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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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文正誠只覺得心驚rou跳。 加之趙瑞又要審問孫三郎,他之前所保持的淡定自若和迎刃有余,逐漸被這幾日的糟心事所瓦解。 此刻,文正誠再也無法坦然面對趙瑞了。 他垂下眼眸,道:“昨日熬了一夜,此刻實在有些疲憊,趙大人便自去審問孫管家吧 ,下官告退?!?/br> 趙瑞和顏悅色 :“文大人快去休息?!?/br> 待文正誠消瘦的身影消失,趙瑞才對謝吉祥道:“他慌了。” 死者的身份皋陶司就是不確認,隨著時間推移,他會越來越焦急。 本來這個過程很緩慢,也很熬人,但對于有耐心的趙瑞和謝吉祥來說,其實都不算很難熬。 但是劉三公子卻死了。 他的死,在文正誠心里留下一個巨大的疑問。 也讓他堅固的心防破了一個洞,隨著冷風(fēng)越來越烈,這個洞會越來越大,終于吹垮正面心墻。 謝吉祥看著文正誠離去的路徑,問:“他肯定要提前去叮囑孫三郎。” 趙瑞拍了拍謝吉祥的肩膀,領(lǐng)著她去軍器司衙門中的雅室里等。 “不怕,孫三郎不傻,咱們現(xiàn)在掌握了證據(jù),他不可能自己認罪,”趙瑞道,“若是認了,他這條命就算完了?!?/br> 家仆謀害主母,視為不敬不忠,多半都會秋后問斬,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兩個人在雅室里略坐一會兒,校尉便捧著個盒子進來。 謝吉祥湊過去看了一眼,一下子便放下心來。 待到孫三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風(fēng)輕云淡坐在雅室里喝茶了。 同文正誠一樣,孫三郎晚上也沒睡好。 他也是提心吊膽,而且比文正誠更甚。 因為整個過程里,動手最多的是他,付出最多的也是他。 他不停回憶著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每一刻都被放大,在腦海中不停翻騰。 案子一日不結(jié),他就一日無法安寢。 昨日還能安定坐在趙瑞面前,現(xiàn)在的他卻只有一臉頹唐。 趙瑞同謝吉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悅。 面對這樣的孫三郎,他們或許不用多費口舌,就能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趙瑞看著孫三郎,開口第一句就是直截了當(dāng):“孫三郎,你可知為何今日我們直接審問你?” 孫三郎渾身一抖,根本不敢看向趙瑞。 “不,草民不知?!?/br> 趙瑞淡淡道:“兩日前,貴府的潘夫人在花園被賊人刺傷,怕文大人憂心,便沒有告知文大人,只讓你去尋大夫治傷?!?/br> 趙瑞每說一句,孫三郎便哆嗦一下,面色也越來越慘白。 “但是大夫一直沒來,是巧 思給潘夫人簡單包扎,傍晚大夫才趕到,開了金瘡藥給潘夫人。于是潘夫人便讓巧思在晚飯之后給自己上藥。” “至于為何要在晚飯之后,想必孫管家比本官清楚?!?/br> 孫三郎幾乎都要哆嗦起來。 他昨日那么淡定,就是因為文正誠對他說此事已經(jīng)做過周密的部署,所以他們不會露餡。 但是接了案子的不是護城司那幫酒囊飯袋,而是皋陶司。 皋陶司名聲不顯,百姓甚至都不知皋陶司是什么衙門,但作為官宦人家管家的孫三郎,卻是知道一點的。 一開始案子被皋陶司接手時,孫三郎還安慰自己他們做的天衣無縫,不會出錯。 但是他跟文正誠都沒想到,過來驗尸的竟是一品仵作邢九年。 也正是因為她,死者的身份一直沒有定論,這個案子便從昨日清晨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時間越久,漏洞就越多。 讓孫三郎更沒想到的是,劉三公子也死了。 剛剛來衙門的路上,領(lǐng)路的校尉就同他說,劉三公子剛被發(fā)現(xiàn)意外死亡,現(xiàn)在大人要詢問劉三公子之事。 若沒有聽到這事還好,聽到了這話,孫三郎一下子就慌了神。 劉三公子是怎么死的?又是誰殺的他?他到底死在了哪里? 一連串的疑問浮現(xiàn)在孫三郎心中,讓他攪成一鍋粥的腦子更是糊涂。 