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顆~

    第86章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三十三）

    01.

    170年前,第一個發(fā)光的嬰兒出現(xiàn)了，這是歷史記載的第一個個性持有者。

    “你知道她的結(jié)局是是什么嗎？”AFO問道。

    “結(jié)局”這個詞好像本身帶有不太好的意味，尤其是說“一個人的結(jié)局”的時候。綠谷立刻就有了點不妙的預(yù)感：“您是說……”

    見綠谷意會了，AFO滿意地點了下頭,張口說出了非常驚人的話：“是的，結(jié)局是被當時的政府切片研究了?！?/br>
    綠谷頓時有點口干舌燥，他拿起旁邊的茶杯，但是感覺不想喝茶,又放下。

    很合理。是的，很合理。綠谷從來沒有天真地覺的上位者的世界一片光明，上位者,政府,本身著眼于整個社會整個群體，所以犧牲一兩個人什么的,其實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只要不被民眾發(fā)現(xiàn)就好。

    發(fā)現(xiàn)了也沒關(guān)系,推出一個替罪羊就可以。

    這一點其實也是大眾的共識了。

    但是，能做到這個份上,依舊讓綠谷感覺內(nèi)心發(fā)涼。

    他這僵硬的動作落入了AFO眼里,AFO停頓了幾秒，給了他緩沖的時間,而后繼續(xù)說道：“起初只是普通研究，但畢竟是嬰兒,沒有得到妥善對待后身體便出了些問題,后來索性就直接切片了。”

    綠谷勉強地笑了笑：“也算是有點心理安慰了。”

    “但是這只是個開始。”AFO用這話打碎了綠谷僅有的幻想。

    綠谷忍不住用左手握住右手,他此刻的指尖已經(jīng)是冰冷的了，他用干澀的聲音說道：“所以說，當時個性持有者……”

    “被視為異類，異類中的異類?！盇FO閉上眼——隨著治療的深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五官了——回憶著，“因為個性持有者不是當時成年人的直接變異，而是被生出來的，你懂這個意思嗎？”

    綠谷沉重地說道：“我明白?！?/br>
    這是歷史書中從未提過的。

    這是老師從未講過的。

    這也是他從未思考過的。

    “當時有宗教趁機出來說個性嬰兒都是怪胎，這是主對他們罪孽的懲罰，所以要求那些夫妻們將剛出生的嬰兒由神父溺死，那些人再將錢給教父，以消除自己的災(zāi)厄。這其實和中世紀那種邪教沒什么兩樣?！盇FO說道，“而且，那時的個性不叫個性，叫惡魔的能力?！?/br>
    “但是有父母不會這么做的?！本G谷有點機械地說道，“肯定有父母是不忍心殺死自己孩子的?！?/br>
    “當然，其實一半的孩子還是活下來了，但是他們要受政府的管制、監(jiān)督和研究，受到整個社會的敵視、壓迫甚至是……仇視?！盇FO這么說道，“也許對于他們來說還不如死了?！?/br>
    “仇視。”綠谷重復(fù)了一遍。

    “普通人表面上是鄙夷他們，但實際上呢？嫉妒和羨慕都有，正因為那種羨慕，所以二者的矛盾才更加無法調(diào)和?！盇FO說道：“社會矛盾最尖銳的時候勢必會爆發(fā)暴力沖突，而政府本身是無個性者組成的……所以，他們肯定是站在無個性者那邊的。我經(jīng)歷那場最大規(guī)模的流血沖突時正好八歲，所以，我不喜歡……或者是憎恨現(xiàn)代科技。”

    AFO雖然沒有說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可想而知。

    “第一批被殺死的個性者當時還沒有成年?！盇FO說道。

    ——軍隊使用現(xiàn)代化的武器去屠殺那些孩子們。

    “當然當時很多個性者本身也是犯罪分子或者游走在犯罪邊緣，但你要明白，在那樣社會環(huán)境下成長的，沒有幾個能成為正常人。”AFO緩緩地說道。

    “我明白。”綠谷沉重地點頭，“后來呢？”

    “一開始周圍人都以為我是無個性者，我也裝成無個性者活到了十五歲，當時我私底下剝離了很多人的個性，讓他們作為無個性者生存，他們很感謝我——這是我的第一股勢力?！盇FO說道。

    十五歲，和綠谷的年齡一樣。

    十五歲是AFO事業(yè)的開端。

    同時也是綠谷出久一切的開端。

    怪不得說他們像啊，就連年齡這一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