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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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岑溪躺在床上睡不著。 表姐外貌出眾,聲音也柔,他一直以為她單純得像張白紙,只等待自己的玷污。 他曾經(jīng)因此心潮澎湃了好一陣。 現(xiàn)在卻是,他連和表姐zuoai的人都沒搞清是誰,更別提她本來就把他當(dāng)?shù)艿埽氤陨弦豢诙假M勁。 所以…… 有什么辦法是既能吃到表姐,又不算性sao擾的? 按李柏的意思,要欲蓋彌彰,要勾引,要話說一半。 他煩的要死。 李柏是不愁中考的,人家本來就打算上職高,但他不行,他的第一關(guān)是中考。 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 他這么煩躁,就是因為中考啊。 徐昭璃的學(xué)校很不好考。 拋開他平平無奇總分不提,他還有科極偏科的化學(xué),且這科還要考實驗。 好煩好煩好煩。 “你睡了嗎?”他小心翼翼發(fā)出。 “還沒呢。”她很快回復(fù)。 段岑溪:“我可以過來找你嗎……” 徐昭璃:“? 你想干嘛?” 段岑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學(xué)習(xí)上的事。” 徐昭璃:“那你到客廳等我吧,我馬上出來?!?/br> 段岑溪:“好?!?/br> 她并沒有穿睡裙,短衣長褲,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一側(cè),側(cè)臉有令人安穩(wěn)的氣質(zhì)。 他坐過去,眉目間的焦慮還沒散盡。 “感覺定型了,怎么學(xué)都沒有,怎么努力都沒起色?!?/br> “你下課也在教室學(xué)嗎?” “之前沒有,后來班里太壓抑了,不學(xué)會很焦慮?!?/br> “那你們班有成績比較穩(wěn)定、各科很均衡的的人嗎?” “有吧。有幾個。” “你可以多問他們題,多問做題技巧。不是還有近一年嗎,可以不那么焦慮。” “……我體育也不好?!?/br> “跑步嗎?” “嗯。” “那以后每晚我們都去夜跑。” “會不會耽誤你……” “不會?!?/br> 他偷偷往她那邊挪了挪,有些耳燙,想離她的氣息近些。 她打了個哈欠,表情困倦,往臥室走去。 他覺得自己瘋了。 低頭看自己褲頭的濡濕,他都不敢想,她要是晚走一步看到這幕,她指定咬死他是變態(tài)yin魔。 他真的只是太緊張了…… 早晨她戴上頭盔,就收到他的信息。 “吃什么?正好順便?!薄緢D片】 “餛飩?!薄局x謝】 今早的風(fēng)有些涼,取下頭盔,一摸,兩只耳朵都冰冰的。 她合攏手掌,哈一口熱氣,捂暖耳朵。 “哈嘍同桌!” 蔣文駿在她面前剎車,笑容開朗。 “你有看到陳朝沅嗎,給他發(fā)消息沒回?!?/br> “他在來的路上?!?/br> “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拜拜嘍?!彼l(fā)動車,箭一般飛快射到那邊去了。 徐昭璃看著他挺直的背影,突然記起她忘掉的是什么。 她的數(shù)學(xué)必修一還在他那。 蔣文駿停了車一直消息轟炸陳朝沅。 “快回我快回我!我要吃里脊rou餅??!”【表情包】x N 這是三十分鐘前的。他沒回。 “說好要還我的內(nèi)褲呢,你買沒買?”【急】 這是二十分鐘前的。他也沒回。 “所以你同桌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這是剛剛。 陳朝沅:“?” 陳朝沅:“要你這么八卦?” 