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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歌輕托下顎若有所思。 “總感覺小姐想到了什么不太妙的主意。”他干擾地故作抱怨。 她抬起視線,“上次波本的事情,謝謝?!扁徃枵嬲\地說。 面對鈴歌帶著閃閃發(fā)光的眼神,突如其來的感謝,太宰反倒愣了下。 “你在說什么呀,”他無奈地彎起唇,“小姐被組織懷疑,本來就是我的錯。你向我道謝毫無道理哦?!?/br> “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假如波本真的是公安,將相關證據(jù)拿給組織,勢必引起他被組織追殺;即使我替他隱瞞,上面讓我們互相調查,以防萬一,他會選擇給我捏造其他身份,讓我永遠閉嘴?!彼兄?,“你利用社員的身份替我掩蓋,讓他自由想象我或許是紅方,在自身沒有暴露的前提下,‘自愿’幫我遮掩。因為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與他鬧翻……所以才要謝謝你?!?/br> 雖然事情真的變成那個樣子,也就沒辦法啦。 “在福岡的時候,太宰先生設計了我沒有錯,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從不將自己的決定強加在別人身上,說到底,你只是給出了條件,選擇去救你的,是我自己。再重來一次應該也不會變,”她聲音明快地說,“而且那件事,也已經用一卡車的玩具狗回敬啦。后面這次,是我欠太宰先生一次。難道說,太宰先生其實很不擅長坦率地接受別人的謝意?” 鈴歌好奇地盯著他,光芒盡收的眼底,泛起獨一無二的漂亮顏色。 “小姐還真是……”他張了張口,罕見地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是一直感受著她純粹的眼神,流轉于空間的光影被無聲地拉長,許久,他才像是被驚擾了般微微顫動了下眼睫,露出笑容地問,“怎么辦,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小姐了?!?/br> 鈴歌怔了下,一臉迷惘地看著他,默默思索什么后,了然地翹起唇:“平時輕浮的男性,裝作不經意間說出真心話的樣子,對大多女孩子殺傷力都挺大的。太宰先生下次用這招向別人告白,應該能有個七八分吧?!?/br> 話里話外,顯然將他誤認為拿她在做告白練習了。 他之前倒是無所謂,畢竟一直知道鈴歌對他有所誤解——不,也不完全是誤會,至少和她以為的不一樣。 他仿佛嘆息地舒了口氣,微微笑著,將她對他的建議,照搬回去地道:“小姐也一樣,坦率點接受別人的愛意比較好哦。” 鈴歌沒有把他的話當真,既然太宰先生想演下去,她不在意地彎了彎唇,也不想失禮地戳穿。用餐已經結束,她從座位上起身,正準備收拾餐桌。 “我是認真的哦,”太宰卻不準備放過她,他微微瞇起眼睛,不準備錯過任何細節(jié)地打量著她,“確實,現(xiàn)在就像小姐所預計的一樣,我對你還不可能拿出完全的真心。但是小姐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和吸引我,就這樣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假以時日,我一定會真正地愛上小姐吧?” 她驚愕地偏轉視線看向了他,那片捉摸不透的鳶色中,清晰映照出了她呆愣的模樣。 第35章 居酒屋。 由格子墻隔斷的店內人滿為患。桌子中央固定著電磁烤盤,鈴歌用夾子將蝦放到了吸油紙上,不知不覺新鮮的蝦rou都被烤干,還渾然不覺地翻著面。 “怎么了?”花田鱈美喝了口生啤,“你再烤下去,我們就只有吃碳塊了?!?/br> 鈴歌回過神:“啊,抱歉。” 她放下夾子,讓店員過來換張吸油紙。 “鱈美覺得,就是,很擅長討女生歡心的男性,突然向你‘告白’——應該是告白吧?好像是認真的……”她猶豫地開了口。 “你被騙了?!扁徃柽€沒說完,花田就嚴肅地打斷了,“你啊,就是為了這種事把蝦rou烤焦了?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玩玩可以,別把自己陷進去了。那個男人是誰?你那個小情人?還是哪里來的牛郎?聽我說,不管是誰,他肯定是看你漂亮又有錢,騙財騙色!” “不會吧?”鈴歌下意識地替?zhèn)商桨嫣邹q解,“他雖然現(xiàn)在沒錢,只是對金錢不執(zhí)著而已,憑借他的本事,真的想要錢,可以很輕松地弄到手。” “……” 于是花田更覺得鈴歌被騙了,還是經典畫大餅的套路。 情報隊長你怎么了,情報隊長你醒醒?。?? 想起鈴歌最近因為首領的態(tài)度而苦惱,恐怕是想轉移注意力緩解痛苦,沒想到居然遇上了那種混蛋騙子! 面對長相漂亮,戀情卻和她一樣“悲慘”的鈴歌,花田不由得飽含同情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以委婉的方式,喝著酒,苦口婆心勸了她十多分鐘,讓一臉懵的鈴歌意識到“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也就是說,他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鈴歌似懂非懂地低頭沉思。 這么一說,她的確沒做過什么值得被他喜歡的事情。 所以,果然還是慣例的“告白練習”沒有錯……吧? …… 鈴歌回到β線第二天,去了最上層的首領辦公室。 “關于能讓首領好好休息的方法,我想到啦,”鈴歌一進辦公室,歡欣鼓舞地看著太宰,一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的模樣,開門見山地說,“我看著你睡吧。” 她說這話時目光純粹明亮得不可思議,就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太宰罕見有些愣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