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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疤面人(魔面情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2

分卷閱讀102

    到僻靜處,我自會告訴你?!?/br>
    就在這時,身后遠處驟然傳來一陣嬌聲高呼:「衛(wèi)天麟還不站住受縛嗎?你就是跑上冥冥青天,我們也要追你到凌霄寶殿,今日不分勝負,我們決不休止。」

    天麟回頭一看,心中不禁有氣,只見二十幾個高馬錦衣大漢,擁著四輛繡帷華車,如飛追來,車后揚塵彌空遮天,遠處丘陵矮林,俱被掩沒了。飛鳳八釵個個柳眉飛挑,俱都杏眼圓睜,分立左右車轅上,兩手插腰,氣勢洶洶,好像大軍乘勝追賊。

    宋大憨看了這等聲勢,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似自語又似對天麟說:「這哪里像官宦門第的大家閨秀,簡直是一群瘋婆子嘛?!?/br>
    天麟心中有氣,立即沒好氣地說:「她們是什么千金閨秀,俱是巴薩島來的母夜叉?!?/br>
    憨哥一聽巴薩島渾身不禁一戰(zhàn),面色倏變,驚得蹬著卵眼脫口呼了聲「啊」,接著急聲說:「不好哇老弟,我爹說西域巴薩島上有一種彩帶金環(huán),施展之時,默運真力,專破我的橫練功夫。」

    說著,趕緊舉手去摸后腦,頭皮上果然被擊了一個大包,所幸艷紅少女氣忿抖手一擊,并沒默運真力,否則,憨哥的半個腦袋已經(jīng)飛去。

    天麟看得暗暗心驚,自覺大意不得,回頭再看,八釵叱喝不停,依然緊追不舍。驊騮賽雪,同時一聲雷鳴,呼的一聲奔出楓林,林外一片廣野,前面天際已隱約現(xiàn)出一座模糊可見的城門樓影。天麟見如此狂馳,距離大荊山起跑越遠,心中不禁焦急地大聲問:「大憨兄,總壇究竟怎樣了?」

    宋大憨愁眉苦臉,小手仍在撫摩著頭皮,也焦急地大聲說:「如此惶惶而逃,如何講得清楚?」

    天麟聽罷,轉(zhuǎn)首再看,飛鳳八釵,錦衣大漢,依然瘋狂追來,這時距離林沿已不足五丈了,速度較前尤快。

    宋大憨摸著后腦大包,心中仍有余悸,他確怕八釵真的追上,于是咧著大嘴說:「公子老弟,前面數(shù)里已是官道了,道上行人看到這么多美女追趕你,一定紛紛議論?!?/br>
    這幾句話,不啻火上潑油,天麟暴喝一聲,倏然拔轉(zhuǎn)馬頭。驊騮一聲震撼原野的顫聲痛嘶,前蹄倏然人形立起,身形一旋,立將馬身撥回。天麟劍眉一挑,星目精光閃射,震耳一聲大喝:「爾等膽敢再進一步,此林即是爾等葬身之所?!?/br>
    所字剛剛出口,暴起一陣清越龍吟,飛虹在手,紅光奪目,天麟右臂倏然一舉,振腕一揚。一道耀眼電光,挾著懾人心神,震撼原野的「呼呼」響聲,直向楓林前沿,閃電射去。一陣「沙沙」聲響,劍光盤繞林間,楓枝四射,紅葉紛飛,光華閃閃如電,劍嘯隆隆似雷,聲勢威猛,怵目驚心。

    頓時之間,林內(nèi)一陣大亂,馬嘶驚喊,連聲嬌呼,旋飛紅葉翻滾塵土中,傳來數(shù)聲淒怨呼聲:「衛(wèi)天麟……衛(wèi)天麟……」

    天麟初試飛虹,不禁也有些膽戰(zhàn)心驚,這時聽到幽怨嬌呼,疾變心訣。飛虹招手收回,迅即插入腰間劍囊內(nèi)。劍光驟失,周圍頓時一暗,只見林中烈馬紛紛四躥,所有錦衣大漢,俱都抱頭伏在鞍上。飛鳳八釵,粉面蒼白,鬢角滲汗,俱都木然立在車轅上,神色幽怨目光呆滯地望著天麟和宋大憨。宋大憨這時張著大嘴,蹬著卵眼,完全驚呆了。

