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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造了多少孽,就要做好承擔(dān)相應(yīng)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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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微驚,隨后笑了笑:“你知道的,這種槍殺不了我?!?/br>
    “總有一天它會是真的?!?/br>
    莫玦青微皺眉,難過道:“你就斷定我和方家同流合污?”

    “難道不是嗎?”她的眼里沒有懷疑、沒有遲疑、沒有相信,有的只是堅(jiān)定,堅(jiān)定他同樣也是罪徒。

    她的眼神深深刺痛著他,他看著她,上前一步抵上槍頭,堅(jiān)定道:“我不是。”

    他的動作確實(shí)讓她小小吃了一驚,但遲疑的眼神很快又恢復(fù)冷靜:“你覺得我會信嗎?”

    “這槍雖然殺不了我,但足以讓我受傷,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開槍,我絕不會躲。”說著用手握著槍,認(rèn)真的看著她。

    梁安歌掙了掙,但發(fā)現(xiàn)槍被他抓得死死的。隨即眼里閃過慌亂,松開握著槍支的手,氣憤地轉(zhuǎn)身側(cè)對著他,恨恨道:“…瘋子!”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似是高興。隨即拉過她的手把槍還回去,比起之前連語氣都輕松了不少:“如果我真的做了,到時候再開這一槍也不遲?!?/br>
    梁安歌根本沒看他,把槍放到桌上便轉(zhuǎn)身離開。她現(xiàn)在很不舒服,心里煩躁的想罵人。

    “歌兒!”他又追了出來。

    梁安歌停在原地,雖一臉不耐煩,卻在等他。

    大步走到她身邊,愉悅道:“我們回北京吧,回去看看小愛?!?/br>
    聽罷,梁安歌轉(zhuǎn)過身,不理解的看著他:“回北京?方家現(xiàn)在在云南,你跟我說回北京,你安的什么心?。科鋵?shí)你心里巴不得方家逍遙法外吧,這樣不僅可以報方家的恩,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囚禁我?!笨窗阉o氣的,可算讓她找到理由生氣了。

    莫玦青聽罷難過的微蹙眉,一臉受傷地看著她:“你每次一定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心里才舒坦嗎?”

    梁安歌嗤笑了聲:“不然呢?嫌難聽你可以走啊,又不是我逼著你留下來的?!?/br>
    他從沒想過會從她的嘴里聽到這樣尖酸刻薄的話語,她可以打、可以罵,但就是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說戳人脊梁骨的話。隨即難受地滑動喉結(jié)吞了吞口水,卻覺得如鯁在喉說不出話。

    “莫玦青,我告訴你別再奢望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給你好臉色。識相點(diǎn)就趁早滾,別再惡心我了。”她的眼里真的含著厭惡。

    看著眼前冷漠如寒冬的人,莫玦青只覺心里越發(fā)不安,不顧她的掙扎緊緊把人抱進(jìn)懷里:“我不走,不管你怎么罵我、趕我,我都不走。”

    “放開我!”幾番掙扎無果后,梁安歌放棄掙扎任由他抱著,隨即諷刺一笑,恨恨道:“以后別在我面前裝可憐、裝深情,沒用了?!?/br>
    莫玦青再次抱緊懷里人,雖然她消瘦的身體硌的生疼,但只有這樣他才能有一絲的安心,安心這個人還是他的。雖然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如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心臟,疼得他精神恍惚,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手。

    “強(qiáng)求來的愛情,你覺得走到最后會是什么結(jié)果?你想想曾經(jīng)的我,一味地強(qiáng)求、一味地付出,到頭來換來的是什么?是傷己,是粉身碎骨。這其中缺失的記憶肯定不比記起來的弱,不然也不會讓我忘得這么徹底?!闭f罷笑了聲,這一笑里是絕望與嘲諷。

    他的身體突然一僵,竟無言反駁。

    梁安歌的冷嘲聲就在耳邊清晰地響起,她的每一句話清楚的刻進(jìn)了他的腦子里。

    “這段時間,你變相的把我囚禁起來,讓我習(xí)慣你的存在、習(xí)慣你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可是你真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陰謀嗎?”她的眼睛正無神地盯著一處,語氣也是淡漠如水。

    莫玦青再次抱緊懷里人,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間,啞著聲音無助道:“我只是想照顧你,只是想彌補(bǔ)你,只是想讓你少恨我一分。我錯了嗎?”