蔣文駿:“不是,我?guī)臀沂矣褑柕?。室友淪陷了?!?/br> 陳朝沅:“神經(jīng)病?!?/br> 蔣文駿:“你這人怎么能罵人呢!” 陳朝沅:“神經(jīng)病?!?/br> 蔣文駿:“……里脊rou餅?zāi)??!?/br> 陳朝沅:“神經(jīng)?!?/br> 蔣文駿:“……你死吧?!?/br> 陳朝沅:【圖片】 蔣文駿:! 蔣文駿:乖兒子?!居H吻】 — 第三節(jié)課下,今天不升旗。 段岑溪稍有猶豫,拿著練習(xí)冊走到他桌前。 他很專注。 “杜陵賀,你能幫我看看這題嗎?!?/br> 杜陵賀筆尖忙碌,垂眼算數(shù),答案算出后,看向段岑溪遞向他的練習(xí)冊。 低垂著眼,在白稿紙上飛快寫下關(guān)鍵步驟,夾進他冊子里,遞給他。 又開啟了忙碌算數(shù)。 他只是筆尖忙碌,他的情緒很平穩(wěn),眉目間并沒有刻意隱藏的焦慮。 段岑溪的“謝謝”他沒有接茬。 他每天都很忙,每天都很安靜。 不屑與他們這些人交流思想。 所以問技巧只能另尋他人。 — 第二節(jié)課下。 周珊滿身活力來找她。 “小徐同學(xué),你有沒有意向當(dāng)勞動委員啊?!?/br> “可能不行?!?/br> “沒事沒事。那你能幫我代幾天班嗎,我早上經(jīng)常來晚,老趙懲罰我,罰我當(dāng)一個月的勞動委員。但這周我車壞了,只能等公交?!敝苌阂荒樛纯?。 “幾天呢?” “就這周四到周六?!?/br> “好?!?/br> “對了,周三另一個勞動委員會和你交接工作的?!?/br> “嗯?!?/br> “謝謝謝謝,你的快遞我全包了?!敝苌阂荒樃屑ぁ?/br> “不用的。這樣我就不會賴床了?!?/br> 周珊秒變星星眼,一臉愛意。 “成功了?”李予微問。 “我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好感動!” 周珊一臉我女神就是完美的無盡陶醉。 “你干嘛一臉yin蕩?!崩钣栉⑿λ?/br> “哪有。我這是幸福!” “可惜你只能幸福一周?!崩钣栉⒌某靶Ω^分了。 “確實。啊,好煩。”周珊雙手抱頭,臉埋著冰涼桌面。 她真的不喜歡另一個勞動委員,甚至有些排斥。 想起上次無意看到他在玩死去的青蛙,他的指腹輕輕揉著青蛙的肚皮,專注而溫柔。 青蛙身上那么多疙瘩,說不定皮膚上還有不明黏液。 那場面她一想起就會頭皮發(fā)麻。 還好她鼓起勇氣和他提出輪流值班的倡議,否則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她一定會精神崩潰的。 _ 體育課。 老師讓他們跑兩圈后自由活動,解散后大多數(shù)都進了校園超市。 徐昭璃逛了會兒校園,再度記起了被自己遺忘的事。 來到第二運動場。 蔣文駿正在喝水休息,球場有幾個男生在投籃,其他的到更衣室換衣服了。 徐昭璃向他走近。 “我的,書?” “哦!” 他像是突然驚醒道,手掌揉捏后頸,表情尷尬:“不好意思,你現(xiàn)在急用的話到我教室拿吧。我現(xiàn)在走不開…教練很快要來。” “哦好?!?/br> 球場上的球因鐘蔚對他倆的過度關(guān)注投偏一顆,被左側(cè)的人抬手接住,很快哐當(dāng)入籃。 好在這會兒不是正式訓(xùn)練。 徐昭璃走后,鐘蔚邊拿白色毛巾擦汗,邊按捺不住地打探:“那是你的……誰?” 蔣文駿有些尷尬:“我借了她書忘還。” 鐘蔚笑說:“沒事,別尷尬啊。你看你這樣,說不定誤打誤撞,還能加深她對你的印象呢?!?/br> 蔣文駿神情正經(jīng):“別瞎說。” 鐘蔚長長地哦了聲。 路過蔣文駿拿了礦泉水,鐘蔚并不放過他,單手?jǐn)Q蓋,眼睛看地:“嗯。是朋友。” 瓶口和泄出瓶口的水遮掩了他嘴角深深的笑意。 他不信。 哪來那么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