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司展?！泵鎸潇o自若的司牧白，司展倒像個局促的孩子：“你小的時候，我不是故意拋棄你的。是家里的保姆，帶著發(fā)燒的你去醫(yī)院，從此以后就再沒回來過。這十幾年，我一直在找你……”

    司牧白靜靜地聽著，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牧白——”司展緊張地說道：“我可以叫你牧白吧？”

    “這是我的名字，當(dāng)然是用來叫的。”司牧白沒有正面回答，非常聰明地將問題繞了過去。

    “這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彼菊惯B彩虹屁都那么生疏。

    當(dāng)然，司牧白沒有說任何話，讓司展把話說完后，便讓他回房間休息。

    然后自己轉(zhuǎn)身走進(jìn)房間，直到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他看到的少年依舊是背脊挺直，高冷倨傲的模樣。

    司展猜不透，這個孩子里究竟想什么？又覺得有些欣慰酸楚，他得是承受了多少才成長成這般內(nèi)斂成熟的模樣。

    等第二天一早，司展醒來，再到司牧白房間敲門的時候，里面沒人回應(yīng)。

    到樓下問老板，才知道司牧白一早就出門了。

    “他去上學(xué)嗎？”按司牧白的年紀(jì)，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高三或者大一。

    老板看司展的目光越發(fā)奇怪：“你為什么要問這些？”

    “恕我冒昧——您是牧白的養(yǎng)父嗎？”司展禮貌地問道。

    “你是誰？到底有什么目的？”老板的疑心沒徹底勾起，臉色也沉了下來，戒備地看著他。

    “其實(shí)，我是牧白的生父?！?/br>
    老板的臉色頓時僵住，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您請跟我來。”

    十九年來，沒有人上門找牧白認(rèn)過親。而司展停在外面的高檔車子，是小鎮(zhèn)上的人一輩子都很難見到全球限量版。

    況且司展的面龐，細(xì)看之下還真的跟牧白有幾分像。

    盡管現(xiàn)在還不能十分肯定，但司展氣質(zhì)不凡，很有涵養(yǎng)的模樣，不像是個騙子。

    “您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老板問。

    “其實(shí)這十九年來，我一直在找他?！?/br>
    倆個男人，一個蒼老平凡，一個看不到時光的痕跡，歲月從來就不是公平的。

    “其實(shí)，牧白雖然跟我姓，但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不算是我的兒子。我沒結(jié)過婚，戶口本上也是單身，牧白雖然進(jìn)的我的戶口本，卻不是我兒子。我一個大男人，也沒法很妥帖細(xì)致地照料他，小時候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當(dāng)然，他能長得這么好看聰明，應(yīng)該是親生父母的基因太好了。”老板知道自己平凡，不可能有司牧白那么優(yōu)秀的孩子。

    “吃百家飯？”司展不明白這詞里的意思。

    “就是這家給他一口飯，那家給他一口飯，我們這條街上的人，都給牧白吃過飯?！?/br>
    老板見司展連‘百家飯’都不知道，想來生活是無虞的。

    “他……”司展心疼地說不出話來，那可是司家的嫡長子，本該千寵萬愛的人，居然要別人給一口吃的才能活下來。

    “其實(shí)大伙兒對牧白都很好，從來沒有因?yàn)槟涟资枪聝骸恫?，不好意思。我將牧白抱回來的時候，真的以為牧白是孤兒?？赡堋赡芩浆F(xiàn)在為止，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br>
    司展恍然若失，喃喃自語：“他什么都沒有說。”

    最令人心寒的，就是什么都不說，因?yàn)閷Ω改覆槐в衅诖?，因?yàn)樽约和瑯涌梢园咽虑樽龊茫运灸涟撞恍枰改浮?/br>
    在洵陽鎮(zhèn)上的人對司牧白都很友善，所以司牧白可以把他們當(dāng)成親人。

    后來司牧白是怎么愿意回到司家的，他并不愿意提起，司展也就不再多問。只要司牧白愿意回來，給他個機(jī)會，學(xué)習(xí)做個父親。

    司展不知道別的父親是怎么做的，但是他至少想讓司牧白能隨心所欲地生活。

    如果因?yàn)樗炯业纳矸?，或是外人的目光，而讓司牧白感覺到束縛，那不如他還繼續(xù)留在洵陽鎮(zhèn)，來得自在快活。

    假如有一天，司牧白產(chǎn)生‘早知道就不回司家’的念頭，司展是承受不起這個打擊的。

    從回憶里回神，司展沖司湛輕輕笑了下：“牧白長大了，他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想要什么?！?/br>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已經(jīng)代表了司展所有的包容和耐心。

    司湛無聲地看著他，許久才輕輕點(diǎn)頭：“好的。”

    …………

    時言葉被司牧白架回自己房間，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口水沾濕唇角，咧開唇傻笑。司牧白被這傻笑也帶出幾股無奈好笑，低下頭在他耳側(cè)低聲道：“這么開心？”

    瑞鳳眼瞥了司牧白一眼，帶著幾分嬌嗔：“是啊?！?/br>
    突然伸長胳膊，圈著司牧白的脖子，將他的腦袋壓向自己，上下巡視了遍，像野蠻的小貓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土。

    隨后滿意地附上自己的唇，帶著薄荷的清冽香甜混合著青草香，慢慢交融在一塊。

    司牧白從僅有的理智中抽身：“寶寶，不行……孩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時言葉再次封住。

    司牧白還想跟他講道理：“寶寶，現(xiàn)在真不行，還沒到三個月……”

    時言葉正親得投入，這人還三番兩次推阻，蠻橫地翻身將他壓倒，坐在他的腰上，眼神狠厲：“讓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廢話！”

    “時言葉，你這都是從哪學(xué)來的？”司牧白有些崩潰，他倆第一次doi的時候，司牧白就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