    “照顧?彌補(bǔ)?少恨一分?呵,那你問過我想要你的照顧和彌補(bǔ)嗎?”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的?!?/br>
    梁安歌冷笑了聲:“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蛇@不是買賣,不容許你討價還價。不管你做什么,我對你的恨肯定是只多不少,所以別再白費(fèi)力氣了?!?/br>
    “歌兒…”這一聲喊的無助又悲傷。

    “我要出去一個人走走,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跑,所以別再跟著我?!闭f罷推開莫玦青,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走的決絕沒有一絲半點(diǎn)的猶豫,看得他直揪心。

    十年了,等了十年才把曾經(jīng)照亮他最陰暗角落的光再次尋到,即便現(xiàn)在這道光不愿意再給他光芒,他也仍然舍不得放手。在黑暗深處待了太久,好不容易感受到光的溫暖,就會像溺水的人般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抓,因?yàn)椴幌朐僖粋€人待在黑暗中。

    人總是這樣,一旦得到過溫暖,就不想再回到冰冷刺骨的寒冬。

    是啊,又有誰生來是想要孤獨(dú)一人的。

    和莫玦青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讓她感到窒息,她只是想逃離這里喘口氣,哪怕只是暫時的。不然再這樣壓抑下去不是莫玦青瘋,就是她瘋。

    走了一下午到了公園,放眼望去是橢圓形的水潭,最有意思的是潭水倒映著三座塔還有一亭一座小嶼。潭周圍種植著銀樺、垂柳等樹木,四周圍繞著藤架還有大理石制成的桌凳和長欄。秋風(fēng)拂過,水上似繁星隕落閃爍著耀眼的亮色,感覺一掃心中郁結(jié),頓時豁然開朗。

    由于是旅游淡季,所以周圍還算安靜。梁安歌坐在大理石凳上,閉上眼享受此刻的寧靜與靜心。

    自從發(fā)生一系列糟心事以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放松平靜過。

    這一坐就是一下午,天黑了都沒有察覺,包里的手機(jī)也被她調(diào)成了靜音,她真是愛死了這種與世隔絕的現(xiàn)在。

    夜幕一降臨,周圍的溫度也降了些,晚風(fēng)不算太涼但對梁安歌來說卻是刺骨的冷。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看著倒映在水潭里的圓月,她竟舍不得離開。

    起身準(zhǔn)備靠近些再瞧瞧,然而一起身襲來一陣眩暈,讓她再次坐回了原位。翻遍了包里都沒有找到糖,自從上次受傷大出血得了貧血后,每次都會在包里放著糖以備不時之需,可這次竟然忘了放進(jìn)去。

    一時間腦子嗡嗡的怎么都緩不過勁,眼前也開始發(fā)虛,呼吸開始漸漸急促起來。她真的是討厭極了半暈不暈的狀態(tài),還不如兩眼一昏直接暈過去。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聽不清聲音的主人是誰,下一秒身體一騰空,梁安歌難受的閉著眼摟緊那人的脖子。

    管他是誰呢,被賣了就買了吧,梁安歌自暴自棄的想。

    不知道什么時候暈過去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不是在醫(yī)院、不是在家,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旁邊躺著的是景云。

    景云?他怎么也在云南?

    “你醒啦?”說罷起身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

    “我…我怎么會在這兒?”說著看到身上嶄新的衣服,眼里閃過驚慌:我的衣服什么時候被換的?!

    他看出了梁安歌眼里的驚慌失措,笑著解釋:“不用驚慌,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出了一身冷汗,怕你著涼才不得已幫你換了件干凈的衣服。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么都沒做,是讓酒店的女服務(wù)人員幫你換的?!?/br>
    她這才松了口氣:“謝謝?!?/br>
    “跟我不需要這么客氣?!?/br>
    “不過你怎么會在云南?”

    景云深吸了口氣靠著床:“聽到你受傷的消息,我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不過到醫(yī)院的時候你已經(jīng)出院了?!?/br>
    梁安歌低下頭勉強(qiáng)一笑:“哦…是這樣啊,謝謝你啊?!?/br>
    “你的傷…都好了嗎?”心里有愧的人連看都不敢看她。

    梁安歌撫上傷口,點(diǎn)點(diǎn)頭:“嗯,好得差不多了?!?/br>
    景云這才又展開笑顏:“那就好,那就好…”

    一時間兩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梁安歌疲倦地打了個哈欠,隨即轉(zhuǎn)頭看著他:“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凌晨一點(diǎn)。時間還早,你可以繼續(xù)睡,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去?!?/br>
    梁安歌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

