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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陳年烈茍(陳年烈狗)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一群半大男孩出來就是為了撒歡的,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只想著作。在車上就說著晚上喝酒的事兒,陶淮南和遲騁坐在后排,陶淮南保護欲起來了,拍拍遲騁的腿和他說:“沒事兒的,有我呢。”

    遲騁雖然挺想笑,但是也滿足了一下他的保護欲,“嗯”了聲說:“嚇?biāo)牢伊?。?/br>
    “別怕,”陶淮南也笑,“讓他們感受一下陶家人的酒量?!?/br>
    遲騁說:“按理說遲……”

    “遲什么遲,”陶淮南打斷他,“噓”了下,“你看晚上我收拾他們。”

    第70章

    陶淮南氣勢洶洶要在飯桌上保護小哥, 說到做到。

    季楠坐在遲騁左手邊,每次他一讓遲騁喝酒,旁邊的陶淮南就往自己這邊拉拉遲騁, 說:“你別扒拉我小哥?!?/br>
    “我沒扒拉他, 我可沒碰。”自己家酒店那喝起來可花花了, 屋里現(xiàn)在什么酒都有,季楠讓開了兩瓶紅酒,男生們都喝一會兒了,遲騁還一口沒碰呢。

    主要人家有人攔著護著, 誰往遲騁那兒去陶淮南就不讓,說:“我小哥不喝酒?!?/br>
    “說謊你眼睛都不眨???”季楠用手指敲敲陶淮南前面的桌子, “跟你小哥都一起喝過幾回了?”

    “我反正看不見還眨什么?!碧栈茨侠t騁的胳膊, 一個占有和保護的姿態(tài),“但我可以替他喝。”

    酒桌上最不怕叫囂的,一圈男生本來不難為他, 喝酒都沒帶他。他現(xiàn)在主動說可以替,一桌都起哄上了。

    陶淮南天不怕地不怕,自從知道自己酒量還不錯之后在這事上從容得很。遲騁不管他喝酒,最近兩年遲騁管他管得少了,小孩已經(jīng)長大了, 不再需要像從前一樣去規(guī)整他的行為。

    陶淮南喝酒上臉,喝完會臉紅。不過除了臉紅點好像也真沒什么其他的, 至少看起來是,說話利利索索的, 頭腦也很清楚。

    喝了會兒就不喝了, 一群人又開始說那些污言穢語。陶淮南捂著耳朵,不想聽。

    這個時候喝完酒和平時的不同還是有點顯出來了, 他太黏遲騁了,得一直貼著。

    季楠看了一眼枕在遲騁肩膀上閉著眼安安靜靜的陶淮南,問遲騁:“睡著了?”

    遲騁低頭看看,陶淮南蹭蹭他的肩膀,說:“沒。”

    “喝多了吧?”季楠笑話陶淮南,“一看你就是喝多了?!?/br>
    陶淮南睜開眼,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清明:“那是沒有的,你現(xiàn)在要說繼續(xù)我也可以?!?/br>
    “不帶你玩兒了,現(xiàn)在是成人時間?!奔鹃麄兏粢粫壕图w笑一陣,不用猜都知道說的什么。

    陶淮南把自己湊近遲騁,只想聞他身上的味道。

    后來遲騁把他先帶走了,別人還在鬧,他倆先回了房間。

    陶淮南喝了酒有點不好擺弄。遲騁怕他等會兒說點什么或者做點什么,而且也想讓他早點回來休息。

    遲騁問他:“難不難受?”

    陶淮南搖頭:“一點也不難受。”

    遲騁給他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陶淮南一直抱著他。兩個人光溜溜地貼在一起,陶淮南現(xiàn)在是個小醉鬼。醉倒也不至于,頂多是個喝了酒的小色胚。

    這也是為什么遲騁早早把他弄回來了,他太了解陶淮南了。

    陶淮南一喝了酒就纏人,貼著人咕咕噥噥的。但他也只纏遲騁,如果遲騁不在就會很老實,自己找個地方就睡了。

    遲騁好容易把澡給他洗完,抱著出去了。

    陶淮南很喜歡遲騁這樣抱他,腿往遲騁身上一纏,像個小朋友。

    可今天是個喝了酒的小朋友,于是不等遲騁把他扔在床上,他們已經(jīng)開始親吻了。

    親密是他們的常態(tài),陶淮南吻得有點急。

    因為酒精的關(guān)系,陶淮南的嘴唇和體溫都比平時要熱一些。小男生帶著點點酒氣,摟著遲騁的脖子索吻。

    親熱事他們已經(jīng)做過太多次,早就輕車熟路了。

    可偶爾胸腔里漲滿愛意的時候,也會覺得不夠。想要服從欲、望,想順從本能去探索更多。

    陶淮南紅著眼睛一遍遍叫“遲騁”,遲騁把他扣在懷里親他,陶淮南說“我想你再兇一點”。

    陶淮南太磨人了,軟著聲音又求又哄,借著酒勁反復(fù)說著膩人的話。

    遲騁眼底有些紅,眼神很兇,按著陶淮南不讓他亂動。

    陶淮南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討好地吻吻遲騁的嘴角,說:“……我想和你更好一點?!?/br>
    還得怎么好呢?

