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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湛沒想到一向感情內(nèi)放的自家哥哥居然會在人來人往中就將自己一把抱住,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感情很好,但是被蘇泛抱著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大自在,況且,蘇泛這是怎么了,摟得這么緊干什么。于是他非常不配合氣氛地哼道,“阿泛,我不是叫你呆在家里等的么?不用直接跑過來,多麻煩啊。”其實還有一句多危險,只不過蘇湛并不想說。穆天璋很識時機地將蘇湛的背包給拉扯過來,連帶著將蘇湛的人也從蘇泛懷里拉出來,示意嚴(yán)從嘉將蘇湛的行李給接過去。蘇泛笑著看著穆天璋將弟弟拉走,而后溫和地回答道,“我等不及了,再說,從家里到仰光也不是多遠的路,沒事的?!?/br>嚴(yán)從嘉這才從后頭走上來,恭敬有禮地微笑道,“二少?!碧K湛這才抬眸打量面前這個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間的人,襯衫卡其色褲子的打扮,顯得干凈利索,全然無法將他從當(dāng)年那個流鼻涕抱蘇泛大腿的小豆丁給聯(lián)系起來,“呀,你不是當(dāng)年被我一句話就嚇哭的小屁孩子么!你以前可愛哭了啊。”某二少闊別十年歸家,雖然面上故作鎮(zhèn)定,但是心里的喜悅和輕松是前所未有的,見到穆天璋和蘇泛更是覺得一下子回到了小小孩童的時候,就連當(dāng)時自己欺負的嚴(yán)從嘉都非常順眼了。然而蘇湛就像對待穆天璋一樣,這家伙說的話往往不是那么動聽。嚴(yán)從嘉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但仍有三分和大少相像的二少,聽他第一句就說起童年時代的往事,也是禁不住面上一紅,“二少,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么愛說笑?!?/br>蘇泛看著鮮活生動的弟弟,雖然十年離家的經(jīng)歷著實讓他穩(wěn)重了不少,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骨子里頭的那點淘氣還是不減,瞄了一眼面帶尷尬的嚴(yán)從嘉,他也是想起小時候三個人的往事,笑意盎然地說道,“好了阿湛,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就愛欺負從嘉,多大的人了。”雖說是維護自己略帶責(zé)備的話,可嚴(yán)從嘉卻絲毫聽不出責(zé)備的語氣,有的只是滿滿的寵溺。等出了機場,蘇湛本以為就他們四個人,沒想到蘇家的隨從加上穆天璋帶的隨從保鏢,呼啦啦一大群人好幾輛車。想他上一世也是到哪里都帶著一大票人,十年來到哪里都是單槍匹馬的蘇湛覺得這陣勢熟悉又陌生。蘇泛特意在仰光城里最好的中餐飯店訂了餐,雖然多了個自己并不是很想見到的意外之客。然而菜一端上來,蘇湛看到自己一直面帶笑意的哥哥面色不悅道,“這道菜,我不是說了不能放生姜的么?”侍者剛想解釋,蘇泛隨即擺擺手道,“退了,重做。”然后又細細交代了一遍——盡量做得口味清單些,咖喱不要多,不要辣不要甜,最重要的是生姜大蒜不要放,姜黃粉也不行。蘇湛被他這一大串的禁忌給說得愣了一下,因為這些都是自己的習(xí)慣,尤其是生姜,他是那種咬到了就會全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從將牙齒都洗一遍的那種。