趙瑞垂眸看著孫三郎,目光凌冽,身上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儀,讓即使低著頭,也是遍體生寒。 趙瑞如同鬼魅般的聲音響起:“孫三郎,你可知皋陶司已經(jīng)掌握了你意圖謀害主母的證據(jù)!” 孫三郎渾身一抖,他坐也坐不住,如同爛泥一般癱坐在地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彼麖氐缀ε铝恕?/br> 趙瑞道:“此物是從主院的廂房中搜尋出來,是你特地加了蒙汗藥的金瘡藥?!?/br> 趙瑞一揮手,校尉便捧著藥盒上前,給孫三郎辨認。 “這藥是你親手交給丫鬟巧思的,巧思也說,她給夫人上過藥之后,夫人很快便熟睡了,而她也一夜好眠,根本不知主院發(fā)生了什么?!?/br> 趙瑞垂眸看著面白如紙的孫三郎:“孫三郎,你可知謀害主母是多大的罪過?” “你因為被潘夫人抓住貪墨家財,對潘 夫人懷恨在心,對她痛下殺手,此罪你可認?” 孫三郎哭嚎出聲:“不大人,不是我對夫人懷恨在心,而是……而是……” 面白如紙,抖如篩糠的孫管家,此刻猶豫再三,還是沒敢把話說出口。 趙瑞輕輕嘆了口氣:“若你不說,這案子,最終就會落到你一個人身上?!?/br> “孫三郎,這是張大夫的口供,他的記性很好,蒙汗藥是誰買的,想必你也不會忘記吧?” 孫三郎抿了抿嘴唇,他深吸口氣,終于還是開口:“是……蒙汗藥是我同張大夫買的,也是我親自放入金瘡藥之中的,但是……” “但是給夫人下藥,然后把夫人搬去柴房,都是……都是老爺命令的?!?/br> 孫三郎嗚嗚咽咽哭了出來。 “我是文家的家生子,承蒙老爺不嫌棄,才能脫了奴籍當(dāng)管家,老爺?shù)拿顚ξ襾碚f便如同圣旨一般,我不敢違抗。” “我真的沒想謀害夫人,這都是老爺?shù)囊馑??!?/br> 趙瑞垂眸看著他,聲音依舊冰冷:“你真的沒想謀害潘夫人嗎?之前你悄悄去文家手中的商鋪查賬,難道不知潘夫人才是貪墨家財?shù)娜???/br> 孫三郎的臉色驟變。 趙瑞道:“潘夫人貪墨家財,卻把罪責(zé)一股腦栽贓到你身上,你難道真的不恨她,不想讓她死?” “畢竟,若你真的因此被趕出文家,你將一無所有?!?/br> 孫三郎冷不丁被趙瑞說出真相,那張哀怨的臉也繃不住,怨恨如同春日的青草一般,一瞬彌漫至天際。 “我……我不恨。” 趙瑞長嘆一聲:“你若真不恨,就不會把縱火的日子拖到昨日。 讓一個高貴的女人不言不語不動,躺在冰冷的柴房地板上,就這么熬過整整一日,沒有人救她,沒有人憐憫她,甚至沒有人尋找她。 你是不是很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1參考《洗冤集錄》中辟穢方和救死方。 趙瑞:唉,什么時候才能解決謝家的案子,想給吉祥買首飾,給她買衣裳,讓她戴十個金簪。 謝吉祥:解決案子是好事,但是十個金簪倒也不必…… 第68章 紅顏亂12更新:2020-10-15 11:22:57 趙瑞所說的每一句話, 都狠狠砸在孫三郎心上。 他心底里的所有陰暗心思,似乎都被鏟子一點點挖出,暴露在陽光之下。 孫三郎粗粗喘著氣, 他最終低下了頭。 “所有的計謀都是老爺籌劃, 我只是聽命于老爺而已, ”孫三郎閉眼道, “老爺早就不滿夫人水性楊花,也知曉夫人找了許多情人,所以才決定痛下殺手?!?/br> “當(dāng)時夫人同劉三公子一起約定要去江黎, 此事被老爺知曉, 老爺便決定不再忍耐下去,謀劃了此次計劃, 他也只不過是想維護文家的臉面罷了?!?/br> 孫三郎沒有回答趙瑞剛剛的問題,只是把他早就思考好的話語重新說了一遍。 這些話, 從文正誠吩咐他行事開始,他就反復(fù)在心里斟酌,就是為了今日這樣的場面。 若是不被抓住最好,若要抓了, 他也不是主謀, 罪不至死。 孫三郎低聲說:“我只是聽令于老爺而已。” “你可敢當(dāng)庭作證?”趙瑞問。 家仆狀告主人,若敢以自身性命作證,便可收錄為證詞, 也可作為人證。 若不敢,證詞也會收錄, 但最后不會作為審判家主的主要證據(jù),其證詞效力大打折扣。 雖說孫管家并非奴籍,但他依舊受雇于文家, 亦也可用此條律例。 孫三郎未曾想趙瑞竟會如此問,一時間有些怔忪。 他從小就跟著文正誠,年幼時做小廝,后來年紀(jì)漸長,便跟隨文正誠一起出門讀書,算是書童。 待文正誠高中進士,選官出京,他也便順理成章成為了文正誠的管家,被歸還了賣身契。 可以說,他人生中大部分時間都為文正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