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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允:…… 被一眼看穿的感覺真的不好。 雖然在愛情里面林霽有的時候遲鈍的令人頭疼,但在家庭關(guān)系處理上……陸允不得不承認(rèn)林霽一向看問題準(zhǔn)確。 可能這就是從小和父母和諧相處,與沒人教養(yǎng)的區(qū)別吧,陸允心想。 “別怕啊,我陪著你?!绷朱V見陸允沒說話,估摸著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對了,“你也說了,你母親是個很溫柔的女人。而且你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她肯定會高興才是?!?/br> “她會不會以為我是為了錢才來的……” “不會。這么想子女的父母不可能把支票親手遞到孩子手里,越是在意錢的越是攥得緊,生怕孩子拿到手。從她的信件來看,她生怕你拿不到這些錢。” 陸允:“那她會不會怪我這么多年不來找……而且到修道院萬一語言不通解釋不清——” “哪兒那么多嘰嘰歪歪的?!绷朱V一路上被陸允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的小心思折磨的可以。 最終沒忍住,在陸允腦殼上輕輕彈了一下,“好好開車。到地方東西給我,我?guī)湍憬簧?,著總行了吧??/br> “好?!?/br> 林霽估摸著陸允就是等他這句話。 答應(yīng)之后,他忍著沒笑。 合著天不怕地不怕,臉皮堪比城墻厚的陸允面對親子關(guān)系…居然能慫成這幅樣子。 果然每個人情感上都有最最笨拙的一面,林霽是從小被父母親戚愛著的,在愛情上有所缺失,結(jié)果就是經(jīng)常氣的陸允頭疼。陸允相反,情場上得意的再久,也彌補不了家庭情感的缺失。 一路上車行駛的還算平穩(wěn),林霽睡了不知道多久。 到路況顛簸的時候,林霽才清醒了一點。 等到車徹底停穩(wěn)的時候,林霽才睜開眼睛。 只見周圍漆黑一片,偶爾能看見一兩棟房子,但大片的還是農(nóng)田或者雜草。 他不情愿的坐直,看了一眼導(dǎo)航,發(fā)現(xiàn)目的地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陸允很顯然,一路上壓根就沒休息,一口氣開了這么遠(yuǎn),眼眶都是黑的。 “我們是得徒步過去了嗎?”林霽坐直,看了一眼黑燈瞎火的環(huán)境。 “好像是,再往前就開不過去了。導(dǎo)航顯示還有一公里左右。” 林霽只好穿上外套,背上行李,跟陸允一起下了車,拿著導(dǎo)航徒步前進。 走了快二十分鐘,林霽才在手電的有限光線里看見了一棟類似教堂的建筑。 ——雖然是像是教堂一樣的建筑,但因為修補的痕跡太多,已經(jīng)陳舊到看不出最初是哪個時代的建筑風(fēng)格。 兩個人走進,繞了一圈兒,才找到修道院的正門。 守夜的修女看見有人來了,從門里出來。 林霽只能聽懂對方用意語問了一句:是路過來借宿的嗎? 再往后的句子林霽也不太聽得懂,只能用有限蹩腳的意語水平表達(dá)了一下他們是從哪兒來,不太會當(dāng)?shù)氐恼Z言,能不能用英語溝通。 說完,林霽看著對方呆滯的眼神,很明顯沒聽懂他在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林霽看見從遠(yuǎn)處一路小跑來了一位亞裔的女性,和門口的修女溝通了幾句,才隔著鐵門過來照應(yīng)他們。 “您好,請問你們是路過來借宿的嗎?” 聽到對方還算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林霽舒了口氣,“抱歉這么晚打擾了,我們不是來借宿的,是來……找人。她應(yīng)該在你們修道院生活,或者,生活過一段時間?!?/br> “是想領(lǐng)養(yǎng)這里的孩子嗎,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只在白天開放,抱歉。” “不不不,是找一位修女。姓寧,寧姝和女士。這位是她的兒子……”林霽說完,拽了一下陸允。 看到陸允的時候,林霽明顯感覺到修女的臉色變了,趕忙繼續(xù)補充道,“這是寧女士寄來的手信和支票,請您看一下?!?/br> 修女看了一眼林霽遞過來的信和支票,沒伸手接,目光依舊在陸允來臉上,“我們這里雖然允許病危時期家屬探視,但是……” “病危?”陸允聽到這兩個字,趕忙抬起了頭。 “嗯。很多年前她就被下過多次病危通知,不過最后都化險為夷,一直在這里靜養(yǎng),偶爾陪孩子們讀讀書畫畫畫。直到去年年底……有一位和您長得很像的…先生,也是拿著這封同樣的手信和這張支票,來到我們修道院前,說是寧女士以前的丈夫。考慮到寧女士之前的確有過婚姻,又的確身體日漸衰弱,我們就放他進來了,結(jié)果他一進來,姝和就像瘋了一樣死活不愿意見他,但是那個男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帶了很多人,有保鏢,有打手。最后他大鬧了一場,把孩子們都嚇壞了,警察加上我們內(nèi)部人員竭力阻止才沒讓他拔斷姝和的醫(yī)療機器。”修女說到這兒,眉目蹙緊了不少,“從那以后姝和的身體急劇惡化,所以我們拒絕一切拿著這種手信和支票想要見她——” “不不不,我和那個男人不一樣。”陸允奪過林霽手里的信,慌亂的解釋道,借著幽暗的燈光,陸允才發(fā)現(xiàn)郵票上寫的寄出日期…的確是去年的。 ——可這封信,今年四月才出現(xiàn)在林霽的郵箱里。 陸允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當(dāng)頭被敲了一棒似的,懵了好久,才說出下半句,“不是的,我,我真的只是想來見見她,我是寧姝和的兒子,是真的想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