蘇湛有些無奈,“阿泛,我隨便的。不用再重新做了,麻煩?!?/br>穆天璋抬眸看了蘇湛一眼,“你小時候可不是個隨便的人。”蘇泛一挑眉,他可沒忘記自己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弟弟小時候是有多嬌慣,以前家里來了一個新大廚,四川人第一頓飯菜全是川味的,蘇湛只是嘗了一口立馬推筷子不吃。結(jié)果是全家人一起又等大廚重新做了一頓。見二人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著自己,蘇湛想也不想地回道,“你要是被餓過,就知道有什么吃什么——”話還沒說完,見蘇泛已經(jīng)是臉色一沉打斷自己道,“你小子給你的生活費呢,怎么會沒錢吃飯?”蘇湛頓時后悔自己的一時嘴快,只好一臉嫌棄蘇泛大驚小怪的樣子,“又不是,就是小時候在人家里不聽話,被餓了幾頓而已?!?/br>蘇湛說得輕描淡寫,蘇泛卻是聽得洶涌澎湃——寄人籬下的日子并不好過,父母從小嬌慣的弟弟,自己心心念念愛護都來不及的弟弟,在幾家陌生人中輾轉(zhuǎn),怎么可能沒過過苦日子?蘇泛不知道蘇湛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什么,會將他這一層嬌生慣養(yǎng)的蘇家二少爺?shù)钠そo扒掉了。蘇湛剛想說些什么安慰自家小題大做的哥哥,卻只見蘇泛朝他微微一笑,然而語氣卻是堅定,“既然回家了,那就繼續(xù)挑剔起來。我絕不允許我弟弟過得隨隨便便?!?/br>穆天璋悠悠然地給自己夾了一口菜,心想護弟心切的蘇泛可有蘇湛受得了。蘇湛無語地撇撇嘴,決定無視自己這么多年來恨不得把所有哥哥的兄弟有愛都補上的蘇泛開吃起來。蘇泛是個沉默的,而穆天璋中午和蘇湛已經(jīng)吃了一頓,倒是個比較活潑的,一邊吃著一邊給蘇湛夾菜,一邊還能問著蘇湛這幾年出去的生活。蘇湛說的都是蘇泛知道的,也就不插嘴,只這么一邊聽著他們倆人交談,一邊看著蘇湛在哪盤菜里下的筷子多,只想著,弟弟的口味倒是和從前沒多大區(qū)別。這讓蘇湛很有一種自己被倆人喂食的感覺,某人從埋頭苦吃的狀態(tài)中出來,抬頭就見穆天璋和自己哥哥以及坐在蘇泛旁邊的嚴(yán)從嘉都看著自己吃。嚴(yán)從嘉雖然只是蘇泛的貼身侍從,然而因為從小隨著蘇泛長大,情分不一般,又沒有外人也就隨著一起入了座。嚴(yán)從嘉卻是注意到大少自從入座之后統(tǒng)共就吃了幾口菜,其余的時間不是在看二少就是在給二少夾菜。不時地照著蘇泛的口味替他布菜。真的論起來,他和蘇泛才算是真正一起長的,他和蘇泛在一起的時間比蘇泛和蘇湛在一起的時間長得多。而他們之前的感情再好,也還是比不上剛剛回來的二少爺。蘇二少一皺眉,仿佛被人圍觀著吃東西很不爽,“看著我干嘛呢,你們吃啊。阿泛,你也給嚴(yán)從嘉夾菜啊,我自己會來。穆天璋,你再只說話不吃飯,就給我把嘴巴給封了?!?/br>穆天璋只笑了笑,而后促狹地說道,“有眼睛就夠了,看著咱們的蘇二少,我就想到秀色可餐一詞,飽了。”蘇湛板著臉哼了下,覺得自己果然不能和穆天璋計較,他這張嘴能說死人。蘇泛笑著打了圓場,“好了天璋,你就讓阿湛好好吃頓飯,這可是我請客,要是再讓阿湛生氣,我就不打算請你了?!?/br>穆天璋笑著往后一靠換了個調(diào)侃對象,“蘇大少真是越發(fā)小氣了,一頓飯都舍不得?!碧K泛聽著穆天璋的話只是笑而不語。蘇湛一邊咀嚼一邊看著已經(jīng)長大的蘇泛和穆天璋,一個笑得含蓄,一個笑得意氣風(fēng)發(fā),兩人俱是英俊挺拔的人物,一個是自家親哥哥一個是童年時候的友人,能夠友好相處的話不失為一樁好事。他回來了,他們都還在,再美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