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無覓摸著越季的唇角，聞言挑了下眉，故意道：“你記性那么好，什么都記得，偏偏不記得那位教你武功的師傅，這還不能說明那人在你心里很特殊??？”

    越季的眼睛轉(zhuǎn)啊

    云無覓心情復(fù)雜的“哦”了聲：“所以你是想說，并不是因?yàn)槟侨藢δ愣砸饬x特殊，而是因?yàn)槟侨税涯闩M(jìn)了花里，你受到影響才會把人給忘了？”

    越季乖乖點(diǎn)頭。

    云無覓一笑：“可是……雖然明白你的意思，但聽你說完了，我反倒更酸了怎么辦？”

    “……”越季抿抿唇，“那要不，你親我一下？”

    云無覓失笑：“嗯？”

    越季看著他，理直氣壯：“你自己之前說的啊，我嘴巴是甜的。”

    覺得酸的話，那就吃點(diǎn)甜的……中和一下！

    云無覓被他這計(jì)劃通給弄笑了：“你啊……別打岔，我們還沒說完。你剛剛說只是懷疑你們倆……看對眼了，為什么是懷疑？”

    越季就慢慢把夢到的那些內(nèi)容告訴云無覓。

    從他和武功師傅的相識、師傅是怎么教他的，到后來他師傅跟他提了個奇奇怪怪的建議。

    原本師傅是住在越季寢殿邊上的側(cè)殿的，兩人居所之間只隔了一道墻。后來有一年入夏之前，師傅突然說不如把側(cè)殿和主殿打通吧，越季身邊的危險越來越多了，兩殿相通之后、夜里他也能最好的護(hù)越季周全。在夢里，越季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但他能感受到那個時候他其實(shí)覺出了師傅本意遠(yuǎn)不止說出來的這些，但像是一種默契的秘而不宣，越季只點(diǎn)頭說好。于是那年夏天去別苑避暑之前，越季讓人把主殿和兩邊的側(cè)殿都打通了……雖然欲蓋彌彰，但如果大大咧咧只打通一邊的側(cè)殿，也太過明顯了，他是這樣想的。

    這

    越季抬手捂住他的嘴：“……但是打通了之后，他就住了一個晚上又搬出去了嘛，所以我死的時候?qū)嫷罾镆仓挥心且粡埓?、我一個人的東西在?！?/br>
    云無覓輕哼了一聲。

    說完寢殿，又說起了滿朝文武讓他選秀的事，里面也有他師傅的手筆。當(dāng)時越季因?yàn)檫x秀的事頭疼不已，師傅就跟他說：“左右躲不過，你若信我，這事交由我來辦。”于是后來，越季要選的人數(shù)從至少十個變成了兩人即可，那兩個女子的名字也是他師傅親筆圈出來的。越季不知道師傅到底是怎么辦到的，就像他一直搞不懂當(dāng)初他師傅是怎么過了攝政王那關(guān)、進(jìn)宮來教他功夫的。

    直到在夢里，越季聽見師傅問他：“你可想做真正的皇帝？大權(quán)在握，滿朝文武畏你懼你尊你至上，無人敢叫你為難?！?/br>
    越季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挺為難的，他回了句：“不說可不可能，就說做實(shí)權(quán)皇帝這事兒吧，好是好在沒人敢欺壓我，但也有壞處。我不通朝政也沒有勤勉的心思，到時候做得說不準(zhǔn)還不如攝政王在位呢，于百姓、于我自己而言或許都算不上好事?！?/br>
    師傅沉思良久，告訴他：“無妨，朝廷養(yǎng)著滿朝文武不是叫他們白拿俸祿的，屆時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不考慮旁的，你就告訴我，你想不想叫攝政王再不能壓著你？”

    早年的時候越季或許是無所謂的，但那會兒他年紀(jì)已經(jīng)及冠、攝政王看他越發(fā)礙眼，性命時時吊著不說，又經(jīng)歷了被迫選秀一事……于是越季點(diǎn)頭了。

    越季本來以為那只是師徒二人之間的暢想瞎聊，畢竟攝政王掌權(quán)多年、越季失勢已久，他們并沒有半點(diǎn)優(yōu)勢勝算。但是他師傅向來是神通廣大得讓越季吃驚的，那之后過了沒多久，師傅就把宮墻之內(nèi)的御林軍勢力收攏到手了。

    “我試試，還你一個清朗江山?！彼麕煾嫡f。

    夢境里的時間線一直走到這兒，越季才察覺出從前的他和師傅之間裹著一層似有若無的曖昧。

    于是睜開眼看到云無覓，越季就覺得心虛了。

    “但是?。　敝匾牡?/br>
    云無覓心情復(fù)雜，看著越季乖乖的模樣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過了會兒，云無覓幽幽嘆了口氣，問：“要是你師傅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我也還是只喜歡你。”越季親了親云無覓的嘴角，肯定道，“我不能確定那時候我?guī)煾凳鞘裁礌顟B(tài)，但我不否認(rèn)自己的心思，我那會兒應(yīng)該是喜歡他的……可是都過去這么久啦是不是？現(xiàn)在的越季有喜歡的人了，他叫云無覓?！?/br>
    聞言，云無覓一挑眉：“可你剛剛還跟我說你只是年少慕艾不懂事……這會兒就不否認(rèn)了？”

    越季：“……”

    他撒嬌，喊：“哥哥?！?/br>
    于是云無覓也：“……”

    “我說完啦，哥哥你現(xiàn)在生氣嗎？”越季又乖乖道，語氣又軟又聽話。

    云無覓本來想兇一點(diǎn)故意嚇唬他，奈何沒崩住，只好笑道：“不生氣?！本褪撬?，比沒熟的檸檬還要酸。

    越季歪了下頭：“真不生氣？”

    “真不生氣?！痹茻o覓說，“那會兒我這個人都還沒影呢，你會喜歡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別說生氣了，聽你說完，我連吃醋都有點(diǎn)沒底氣?！?/br>
    畢竟不管怎么樣，那時候確實(shí)是越季的師傅陪在越季身邊的。教他防身的功夫，日夜護(hù)他周全，亦師亦友亦親人的存在……云無覓有點(diǎn)慶幸那時候越季能碰到那么一個人，又有點(diǎn)難以控制翻涌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