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從“斯塔克工業(yè)”的一切中，我個人想要——”

    霍華德·斯塔克回頭，正好撞見從寄宿學(xué)校回來的小托尼突然從未來之城另一側(cè)冒出來，抱著一個建筑模型就往桌子底下鉆。

    “托尼，你在后面干什么？那是什么？”

    霍華德·斯塔克不高興地皺眉，對搗亂的兒子下令。

    “放回去——從哪拿的放回哪去！走——從這出去！”

    “......的混蛋?！?/br>
    托尼·斯塔克翻了個白眼，立刻改口。

    “重新來重新來。”

    轉(zhuǎn)過頭來的混蛋又重新掛上滿臉笑容。

    “那么從“斯塔克工業(yè)”的一切中，我個人想要展示給你我最引以為豪的……”

    霍華德·斯塔克重復(fù)之前中斷的臺詞，突然露出調(diào)皮的壞笑，轉(zhuǎn)身翹起屁股。

    “我的翹臀?！?/br>
    托尼·斯塔克在看錄像的時候只覺得這一幕諷刺，那個在他面前比誰都要裝腔作勢的男人竟然也會開荒唐的玩笑。但此時此刻，他真真正正被霍華德·斯塔克的幼稚隨性感染了，甚至吹了個口哨，和海德拉、格蘭特·巴圖克一起喊。

    “斯塔克的屁股，美利堅第一翹！”

    三個人齊齊高呼，笑作一團。

    “咳咳，低調(diào)。”

    霍華德·斯塔克十分得意有觀眾給面子捧場，在攝影師和編導(dǎo)的制止中裝模作樣咳嗽幾聲，拽了拽領(lǐng)帶，靠在未來之城上。

    適應(yīng)追光燈和實現(xiàn)的男人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拘謹(jǐn)。

    “......托尼。”

    他的眼睛今天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直視鏡頭。

    “你還太小，現(xiàn)在還不懂，所以我就先為你拍下這一段錄像。”

    “這一切，這座未來之城，都是為你而造。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代表的不僅是人類的發(fā)明，它也是我畢生的成就。它是未來之鑰。我受到這個時代科技的限制，但有一天你會了解這一切。到那時，你會改變世界。

    “我畢生最偉大的創(chuàng)作，永遠(yuǎn)只有……

    霍華德·斯塔克看著鏡頭。

    托尼·斯塔克站在鏡頭旁邊。

    “......你?！?/br>
    父親對兒子微笑。

    作者有話說：

    參考內(nèi)容：《卡特特工》《鋼鐵俠2》。

    霍華德·斯塔克人物BGM：《Cats In The Cradle》，Harry Chapin。

    第34章

    視頻錄制結(jié)束了。

    “騙人。我知道, 你之前說過美國隊長才是你最驕傲的創(chuàng)造。”

    托尼·斯塔克使勁睜眼，試圖通過搞笑的表情和言不由衷的調(diào)侃掩飾眼眶中的濕意。

    霍華德·斯塔克聞言笑了。

    “我可沒這么說過，我的原話是隊長是我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唯一福祉，親愛的?！?/br>
    他脫掉西裝, 隨意又真誠地說。

    “但是托尼，我的兒子，不論他對于世界而言是什么，他永遠(yuǎn)是我一生中最偉大的創(chuàng)作?！?/br>
    托尼·斯塔克的理智一瞬間崩盤。

    他的腦袋里一片嗡嗡聲, 頭暈?zāi)垦?，呼吸急促，手腳冰涼，心臟鼓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飄忽的聲音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你的意思是你兒子不是世界的福祉？”

    “誰知道呢, 畢竟斯塔克一不留神就能毀滅世界！”

    霍華德·斯塔克并不介意這個蹩腳的玩笑, 哈哈大笑起來。

    托尼·斯塔克沒有注意到海德拉和格蘭特·巴圖克帶走了這間屋子里的其他人, 只留下了他和霍華德。他貪婪地注視霍華德·斯塔克，注視著此刻還意氣風(fēng)發(fā)有著頑童心態(tài)的父親, 固執(zhí)地將他一點一點刻在身上, 哪怕骨頭都因為這磅礴的愛的重壓開始發(fā)痛。

    “我一直有問題想要問我爸……不過問你也一樣?！?/br>
    兒子終于吐露了心聲。

    “我想問他對他的公司所作所為有何感受, 他是否感到過矛盾，他是否有過疑慮。我想不明白......或者也許他就是我們從新聞剪輯中看到的那個人——那個屬于世界, 屬于科學(xué)，屬于mama, 但永遠(yuǎn)不屬于我的人?！?/br>
    霍華德·斯塔克靜靜聽著托尼·斯塔克的心聲, 眼睛中閃爍著托尼·斯塔克看不懂的光。

    “你知道你為什么說不過我嗎？”

    他突然問。

    托尼·斯塔克搖搖頭。

    “我在下東區(qū)長大。我父親賣水果, 我母親為一家工廠縫制襯衫。吃了上頓沒下頓是常事，黑面包加快要過期的牛奶是再正常不過的早餐。我連個正經(jīng)大學(xué)學(xué)歷都沒有，我只有這一身才能。讓我告訴你，你在途中不養(yǎng)成一些壞習(xí)慣是爬不上美國階梯的。”

    霍華德·斯塔克慢慢回憶他臟亂的兒童和少年時期，他不擇手段的青年時光，他不計一切肆意妄為的壯年生活。他為了爬到現(xiàn)在的地位拋棄了很多，也養(yǎng)成了很多壞習(xí)慣。比如說愛慕虛榮，尖酸刻薄，不顧他人，自以為是......

    但如今這個男人身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生活在貧民窟的痕跡了。

    “所以你說不過我。”

    他最終看向面前固執(zhí)想要一個答案的孩子。

    “語言是需要磨練的，刻薄話也一樣。而你，一看就是生活在優(yōu)渥家庭，受人保護，也許并不是事事順心順心，但身邊的人盡力滿足你，盡力去愛你，不允許你身邊出現(xiàn)哪怕一個想要害你的人。所以你沒有練習(xí)如何刺傷別人的機會，也就學(xué)不會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