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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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剛一打開,趙瑞要敲門的手便頓在那里。 謝吉祥瞇著眼睛笑了。 “瑞哥哥早,用早飯吧?!?/br> 趙瑞見她頗為精神,大概猜到昨日有些進(jìn)展,便道:“多謝嬸娘,多謝謝小姐邀請?!?/br> 待用完早飯,兩人收拾好東西坐上馬車,趙瑞才問:“可有心得?” 謝吉祥看他眉目舒展,便也知他那邊應(yīng)當(dāng)有進(jìn)展,也不由更是歡喜。 “正是。” 她把自己讓何嫚娘讀書的事細(xì)細(xì)說來,趙瑞安靜聽著,待她全部說完,趙瑞才道:“我明白了?!?/br> “當(dāng)年伯父讓伯母留下這個線索,已經(jīng)知道嬸娘會跟在你身邊,伯母上學(xué)時聽過的故事見聞,定也同伯父講過。” 所以,謝淵亭讓他們發(fā)現(xiàn)這本書,為的就是拿給何嫚娘看。 只要何嫚娘看了,品讀一番,他們便能得到線索。 三十年前的隱山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又牽扯了多少人? 趙瑞眸色沉沉,卻對謝吉祥道:“莫急,即便史書與卷宗都沒有,那也只是針對宮外而言,只要此事確實發(fā)生過,宮中便一定有人知曉?!?/br> 趙瑞嚴(yán)肅道:“旁人 實在不知,也有一人一定清楚。”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處,謝吉祥一下子愣住了。 趙瑞的意思是,他可以去問圣上。 旁人不知,史書不錄,但知曉天下萬物的圣上,一定知道當(dāng)年的舊事。 謝吉祥一下子有些心慌:“瑞哥哥……” 趙瑞沖她笑了。 “莫怕,圣上你也不是沒有見過,”趙瑞道,“只要能說,他不會隱瞞?!?/br> 趙瑞心里有話卻沒有繼續(xù)講。 只是此案,恐怕牽扯更深,深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 從燕京出城到草花甸孟家莊,馬車要大半個時辰。 他們出城早,待到時,剛好是早陽初升,天光晴好。 馬車未曾直接進(jìn)入孟家莊,只在莊口停留,謝吉祥下了馬車,一瞬被眼前景色驚艷入心。 雖已過三月盛花期,成片的牡丹已被采收,但還有晚開的花兒搖曳在花田里。 到了夏日末,絢爛的牡丹零星只幾朵,卻也迎風(fēng)招展,綺麗奪目。 謝吉祥遙遙看去,卻還是能看到連綿不斷的花田。 趙瑞道:“這是燕京京郊最大的一處花田,孟家村以此為生,繁衍生息?!?/br> “確實很是壯麗,若是花期,定更美麗?!敝x吉祥感嘆道。 此時孟家莊的百姓都在花田里忙,他們要翻耕田地,為來年的花期做準(zhǔn)備。 謝吉祥和趙瑞沒有驚動旁人,跟著校尉一起,直接來到位于村莊北邊山腳下的沈大發(fā)家。 因是獵戶,沈大發(fā)家并非在村中民戶處,只孤零零一家坐落在偏僻處。 當(dāng)年兩口子一起死去,這處屋舍也無人問津,如今已成荒宅。 十二年過去,曾經(jīng)的屋舍已經(jīng)坍塌,只留下一片廢墟。 昨日半夜時,校尉們已經(jīng)暗中過來清理過,現(xiàn)在謝吉祥他們再進(jìn)入,倒是沒那么多灰塵。 但是屋中所剩卻也不多。 院子里還好一些,早年用來硝制皮革的工具還扔在角落里,晾曬皮毛的架子倒在墻角,已經(jīng)無法站立。 而房子的正屋,整個屋舍的房梁已經(jīng)斷裂,屋檐倒塌,屋子里只剩下一片廢墟,和被瓦片掩蓋的破舊家具。 如此一看,似乎什么證據(jù)都沒有留下。 但謝吉祥卻不肯放棄。 她對趙瑞說了幾句,便 讓校尉們在院子里搜索,兩人直接踩著屋頂進(jìn)了明堂內(nèi),在廢墟里仔細(xì)搜索。 謝吉祥看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咦,瑞哥哥,他們家有兩個炕?!?/br> 北地冬日寒冷,燕京等地家家戶戶都燒火炕,一般而言,主灶連著的大炕都是正屋,若是家中人口少,冬日里都是挨在一起睡。 房屋倒塌,家具損毀,但土炕還留在原地。 趙瑞此刻也發(fā)現(xiàn),沈大發(fā)家的屋舍很是特殊。 正屋依舊是明堂與左右?guī)浚珒商帋慷冀ㄔ炝送量?,并且在土炕之前的?cè)房都建有鍋灶,只不過一個在前院,就是他們剛剛看到的廚房,一個則在后院,瞧著是平日用來燒水的水房。 