    景云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以前在意大利的時候出去玩兒,你怕黑,哪次不是我守著你睡的。現(xiàn)在除了我們老了幾歲,什么都沒變,還和以前一樣。”

    想到在意大利的那段時光,梁安歌由心而發(fā)的露出了笑容,重重點(diǎn)頭:“嗯,還像以前一樣。那這次又要麻煩你啦,景少爺?!闭f罷蓋上被子閉上眼。

    這一聲“景少爺”,有多久沒聽她叫過了?看著她的睡顏,仿佛又回到了在意大利上學(xué)的那段時光,雖短暫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美好,那時候我們之間沒有莫玦青,多好。

    等到她的呼吸漸穩(wěn),他知道她已經(jīng)睡著了。隨即躺到她身邊,繾綣的撫著她的頭發(fā)??伤齾s皺著眉頭,好像在睡夢中也在經(jīng)歷著什么讓她難過的事。

    想到她幫莫玦青擋的那一棍,眼里的繾綣轉(zhuǎn)為不甘與悲傷:“安安,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嫉妒那個可以讓你哭讓你笑的人,我真的可以用生命起誓只讓你快樂、只給你幸福,可你不要,你不肯…愛我不好嗎?”說著眼里起了一層霧,但沒有讓它轉(zhuǎn)成雨滴。

    隨即靠上去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所有,到那時你一定不會要他。到了那天,記得要回頭看看,我就在你身后?!彼麖膩頉]有放棄梁安歌,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

    睡了一覺起來剛好兩點(diǎn),才睡了一個小時,而梁安歌睡得很沉。覺得口干,起床去客廳喝水,然而耳尖的聽到了震動聲,尋著聲源走過去發(fā)現(xiàn)是梁安歌的手機(jī),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莫玦青。按下接聽鍵,聽到的是電話那頭傳來的低沉的聲音:“你在哪兒?”

    景云吞下嘴里含著的水,道:“安安還在睡覺?!?/br>
    多曖昧的話,莫玦青當(dāng)下就誤會了。壓低聲音不悅道:“景云?”

    “是我,好久不見?!?/br>
    “歌兒呢?”

    “她啊,”說著看了眼黑暗中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塊,笑了笑道:“我不是說了她在睡覺呢?!?/br>
    “開門?!?/br>
    景云挑眉:“什么?”

    “讓你開門,我在門口。”說罷掛了電話。

    景云看了眼手機(jī),勾唇諷刺一笑:安了跟蹤器啊,可真像變態(tài)跟蹤狂。

    放下水杯,先是關(guān)上臥室門,這才慢慢悠悠的走過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莫玦青正鐵青著臉站著,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一秒。

    “進(jìn)…”話還沒說完,莫玦青推開景云徑自走了進(jìn)去。

    景云撇嘴一笑關(guān)上門,抱著雙臂看著在客廳走來走去的人。

    看到梁安歌的包和手機(jī)放在了沙發(fā)上,他的怒火此時已經(jīng)升到了喉嚨處,隨即拎起包走到景云面前質(zhì)問:“她人呢?”

    景云依舊抱著雙臂,答非所問:“你這算是私闖民宅,在國外都能被一槍崩了?!?/br>
    “我再問你一遍,梁安歌呢?”他的聲音壓得很沉,目露兇光。

    景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噓——安安還在睡覺,別吵醒她?!?/br>
    莫玦青握緊拳,壓下將要升到頭頂?shù)呐?,隱忍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呵,我做什么跟你有關(guān)系嗎?”

    莫玦青微瞇眼,五官都在微微顫抖:“她是我的妻子,懷著我的孩子!”

    “妻子?”景云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般笑出聲:“安安知道自己被結(jié)婚了嗎?何況懷了你的孩子又怎么樣?你能讓她懷孕,就有把握讓她為你生下這個孩子嗎?莫玦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都對她做過什么了?”

    莫玦青狠著雙眼瞪著他,吼到:“與你無關(guān)!”

    景云聽罷勾唇一笑:“我等著安安恢復(fù)全部的記憶,等到了那天就跟我有關(guān)了?!?/br>
    “你休想!”

    相比莫玦青的心虛,景云依舊笑得勝券在握:“那可由不得你?!?/br>
    莫玦青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握拳作勢要打他:“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要逼我!為什么要把我變成十惡不赦的壞人!”

    “造了多少孽,就要做好承擔(dān)后果的準(zhǔn)備。”景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也不避開,嘴角噙著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