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還有幾個渾身裹著各種顏色的能量體（大概是能量體，總不可能是火焰吧）的小動物從畫面上飛快掠過。

    看起來真的好像某種第一人稱視角的FPS游戲啊——就在我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時，一方通行的聲音立刻從手機的揚聲器里傳出聲“哈？就你這種渣滓也算惡黨——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嗎！”的，只要不聾都能聽出這是一方通行式嘲諷。

    我反手揪住太宰先生的衣領(lǐng)，“給我個解釋?！?/br>
    “如你所見因為我太擔(dān)心一方君了，所以在他身上放了監(jiān)視器?！碧紫壬荒槕┣?，“你難道不覺得坐在這里等一切結(jié)束，就跟看懸疑小說一下翻到最后去找兇手是誰一樣無聊嗎？一點成就感都沒有?！?/br>
    “不覺得！我甚至不想來到十年后！”我縮到沙發(fā)另一頭，蹲在上面抱著膝蓋，頭還是很痛，“我不想見到一方通行，我也不想見到十年后的你，我更不想知道當(dāng)時明明有人和我來了這個世界的人是我的負責(zé)人結(jié)果他還打算讓我死?！?/br>
    “嗯，那恭喜。你上述的全部情況都基本發(fā)生了?！?/br>
    “他為什么不來找我呢？”我把腦袋抵在膝蓋上，用不知道太宰先生聽不聽得到的音量問。

    “誒……我還以為你更喜歡的是中也啊。難道繼續(xù)你認為和自己能力研發(fā)的負責(zé)人生活在一起會比較幸福嗎？”

    “不是??！”我忽然大喊起來，“他難道不算是我的父母嗎！從我還是受精卵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了！就算是實驗品他也應(yīng)該對我產(chǎn)生一點感情了吧！我又不是小白鼠?。。　?/br>
    喊完我又陷入了沉默。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個錯，剛才的一番話，邏輯上有很大問題。

    我應(yīng)該知道在那些人心里，實驗品就等于小白鼠。

    無論我長多大，出落得多漂亮，得到多好的成績。

    那些好看的數(shù)據(jù)都會成為他們鼓吹自己的資本。

    但生活從來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就在我正懊惱自己為什么會消耗體力說出那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話時，我的耳邊突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不是啊！——#*！#￥@——我又不是小白鼠?。?！”

    這一段有頭有尾，中間被快進的錄音。

    我立刻拿起抱枕砸過去，“太宰治你干嘛？！”

    “世界名畫——啊不，世界名句，有機會得給中也聽聽才行?！碧紫壬瘟嘶问掷锏匿浺艄P，忽然又皺起眉頭，“啊，不對，還是別給他聽了，不然他會開心的。算了算了?！?/br>
    “你在說什么啊……”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難道不是難過嗎？為什么會開心……”

    “嗯……因為你可能對自己小時候有多不正常沒太大體會？”太宰先生摸了摸下巴，“你有定時清理記憶的習(xí)慣，所以可能不太記得了。而且有些事情中也不知道，但無論是紅葉姐還是異能特務(wù)科那邊都有你小時候劣跡的記錄哦？”

    “哈？”

    “被溺死的貓那件事是其一?？赡苁且驗槟阋郧翱偙魂P(guān)在實驗室里，即使從書本上學(xué)到的知識也停留在理論層面，所以你小時候有段時間——很長一段時間熱愛自己‘動手’求真。用熱水灌蜂窩蟻巢這種都算稀松平常了。你以前想弄清楚狗的胸腔膈膜能否自愈，就讓野狗為了一口rou互斗撕咬；想看看鳥類的中空骨骼，就干脆掰斷了一只落在陽臺上麻雀的翅膀?！?/br>
    “剛轉(zhuǎn)到小學(xué)去的時候班上有個有點好動小男孩很喜歡你，但他偶爾會拉拉你的頭發(fā)扯扯你的耳朵，總的來說都不算過分。但第二周學(xué)校大掃除的時候你看到同學(xué)正在用清潔劑清理臺階，那個男孩剛從外面玩躲避球回來，你沒有提醒他——到這里其實都還算正?！欢?dāng)你看見那個男孩從臺階上摔下去后腦勺著地后你也沒有和其他同學(xué)去喊老師，而是笑了一下走開了。”

    “你還很會說謊。”他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明明知道騙不過我也還是要說。雖然你肯定不記得自己當(dāng)初的謊言有多拙劣好笑了……你只會記得我以前對你有多壞，小孩子可真是記打不記吃的白眼狼?！?/br>
    “一方君以前應(yīng)該也是個高功能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吧？——或者說你們這些Level5或多或少都會有點這毛??？”

    我抱著頭，死活想不起自己以前做的這些混賬事了。但我又隱約覺得自己真的做過，因為太宰先生說的那個小男孩我是記得的，我討厭他拉我的頭發(fā)，也很討厭他下課的時候總是很大聲地從我座位旁邊跑過。

    甚至包括他受傷之后因為輕度腦震蕩和腳踝韌帶撕裂我也記得。

    只是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當(dāng)時笑了？

    我真有那么混蛋？

    “你小時候真的很混蛋?！碧紫壬袷强创┪业男乃迹p飄飄地看了我一眼，“所以我才說中也會高興啊?！?/br>
    “你變得像個正常小孩了呢。小魚。”

    第79章

    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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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玩單機游戲, 全然不懂何為“躺贏”。

    然而作為一只米蟲，我可以很負責(zé)任的告訴你們，我小時候連很多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我的人生理想——然而在中也的耳提面命言傳身教下我已經(jīng)擁有了這一部分的基礎(chǔ)自理能力，所以這個要求被放低了一點——我現(xiàn)在的愿望是不要讓我動腦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