如此一來,可以推斷兩處在冬日都會燒灶。 趙瑞微微皺眉,低聲說:“難道,他們兩人只是表面夫妻?” 名義上是夫妻,可卻不同床,一個水性楊花,一個不管不問,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也能解釋為何沈大發(fā)幾十年的隱忍和淡然。 不過最后被審問時,沈大發(fā)還是有不滿的。 畢竟,即便再表面的夫妻,也畢竟是夫妻,他平日在村中肯定沒少被嘲笑。 十幾年來,這種怨恨早就積累在心中,章艷娘的行事給他造成了很多麻煩,沈大發(fā)不可能不怨恨。 不過,這樣就有另一個疑點。 謝吉祥問:“沈大發(fā)為何要花錢買這樣一個女人?” 家中無親無故,只剩自己的獵戶,難道不應(yīng)該找一個賢惠溫柔的妻子,相夫教子,恩愛一生? 他為何要同章艷娘成親呢? 對此,趙瑞也不知要如何解答,只能道:“再看看。” 沈大發(fā)家里其實沒多少東西。 其實獵戶的收入挺好,毛皮、骨rou都是能賣錢的東西,到了冬日,毛皮會更緊俏,若是能打到大獵物,那一只就能過一冬。 可瞧沈大發(fā)家這般,即便因為時間和歲月而破敗,他們家本身就不顯富裕。 倒塌的箱籠里沒有幾件衣裳,冬日的棉襖一人只有那么兩身,他們家的銀錢都去了哪里? 一行人又搜尋了兩刻,這才從荒廢的宅院里出來。 謝吉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道:“這夫妻二人,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br> 趙瑞道:“若 是如此,還是要查一查章艷娘的出身?!?/br> 一個人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她的一切行為,都同她的出身有關(guān)。 謝吉祥點點頭,兩人從沈家出來,順著一條小路,往村子另一邊行去。 花匠韓家就在此處。 雖然當(dāng)年韓陸被列為嫌疑人,也一直失蹤,韓家依舊住在孟家莊,沒有一絲一毫搬走的意思。 因為韓陸沒有定罪,疑案司也沒有證據(jù),最后孟繼祖家也不了了之,沒有上韓家鬧事,只是從此不再來往。 一晃十幾年,兩戶人家依舊留在孟家莊。 孟家的孩子已經(jīng)頗有出息,大兒子考中秀才,小兒子也在燕京尋了賬房的營生,一家人去年已從孟家村搬走,進(jìn)了城,成了城里人。 韓家依舊留在原地,繼續(xù)種著千姿百態(tài)的花。 走了大約半刻,就到了花匠韓家。 因著韓家的花種類繁多,一年四季都很忙碌,現(xiàn)在留在韓家的,是韓陸的弟弟韓柒懷孕將生的妻子梅氏。 瞧見這么多官爺突然出現(xiàn)在家里,梅氏一下子有些驚慌,她摸著肚子,緊張得整個人都在抖。 謝吉祥忙上前低聲安慰兩句,梅氏才略松了口氣。 “是這樣啊,”梅氏小聲說,“官爺去地里尋一下吧,家里人都不在的。” 她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jì),剛嫁過來三四年光景,對以前的事并不很了解。 待到梅氏說清韓家的花田位置,謝吉祥就對趙瑞擺擺手,趙瑞便領(lǐng)著校尉們?nèi)チ嗽褐械取?/br> 等到人都走了,梅氏臉色才好看些。 她看起來膽子很小。 謝吉祥輕聲問她:“你可有見過大伯韓陸?” 梅氏想了想,搖了搖頭:“沒見到過,不過家中公婆曾經(jīng)說過大伯的事,我也知道相公還有個哥哥?!?/br> 謝吉祥問:“韓家夫婦都說他什么?” 梅氏就笑了:“家里人都很老實,也說不了什么,大多都是在說花的事?!?/br> “家里人都很癡迷于種花,從公婆到相公,一年四季都在地里侍弄,說起大伯,也是說他很會種花,什么樣的花都能養(yǎng)活,并且越種越好?!?/br> “這倒是很厲害,”謝吉祥道,“他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梅氏摸著肚子,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問過相公,相 公也不知道,就說有一年突然離開了家,那會兒他才十來歲,什么都不記得?!?/br> 梅氏看樣子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謝吉祥想了想,又問:“你公婆還說過什么?” 距離天寶十一年,已經(jīng)過去十二年光景,梅氏并非本村人,她還真不知道過去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