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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勉發(fā)狠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他清晰地聽到俞齋悶哼一聲,依舊沒有說話。 “俞齋,我就是要纏著你,”戚勉趴在他肩頭,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兒,意識有些混亂,“你不能煩我!也不能...不要我!” 見他又不說話,戚勉在他身上掙扎片刻,“又不說話,我討厭你!” “嗯?!?/br> “...” “我那天說,我爸媽出國了,”戚勉聲音越來越低,頭幾乎垂到他的頸窩,“不是的,俞齋?!?/br> 他帶著些顫音,“俞齋,我沒有爸媽?!?/br> “沒有爸媽的小朋友會被欺負(fù)的很慘。” “我不壞的,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負(fù)?!?/br> 戚勉說,我不想被人欺負(fù)。 俞齋腳步微滯,側(cè)眸看了眼躺在他右肩的戚勉,心口似乎有什么東西瘋狂生長,幾乎快要沖破他給自己預(yù)留的底線。 “我沒有爸媽,”戚勉繞過他的脖頸,抓緊他的衣服,想找些安慰,“...俞齋,我被丟怕了?!?/br> 俞齋的心猛然一緊。 回家的路還很長,戚勉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口水流在他的領(lǐng)口。 路燈下,兩具身影疊加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俞齋沒有把他送回去,帶著他去了戚勉口里的出租屋。 那是俞齋母親最早的家。 里面東西很全,兩室一廳。 客房很久沒有被收拾過,俞齋把戚勉放在自己房間。 給他熬了杯蜂蜜水,又喂了迷迷糊糊的戚勉喝下。 才總算消停了。 戚勉偶爾會說夢話,踹被子,俞齋就坐在床邊的書桌上看書,一會給他蓋被子,一會又擔(dān)心他難受。 他不能像以前一樣平靜了。 書翻了幾頁,一個字也沒有看進(jìn)去。 心亂如麻。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有些不一樣了。 籌備學(xué)習(xí)互助組的時候?明明知道那個微信號是在騙他卻還是加了好友的時候?給他涂風(fēng)油精的時候?等他到大半夜然后不管不顧的要去宿舍找他的時候,或許是更早? 戚勉的每條消息和動態(tài),他都會看??蔀槭裁床幌牖貜?fù),他說不上來,底線卻好像一直在崩潰的邊緣。 戚勉今天的話卻是明白的。 戚勉被丟怕了。他像是一條藤蔓,想借力從泥潭里出去。 他好像只會把戚勉拖得更深。 “...熱?!逼菝愫哌髢陕?,從被窩里伸出了手。 手上刺喇喇的一條疤痕。 俞齋鬼使神差地輕撫上去,盡管疤痕已經(jīng)很久了,卻還是觸目驚心。 俞齋心口疼了一下。 “戚勉,”他輕聲說,“我也滿身淤泥,都在泥潭里的人,怎么帶你出去?”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咸香味,戚勉揉揉眼睛,在俞齋床上打了好幾個過滾,才突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床。 他低頭,衣服也沒換,頭還有些暈暈乎乎,還在人家枕頭上流口水,被子也被口水浸濕... 好尷尬。 昨天他不是跟...宋宜去喝酒了嗎? 然后呢? 他打開手機(jī),沒有消息,就連昨天在空間里發(fā)的那張照片也消失不見。 難不成那張照片是他在做夢? 喝酒又?jǐn)嗥耍?/br> 淦! 他朝四周看了看,房間很干凈,東西也不多,一個木質(zhì)的書架,一張床,一個衣柜。 那張書桌...好熟悉。 戚勉反應(yīng)過來什么,匆忙朝著窗外看過去! 果然!從這里可以看到他家! 所以,這里是俞齋的家! 難道俞齋也喝多了? 哼。 戚勉都不用想,就知道兩人啥也沒做。 俞齋是不是不行?! 正想著,門口忽然多了個人影。 俞齋依舊穿戴的整齊,倚在門邊,朝里面看了眼,“起了?” 戚勉叼著被角,嘴里滿滿都是俞齋的味道,衛(wèi)衣的領(lǐng)口很大,衣角順著肩膀滑下去,露出白潤的肩頭,頭發(fā)有些松散,小小的丸子斜斜垂在后腦勺,眼神懵懵地看著俞齋。 血?dú)夥絼偵倌昀桑?/br> 他就不信俞齋這樣還忍得住?! 忍得住就是他不行! “你很喜歡叼東西?”俞齋走過去把被角從他嘴里拉出來,然后目不斜視地幫他把衣服給拉上去。 動作有些糙,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不容戚勉反應(yīng)。 戚勉:“...” 他不行! 他就是不行! “俞齋...”戚勉順手拉住他的衣領(lǐng),往前一拽,兩人距離瞬間拉近,俞齋怕壓到戚勉,雙手撐在他身側(cè),兩人隔著一床被子,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躺在床上。 戚勉不經(jīng)意動了動,被俞齋拉上去的衣領(lǐng)又滑了下來。 俞齋眼神一暗,迅速側(cè)過臉。 溫?zé)岬臍庀姳≡谄菝愕牟鳖i,那是俞齋的味道。 “松手!”俞齋脖頸上的青筋微突,壓在戚勉身側(cè)的手攥的出奇的緊,幾乎撕裂床單。 “你壓我干嘛呀,俞齋?”戚勉不懷好意地笑,“大早上的,你干嘛這樣啊?” “戚勉!”俞齋咬牙,狹長的鳳眸里漆黑一片,混沌著烏黑的欲望。 戚勉本來想調(diào)侃俞齋幾句,垂眸卻發(fā)現(xiàn)某人泛紅的耳根,他抿抿唇,手上用力,想把俞齋拉的更近,“誒,你耳朵原來是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