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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味的碳酸飲料被跡部拿在手中,和我記憶中的那個能干翻一座無酒精香檳塔的玫瑰小王子的印象十分格格不入。 跡部喜歡的東西總讓我以為自己認(rèn)識了一個里子其實早就三四十歲了的中年人。他在許多方面有著通常同齡人所不具備的余裕,就連黏合被我單方面扯開的我們之間的裂縫時也如此自若。 數(shù)百公里外的赤司尚且不論,明明我和跡部在之前的一年多里一天有差不多十個小時都呆在一起??蔀槭裁椿剡^神的時候又冒出了那么多我所不知道的新事物? 我有這么不關(guān)心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嗎? 這是該反省的錯誤嗎? 不……說到底,我是為什么會覺得心慌? 如果這不是在室外,旁邊還有人,我肯定要開始啃咬自己的拇指指甲了! 我知道這是個很壞的習(xí)慣!壞到當(dāng)初太宰先生為糾正,把辣到哪怕呼吸都能感受到燎燒刺痛的辣椒水涂到我的十指上時,中也都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我為什么非要生你的氣不可?”跡部皺著眉頭,像是真的能讀心那樣,“還是你把我當(dāng)做赤司那個控制狂?” 嚯,怎么還帶踩一捧一自賣自夸的。 聽見跡部忽然說了赤司的壞話,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有點想笑,于是只能抿著嘴角。找零的硬幣被我捏在手心里互相磨蹭發(fā)出輕響。跡部繼續(xù)自顧自地,帶著他慣有的驕傲與并不讓人討厭的不可一世的口吻(好吧,我得承認(rèn)這只是我的看法而已,據(jù)說他球場上的對手還是很看不順眼他的脾氣),“你以為我是誰?你的本質(zhì)有多惡劣,這么多年了我還不知道嗎?本大爺向來寬宏大量,而且……” “既然知道怕了,那說明你還是有良心稍微在思考悔改的事吧?” 也許是聽錯了,跡部的聲音里像是含著點笑。 我驀地唔了一聲,連自己也不知道意味為何。 只是忽然覺得繼耳廓之后,臉上好像也開始變燙了。 · 雄英體育祭在下午四點順利落下了有且僅有為期一日的活動的帷幕。一點左右,下午還有關(guān)東賽區(qū)小組預(yù)賽的跡部帶著網(wǎng)球部先走了。 體育祭結(jié)束后剩下的時間是空出來給學(xué)生們自由活動的。我領(lǐng)著坂口先生穿走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屋臺小店之間,路上遇到了不少穿著雄英體育服的學(xué)生,大部分眼生,小部分有些許印象,不過能叫出名字的總歸沒幾個。 不少人見到我第一反應(yīng)都是往旁邊躲,要不是我意志堅定自信十足,怕是真的會懷疑自己是個病原體之類的東西。 我頤指氣使地向兜售章魚燒的老板比劃了自己不要蔥花不要海苔只要木魚花的要求,背后有不少窸窸窣窣的討論聲仿佛是被倒進烤爐底部不斷呲呲燃燒著的炭火。 “我有預(yù)感?!蔽液鋈贿@樣神叨叨地同坂口先生說道。 坂口先生兩只手里拎著我一個人絕對吃不完的小吃,右邊手臂下還夾著一個有他半人那樣大的布娃娃——哎,他自己提出要陪我逛街,總該有幫我提東西的覺悟吧?——坂口先生形容枯槁,與我說話的意愿并不強烈,平整的襯衫衣領(lǐng)也皺皺巴巴地頗像個剛剛結(jié)束連續(xù)三十六小時高強度工作的碼農(nóng)或者金融民工(無意冒犯,總之就是憔悴)。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得到回應(yīng)后我又有了繼續(xù)跟他嘮嗑的動力,“我覺得很快就會有不怕死的記者拿著麥克風(fēng)跑到我面前邀請我進行獨家專訪了?!?/br> “標(biāo)題我都替他們想好了。就叫‘滅世的怪物???拯救的英雄???直擊!人造異能的真實面目!’” “哪門子的預(yù)感?你這分明是被害妄想癥?!彪m然坂口先生沒有翻白眼,但我知道他肯定在心里這么做了!他看我眼神毫無疑問是無奈的,“賭上異能特務(wù)科的聲名,那種‘霉體’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也不會讓他們出現(xiàn)在你面前——別誤會,你的精神狀態(tài)要是因此受到了影響,我們也會有麻煩?!?/br> 好吧。我聳了聳肩。不過講道理,面對這么大一個冥頑不靈的熊孩子,講真找不出比他脾氣更好的第二人了(中也不算,我在中也面前很乖的?。?/br> 但同時也是……要怎么說呢? 好像有點矯情,又有可能是錯覺,但的確是寬容隱忍的。就像在看自己親手播種的花,栽下的樹,看護長大的貓。 時至今日我都無法理解人類復(fù)雜的情感,哪怕我也是再常見不過的凡人之一,但很多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譬如說不要給需要客觀評價的事物命名,也不要用名字稱呼他們。 數(shù)字與字母的組合或許會很生硬,但它們最大的好處即是勝在準(zhǔn)確不會重復(fù),也不會夾雜太多私情。 因為從用這串符號呼喚其人的那刻,冰冷的現(xiàn)實就會狠狠地將想要沉湎于幻想打破。 如果你真的是從實驗室里長大的孩子,那你一定有位非常愛你的研究員。 被矯正咬指甲壞習(xí)慣的那段時間,太宰先生偶爾會善心大發(fā)帶我去家庭電影院看點播,以此分散我的注意力。 投影的光束將他無害溫柔的側(cè)臉映亮,他側(cè)過頭來為我制造極差的觀影體驗時偏偏那些光點還會在他鴉黑的長長的睫毛上起舞。 太宰先生全然不顧電影里主人公的受難時刻,只說: 畢竟本質(zhì)上你是小白鼠嘛,哪有人會給說不定哪天實驗失敗致死的小白鼠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