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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歌稍稍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應該在療養(yǎng)院。院長在那里?!?/br> 樋口進入港口Mafia,是在敦唯一一次違抗首領命令,攻入孤兒院那件事發(fā)生后,組織里也沒人敢討論此事,她不太明白鈴歌在說什么,稀里糊涂地說:“哈……前輩要外出的話,記得先去首領辦公室報到,首領傳喚?!?/br> “……這種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正準備慢悠悠喝杯咖啡,看完報告再出去,鈴歌騰地從座位上站起。 她生氣偵探版太宰先生歸生氣,作為部下無視首領指令,她是嫌自己工資太高嗎! “首領讓前輩酒醒后再過去,不用著急也可以……” 她話還沒說完,鈴歌拿起椅背上西裝外套,匆匆套在襯衫外面就出去了。 樋口疑惑地歪了歪頭:前輩這是終于找到臺階下,準備與首領和好了? …… 算上在另一個世界花費的時間,鈴歌已有半月未涉足最上層。頂層卻沒有一點變化。 無論是怎么奔跑也不會發(fā)出噪音,鋪滿走廊的地毯,還是門口如機器般無表情的黑西裝守衛(wèi)。 時間仿佛于此停滯流動。 在她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后,不等她出聲,守衛(wèi)朝她微微頷首,默契地推開了堅固的法式雙開門,似乎是已經(jīng)得到了這樣的命令。 “首領,我是赤染鈴歌,前來拜訪。請問您傳喚我有什么事嗎?”她以無可挑剔的禮儀尊敬詢問。 “果然。”座上太宰輕輕應了聲。 “什么?”鈴歌疑惑地抬了抬眼,有些沒聽懂。 “果然,鈴歌在生我的氣?!彼砸凰尖?,直截了當問,“為什么?” 為什么……她似乎沒有對首領生氣的理由。 “沒有的事。”鈴歌低垂眼瞼,矢口否認。 “鈴歌想要瞞著我的話,就注意下稱呼的問題呀,”太宰微笑著提醒,“‘太宰先生’——你平時是這樣稱呼我的吧?心虛、憤怒,或者有求于我時,才會改口‘首領’。這次是哪個理由呢?” 他惡作劇地將自己姓氏稍稍拖長了音調。 這算是鈴歌稱呼上的一點壞習慣。 就像面對師兄時,她也是無事“狗朗君”,有事才喊“師兄”。 話都說出口了,現(xiàn)在改也來不及。 鈴歌一噎,若無其事地圓場:“不,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太失禮了。中也先生不也常說,應該對首領保持敬意嗎?” “這不也沒什么不好嗎?像之前那樣就好,”太宰說著,將桌上一份文件遞給了陰影里如影子般安靜的秘書,“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br> 秘書銀將文件交給了她。 “是敵對組織名下某間賭場的情報,你把它收過來吧。能不動武最好,如果有需要,就讓黑蜥蜴支援?!碧子袟l不紊地部署。 鈴歌看著手上資料有點懵,一是她不負責這類型工作,二則是這間賭場她知道,雖然收益不錯,地址也好,但與港口Mafia沒有直接利益沖突,應該不至于急著收購。 話雖如此,既然是首領的命令,她只需要乖巧地稱“是”即可。 鈴歌正要應聲,如月色般寂靜的辦公室里,太宰輕描淡寫地補充:“假如你能不費一兵一卒,收購賭場后,第一個月的收益,就作為你完成任務的獎勵?!?/br> 誒? 她愣住了,原本平靜到有些沒生氣的眼睛陡然明亮了起來,眼中茶綠青翠得像是冬季過去樹梢抽出嫩芽,陰沉沉的心情,也像是被陽光撥開般溫暖起來,心花怒放。 “真、真的!”她難以置信,“我一定會努力不辜負太宰先生的期待!” “鈴歌這點上還真是好懂啊,心情好點了?”太宰了然地看著她。 鈴歌連連點頭,她想起件事,慌忙歉意地說:“非常抱歉,之前的匯報原本應該讓我來的,卻讓伊東先生代替了?!?/br> “沒什么,最直接的金錢就能換回部下的忠誠與工作效率,對我來說也是一筆劃算交易?!碧滋綄さ囊暰€落在她臉上,“現(xiàn)在可以說說,發(fā)生什么了嗎?” ……發(fā)生她被另一個世界的“太宰先生”騙人還騙錢了。 這種話她當然不能說出來。 “不、沒什么,”她轉移話題地想起一件事,“說起來,太宰先生,我在這里喝醉過一次吧,喝醉時,我有沒有做過什么失禮的事?”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回憶起的幻覺般的片段,又模模糊糊想起VIP室里的事情,略微低垂下睫毛,以鎮(zhèn)定的姿態(tài)竭力掩飾悄悄染上臉頰的一抹緋色。 “失禮的事……比如?”太宰明知故問。 “就、就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陰影中無聲息的銀,支吾著又把剩下的話吞回去了。 不能再讓首領被誤會了! 太宰托著腮,鳶色眼中輕輕閃過螢火般微末的光亮,漫不經(jīng)心:“你說我冷酷無情,質問我為什么不肯跟你漲工資,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夠好算嗎?” 鈴歌:……算。 沒有比這更失禮的行為了! “請原諒!”她立刻欠身,借任務之名溜了。 等鈴歌走后,他讓銀也下去了,房間重新歸于沉默。太宰靜靜地看著虛空中的一點,借著鈴歌挑起的話題,回想起她吃特制豆腐暈倒后發(fā)生的事—— 在鈴歌眼神空洞地倒在餐桌上后,想起她努力勸酒的模樣,太宰略微勾了勾唇,將杯中剛才她怎么勸都不肯喝的紅酒飲盡,起身往外走去,正準備叫部下過來收拾房間,被她死死地拉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