    天麟著了林中慌亂情形和飛鳳八釵的神態(tài),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于是,再看了呆立在車轅上的八釵一眼,倏然撥回馬頭,回著憨哥沉聲喝了聲「走」,一抖絲韁,當先向前馳去。宋大憨一定神,一聲不吭,急催賽雪,放韁緊跟。兩人回頭再看,飛鳳八釵依舊立在車上,果然沒再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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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麟向緊跟馳來的宋大憨,有些不解地沉聲問:「大憨兄,你追趕小弟究竟為了何事?是麗鳳姊姊命你來的嗎?」

    宋在憨故作神秘地一笑,嘿嘿兩聲說:「此地丘陵荒野,實非詳談之所,前面找一酒樓……」

    天麟見憨哥言語支吾,心中頓時大悟,忽然想起今晨廳前和送行時未看到憨哥的原因,于是,劍眉一挑,故意面色一沉,震耳大聲說:「你偷乘麗鳳姊姊愛馬,私自逃離總壇,麗鳳姊姊知道定以幫規(guī)治你?!?/br>
    談話之間,即收絲韁,立將驊騮勒住。

    宋大憨果然做賊心虛,驟然吃了一驚,但他胸有成竹,事先早有準備,因此一驚之下,立即定下神來。于是,趕緊收住賽雪,轉(zhuǎn)身哈哈一笑,有恃無恐地說:「公子老弟別發(fā)脾氣,五湖四海咱都游歷,單單長安我沒有去,這次有你保駕,豈能放過機會,西北地大人稀,又有樸實牧人,妞兒騎馬,愛穿紅衣,冬天降雪,夏天落雨,刮起風來十分……」

    天麟一聽,知道憨哥誠心搗亂,難怪絕早催自己啟程也是他的主意,如今只有設法硬逼他回去,于是未待憨哥說完,立即不耐地揮手連聲說:「大憨兄,好了,好了,小弟不去了……」

    宋大憨毫無所懼,未待天麟說完,又是得意地哈哈一笑說:「反正蓉姑娘已去了長安,早晚你是要去,老弟,后會后會,我先走一步在龍首山區(qū)等你。」

    說罷,小手一揮,大頭一晃,撥轉(zhuǎn)馬頭,狂馳如飛,直奔正西。

    天麟一見,頓時慌了,放馬疾追,連聲急呼:「大憨兄請停一停,大憨兄請停一停?!?/br>
    大憨哪里肯聽,頭也不回,直奔前面官道,跑得更快了。

    天麟又急又氣,心說:人人都說憨哥傻,豈實憨哥鬼聰明,心念間,一聲吆喝驊騮疾奔如飛。抬頭再看,天麟嚇了一跳,眼看將至官道,行人那樣多,憨哥馬速依然未減,由于情迫勢急,

    趕緊高呼:「大憨兄放慢些,兄弟答應你一同前去了?!?/br>
    就在天麟高呼的同時,宋大憨已將賽雪放慢下來。

    天麟一看,非常后悔,心中暗暗叫苦,真不該答應他同去。兩人相繼奔上寬大官道,并騎前馳,道上行人正多,兩人只得將馬速慢下來,舉目前看,??党堑奈《爰龢?,看得更真切了。宋大憨坐在馬上,喜得心花怒放,只覺得有些頭重腳輕,雖然已經(jīng)喜不自禁,但仍強自控制不露聲色。

    一陣沉默,跑出十余里,??党情T就在眼前了。宋大憨一進城門,看到五光十色的招牌酒簾,頓時想起昨夜通宵未睡,粒米未進,如此一想,立覺饑腸轆轆。城門街道寬大,俱是青石鋪地,街上行人熙攘,兩側(cè)商店比鄰,兩人騎在馬上,鐵蹄嗒嗒,清脆有聲,街人紛紛讓路。

    宋大憨目的已達,心中沾沾自喜,看來無比神氣,卵眼左顧右盼,想是在找酒樓。天麟覷目膘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憨哥已換了一套新衣,不由輕哼一聲,心說:原來你早有準備。就在天麟輕哼的同時,隨風吹來一陣濃醇酒香,憨哥精神一振,咧嘴一笑說:「公子老弟,酒樓到啦,隨便吃些東西吧?!?/br>
    說著,舉手指了指左面一座高大酒樓。