    他們都好成這樣了。

    這四千天已經(jīng)讓他們倆牢牢地捆在了一起,兩顆靈魂在歲月里長久地擁抱著彼此。

    他們像兄弟,像愛人,像同一時空下的另一個自己。

    陶淮南想和遲騁更好更親密,這個心愿到底還是沒能達成。

    支著的肩膀以微弱的幅度打著顫,緊張和未知讓陶淮南覺得疼。

    瞎子的觸感實在太敏銳,在緊張中疼痛神經(jīng)無限放大,陶淮南流著冷汗小聲地說:“疼……”

    遲騁咬了咬他的耳垂,啞聲說:“你太磨人了,陶淮南?!?/br>
    陶淮南用額頭抵著枕頭難耐地來回蹭,說:“再試試……”

    “不試了?!边t騁把他翻過來,擦掉他頭上的一小層汗,親了親額角。

    陶淮南調(diào)整了下姿勢,擰著一點眉,執(zhí)拗地說:“你來。”

    “不來了,”遲騁笑著捏捏他下巴,又搓搓臉,“不讓你疼?!?/br>
    雖然這晚他們沒能讓他們之間的親密更深一層,可空氣依然是灼熱的。呼吸和體溫都燒灼著自己和對方,陶淮南咬著遲騁的耳朵說:“我永遠是你的小狗?!?/br>
    別人如果用狗指代人似乎是侮辱的話,可“小狗”這個詞在他們之間太美好了。

    一起長大,一起做彼此的小狗。這美好得簡直像段小童話。

    兩個小孩出去總是做壞事,當(dāng)哥的還不知道呢,哥一天就知道傻樂呵。

    小的開學(xué)了,大的也出差了。

    高三的最后一個學(xué)期,一天時間得當(dāng)成兩天過。遲騁一邊學(xué)自己的習(xí),一邊把陶淮南的復(fù)習(xí)資料都給他整理好。

    陶淮南也開始玩命學(xué)習(xí)了,盲文紙流水一樣地用,練自己的做題速度。盲文筆在他手指頭上磨了個小繭子出來,晚上回了家伸著手給遲騁看,說疼。

    遲騁低頭敷衍地一吹,說:“好了?!?/br>
    “沒好,”陶淮南搖搖頭,“你凈能糊弄我?!?/br>
    遲騁知道他就是累了,想跟他說會兒話。遲騁跟他十指交叉,夾著他的手拎起來晃了晃,說:“你不用這么累?!?/br>
    “為什么?”陶淮南也反過來晃遲騁的手,“你不是希望我成績好點嗎?”

    “差不多就行,不用太辛苦?!?/br>
    遲騁好像從來沒跟陶淮南聊過這些,陶淮南也不主動提,這會兒遲騁提起來,陶淮南于是坐端正了,表情也變得認真。

    “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我是不是很少夸你?”遲騁摸摸他的臉,說。

    “沒有,你經(jīng)常夸我的?!?/br>
    從來沒正式地坐在一起聊過以后,他們之間一直沒人主動聊這個。最后一學(xué)期過完高中就結(jié)束了,他倆得上大學(xué)了。

    他們之間必定會有一次分歧,這是一定的。他們都不想提這個,這也算是個默契,誰都不去觸碰矛盾點。

    可不聊不代表就不存在了,不想面對早晚也得面對。

    陶淮南不想和遲騁有矛盾,他們好久好久沒生過氣了。

    現(xiàn)在的生活多好呢,一切都平和自在。

    可惜時間不會停下來。

    在遲騁面前陶淮南依然還是說說笑笑,偶爾撒嬌。

    可不跟他在一塊的時候,陶淮南多數(shù)時間是沉默的。他其實一直都沒變,心里有事的時候不愛說話,有點想封閉自己。

    潘小卓輕輕碰碰他胳膊,問他:“你是不是餓了?”

    陶淮南牽了牽嘴角,搖頭說:“我沒餓,這才第二節(jié) 課?!?/br>
    潘小卓之后也不再問了,往陶淮南手里放了根棒棒糖,昨晚買東西湊零錢拿的。陶淮南揣兜里,說“謝謝小卓”。

    二模遲騁拿了個很漂亮的分?jǐn)?shù),但曉東最近出差了,沒人能跟陶淮南一起顯擺。

    陶淮南有點想哥了,哥一出差就沒個完。

    遲騁榨了杯橙汁過來給他,陶淮南接過去喝一口,再給遲騁喝一口。陶淮南舔舔嘴唇,說甜。

    遲騁問他:“你坐這兒琢磨什么呢?”

    陶淮南指指手機:“我想曉東了?!?/br>
    “曉東不理你?”

    “理了,”陶淮南把杯子放回桌上,“他干活呢,不跟我聊。”

    遲騁坐他旁邊說:“那我陪你聊?!?/br>
    “你趕緊學(xué)習(xí),”陶淮南故意板著臉問他,“我看你是不是考好了飄了?”

    遲騁笑笑,彈了他腦袋一下。

    遲騁向來有主意,他定的事兒不好改。分班那會兒陶淮南為了讓他學(xué)理幾乎算是傷筋動骨了,遲騁一聲“疼”,讓陶淮南疼了快兩年。

    直到現(xiàn)在每次陶淮南一想起遲騁蹲在他面前說的話,陶淮南心臟都直發(fā)麻。

    遲騁現(xiàn)在越云淡風(fēng)輕陶淮南就越慌,高考要是再來一回中考那事兒,陶淮南也不知道到時候應(yīng)該弄死遲騁還是弄死自己。

    一塊得了,反正都不無辜。

    陶淮南心里揣著事,關(guān)了淋浴身上水胡亂擦擦就要出去,結(jié)果一腦袋磕在玻璃門上。

    遲騁趕緊從外面進來,看見陶淮南揉著腦袋一臉迷茫。

    “干什么呢你?”遲騁皺著眉問他。

    “我溜號了,”陶淮南吸了口氣,疼得直暈,“你聽見了嗎?咋能磕那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