱拳,面堆微笑,朗聲說:「玄清道兄請了,常某接得柬帖,遵約到達(dá)峰頂,貴觀與敝莊,一在峰頂,一在峰下,多年來素?zé)o紛爭,日前貴觀道友,與敝莊弟兄,相互毆斗,各有損傷,些微嫌怨,理應(yīng)各責(zé)門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道兄柬約本莊絕峰較技,如此做法,不是有失你我雙方多年的和氣嗎?」

    金刀鎮(zhèn)三湘說完這番話,岸然立在場中,靜待玄清回答。上清觀主玄清真人,手橫玉如意,輕捋五綹長髯,仰面發(fā)出一聲震谷撼峰的狂笑,笑聲震耳,歷久不絕。玄清這聲狂笑,意在賣弄內(nèi)功,明眼人一看便知。天麟見三義莊中,有不少弟兄,雙眉緊皺,神色痛苦。再看上清觀那面,也有不少老道,面色蒼白,冷汗直流。

    天麟看后,不覺暗暗好笑,心說:這又是何苦?

    第08章 粉面人魔

    驀聞麻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