    天麟仰首一看天色,日正當午了,立即望著酒樓頷首說:「就這一家吧?!?/br>
    說話之間,已至樓前,店伙接過馬匹,兩人并肩上樓。

    宋大憨以前出外游歷總是和meimei宋芙苓在一起,因而處處受到約束,如今和公子老弟在一起,心理上就輕松了許多。尤其這位公子老弟武功蓋世,相信當今武林中鮮有敵手,萬一闖了禍,打了架,保準不會吃虧。因此,昂首闊步,挺胸鼓腹,大步走上酒樓。

    時值正午,酒樓上幾乎是個滿堂,高談低論,碰杯呼干,亂成一片。宋大憨當先走上樓口,卵眼一瞪,正待發(fā)聲。驀覺臂肘被天麟猛力一碰,剛要嚷出口的話,頓時又咽回了喉嚨。宋大憨先是一怔,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定睛一看,才發(fā)覺酒樓上多是武林人物,凝神一聽,不覺一楞。

    滿樓酒客談論話題,俱是疤面人單身赴會的經(jīng)過情形。有人說疤面人是魔魔天尊的徒弟,也有人說論年事應該是徒孫。但大家一致公認疤面人是當今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一人。座上有不少武林人物是由嵩山少室峰趕回來的,因此述說起來繪形繪色,神情逼真,只說得口沫橫飛,臉紅脖子粗。

    宋大憨看了全樓高談情形,不由咧著大嘴,直搖大頭。蹬蹬蹬,急步跑過兩個酒保來。兩個酒??戳怂未蠛┑淖鹑?,同時嚇了一跳,但見他站在天麟的身前,知他不是個仆人,趕緊躬身肅客說:「爺,請至雅座?!?/br>
    宋大憨傲然哼了一聲,大步跟在酒保身后。

    這時,全樓頓時靜下來,靜得能聽到宋大憨沉重的腳步聲,所有酒客,俱都神色驚異,目光猜疑地盯在宋大憨的臉上。天麟跟在憨哥身后,看了眾人神色,知道全樓酒客,驟然看到憨哥這幅奇丑面孔,俱都聯(lián)想到憨哥會不會是疤面人。

    兩人被酒保引進雅座,天麟尚未坐好,憨哥已氣納丹田,咬牙瞪眼說:「撿好吃的拿來,越快越好?!?/br>
    兩個酒保見憨哥說話聲音嗡嗡震耳,每個字都是由牙縫里蹦出來,俱都驚得連連躬身,聲聲應是,神色慌急地走了。

    宋大憨俟酒保走后,卵眼一蹬,輕蔑地掃了全樓一眼,發(fā)現(xiàn)所有酒客俱都神色驚異,靜靜地注視在他的臉上,立即傲然發(fā)出一聲嘿嘿冷笑。這聲冷笑,聲音不高,全樓可聞,不少酒客渾身一戰(zhàn),面色立變。天麟怕憨哥惹事,正待阻止,酒保已將冷盤和酒送來。

    憨哥一見酒菜,再也不想其他,但他仍執(zhí)壺先為天麟滿了一杯。這時,樓上漸漸有了竊竊私議之聲,再沒有方才那樣熱鬧了。天麟發(fā)覺情形有異,立即以目趕緊暗示憨哥快吃。片刻兩人吃飽,立即走下樓來,天麟回頭一看,果見身后跟著幾個勁裝大漢,于是劍眉一軒,心中不禁冷冷一笑。兩人分別乘上驊騮、賽雪,直向西關馳去。跟至樓下的幾個勁裝大漢,想是認得賽雪的來歷,俱都嚇得退了回去。

    第33章 仙果風云

    天麟與憨哥日夜兼程趕往長安,追趕林麗蓉。兩人默默前馳,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天麟為了早日到達長安,決定走山丹,經(jīng)永昌,過打拉池,直奔岐山。

    這天傍晚,已達平?jīng)錾轿髀?。天麟舉目一看,山勢雖然不高,但卻異常險峻,削壁突巖,枯木蒼松,在淡淡殘霞照射下,峰上彩云徐飄,殘雪極厚,谷中尚不時傳出陣陣松濤。這時天色逐漸暗下去,遠處一座大鎮(zhèn)上,已看到一兩點燈光。

    這天,兩人就宿在平?jīng)錾较碌拇箧?zhèn)上,天麟心中有事,久久不能入睡。驀然,天麟靈臺間又有了感應,這種神妙玄奧的感應,已是他靜悟無上心法的第二次了。他感應到有人以極快的身法,在店內(nèi)飛上房面,直向西北馳去。于是心中一動,暗忖,莫非是黑道人物入店搶劫?心念間,飄身下床,直落窗前,悄悄拉開窗門,如練月華,直射室內(nèi)。

    天麟縱身而出,反手閉窗騰空飛上房面。游目一看,皓月當空,夜幕如洗,數(shù)點寒星斜掛天際,顯得閃爍無力,皎潔的月華,照著全鎮(zhèn)瓦面上的晶瑩薄霜,閃閃發(fā)亮。但,全鎮(zhèn)櫛比的房面上,一片沉靜,哪里有一絲人影?

    天麟看罷,心中不禁呼怪,但他自信他的靈臺感應是正確的。于是,衣袖一拂,身形如煙,直向西北追去。來至鎮(zhèn)外,果見一道白影,如飛向前疾馳,這時已在數(shù)十丈外了。天麟不禁暗呼好快,雖覺這人有些狂傲,但依他這份精湛輕功來說,夜行身

    穿白衣并不過分,只是不知這人是何來路。心念間,身形驟然加快,疾如掠地流星般,眨眼已追至不足二十丈了。

    舉目再看看,非常惋惜,同時也升起一絲怒意,只見那人背上,果然負著一件淡黃色的物體。于是,心訣一變,立演馭氣凌云,身形疾如電閃,宛如脫弦銀彈,直向那人身后射去。前面白衣夜行人,似乎已驚覺有人跟蹤,立即回頭望來,雙目如星,灼灼閃光,看了一眼,繼續(xù)向前飛馳。

    天麟冷冷一笑,正待厲聲大喝,發(fā)現(xiàn)那人背上負著的竟是一位身穿黃衣,白發(fā)如銀的老婆婆,心中一呆,身形頓時慢了下來。這時,前后距離已不足十丈了。驀然,前面?zhèn)骱俏焕掀牌派n老無力的聲音:「鵬兒,為娘的病不會好了,不要去了吧?!?/br>
    聲音雖然無力,但卻充滿了慈祥。

    天麟一聽,頓時停下身來,心說:人家背娘就醫(yī),竟被自己誤認為賊。因此,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愧意。這時,又傳來白衣夜行人的毅然聲音:「媽,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放棄?鵬兒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前去?!?/br>
    話聲甫落,再度傳來老婆婆的憂心嘆息。

    天麟聽得渾身一戰(zhàn),不覺脫口低呼:「粉身碎骨?為母求醫(yī),為何要粉身碎骨?」

    再抬頭,白衣夜行人又在數(shù)十丈外了。

    天麟望著負母疾馳的白衣夜行人,心中油然起敬,根據(jù)那句豪語,斷定母子求醫(yī)定極艱難,可能尚有生命危險。于是,衣袖一拂,如飛向前追去,決心暗助母子求醫(yī),非至萬不得已,竭力避免現(xiàn)身。再向前看,白衣夜行人,逕奔于涼山麓馳去,天麟斷定這位神醫(yī)可能深居平?jīng)錾街小?/br>
    片刻已達山麓,枯樹亂石,荒草盈尺,一片淒涼景象,加之山前夜風吹得枯枝荒草,搖曳晃動,發(fā)出沙沙響聲,倍增蕭瑟之感。白衣夜行人,負著老母,身形毫不遲疑,直向谷口馳去。天麟發(fā)覺白衣夜行人已知自己在后面跟行,因此也不再閃避,但仍保持一段目視距離。

    進入荒谷,多是枯林,不時傳來潺潺的流泉聲。繞過數(shù)座峰腳,翻嶺越谷,已達平?jīng)錾缴钐?,由于群山高聳,月華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