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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偽裝純情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會議持續(xù)足足一下午,終于到最后投票的環(huán)節(jié)。

    沈立珩手里的票數(shù)幾乎分對半投給了自己的兩個人,但期待的場景沒有出現(xiàn)。大半輪票選過后,董事會成員候選人中肖聞郁的人以百分之四十的票數(shù)獨占鰲頭,除去棄權(quán)票,剩下兩人一位占了二十,一位占十八。

    不相伯仲。

    這回的股東會上要任職兩名董事,一個名額已經(jīng)塵埃落定。剩下兩位里,沈立珩的人叫陳峰,只占百分之十八的票數(shù),處于劣勢。

    沈瑯手里的百分之十還沒投出去。

    眾人的目光聚集過來,沈立珩提醒:“瑯瑯?!?/br>
    沈瑯看了眼投票,說:“我好像都不太認識?!?/br>
    沈立珩暗示:“你可以翻下資料,到時候看著投就好?!?/br>
    眾目睽睽下,沈瑯還真摸出手機,開始一個個開始查候選人的名字。

    沈瑯是沈家的人,想也知道這位千金大小姐平時的日常最多不過喝喝下午茶,怎么會懂公司內(nèi)部管理的事,到時候肯定只會一味地偏幫沈立珩。其實在場的股東有幾個知道內(nèi)情的,已經(jīng)能預(yù)見票選的結(jié)果。

    沉默間,肖聞郁靜音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倏然亮了起來。

    他的目光從沈瑯身上收回來,掃過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新收到的短信。

    沈瑯:【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我知道有家餐廳不錯。】

    她在討好他。

    會議桌的另一邊,沈瑯放下手機,對著桌上不久前她用名單紙疊的金字塔思忖了片刻。就在眾人以為她要改主意時,沈瑯寫了兩個字,把紙條遞給董秘——

    她還是把全部的票都投給了沈立珩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沈瑯的嘴,騙人的鬼?。。。。。。?/br>
    這章依舊發(fā)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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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最終股東會投票選出兩位董事會成員,一位是肖聞郁的人,一位是沈立珩的人。

    這個結(jié)果在眾人意料之中。

    “瑯瑯?!?/br>
    會議結(jié)束,沈立珩跟著散會的人流往外走,叫上沈瑯:“走,今晚哥哥請你吃飯,公司幾個董事也去。我前年投資的私人會所,有幾個菜做得還不錯……”

    “不去了?!鄙颥樀皖^擺弄手機,開始撥號碼,“我今晚單獨約了人?!?/br>
    沈立珩點了點頭:“也行,那我就不送你了。”

    即使沈立珩塞了個自己的人進董事會,但董事會里大半還是肖聞郁的人。他心里還盤算著怎么拉攏別的董事,心思不在沈瑯身上,隨口問了句:“單獨約人……約的誰?有男朋友了?”

    沈瑯的電話已經(jīng)接通,一旁的沈立珩聽她問道:“晚上有空賞個臉一起吃飯嗎?”

    她邊通著電話邊抬眼看向前方,果然不遠處被簇擁著離開的男人停了腳步。肖聞郁單手扣著手機,西裝背影的肩脊頎長挺拔。

    “怎么不回我的短信?要是不喜歡我訂的餐廳,換個餐廳也可以,”沈瑯一句話說得百轉(zhuǎn)千回,笑問,“你定餐廳,我來買單。你覺得怎么樣?”

    沈瑯偏頭看了眼身旁的沈立珩,演上了,軟著尾音逗人玩:“不會在生我的氣吧?”

    肖聞郁:“……”

    肖聞郁周圍全是股東董事,還有助理翻著會議時間安排表等他結(jié)束通話。眾目睽睽下,肖聞郁聽著耳邊沈瑯的調(diào)侃,眉目不驚,所有人都以為老板正在進行著一個嚴肅正經(jīng)的商業(yè)談話。

    “今天的事……你聽我給你解釋,好不好?”沈瑯嘆了口氣,“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旁邊的沈立珩神色頓時有點古怪。

    沈瑯的脾氣他知道,只要她想,有時候?qū)χl都能哄出花兒來,但嘴甜歸嘴甜,她還是捏著分寸的。能讓她這么情態(tài)繾綣地撩撥哄人,還主動請男方吃飯……

    沈立珩:“你什么時候包起男公關(guān)來了?”

    他知道豪門里某些千金為了圖新鮮,會在私底下養(yǎng)“男公關(guān)”,有些是身高腿長的男模,有些是娛樂圈那些長相清俊的男藝人。沈立珩一直以為他這個meimei浪歸浪,還不到包男公關(guān)的地步。

    沈立珩跟沈瑯離得近,這句話她聽見了。

    電話里的“男公關(guān)”也聽見了。

    “……”

    電話那邊自始至終沒出聲。沈瑯一看手機,肖聞郁果然掛了電話。

    最新通話備注名:“小純情”。通話時間一分二十秒。

    沈瑯捏著手機心說,應(yīng)該不至于拉黑她吧?

    “二哥,”沈立珩這話,厚臉皮如沈瑯都被噎了一下。她沒再打過去了,收起手機說,“他很純情的,你別嚇到他。”

    沈立珩剛想說點什么,余光瞥見不遠處被眾星捧月著的死對頭竟然轉(zhuǎn)過了身。肖聞郁隔著人群遙遙看過來,沈立珩總覺得他看了自己一眼,輕描淡寫,居高臨下,說不上來什么眼神。

    反正不是什么好眼神。

    嘖,莫名其妙。煩得很。

    沈立珩好不容易憋住的火氣又翻上來了,他神色陰郁,潦草結(jié)束話題,告別沈瑯,跟著一群董事進了電梯。

    沈瑯是真想請肖聞郁吃頓飯。不久前她還拿著她百分之十的股份跟肖聞郁在私底下做交易,今天下午就在股東會上轉(zhuǎn)頭幫了她二哥,當面刷下了肖聞郁的人。

    于情于理她都要給這個“密謀協(xié)議伙伴”一個解釋。

    沈瑯正思忖著呢,手機震了下,進來條新短信。

    肖聞郁發(fā)來了一條餐廳地址。

    .

    新任董事長手里有忙不完的事,近期每晚的會議都要開到凌晨,于是餐廳就訂在離恒新集團不遠的酒店頂層。

    夜幕初降,從觀景露臺往下俯瞰夜景,遠處夜色車燈如流動的脈絡(luò),在鋼琴樂聲中緩緩流淌。

    肖聞郁只騰出一小時給沈瑯,她點完餐,不急著解釋下午的事,反倒問:“霜降牛rou要配紅酒,肖總挑一支酒?”

    漆金黑緞面的酒單遞到肖聞郁手里,他抬眸看她,沒翻開酒單,只簡明扼要地報了酒名。

    年份正好,產(chǎn)地正好。

    沈瑯從剛才起就在觀察肖聞郁。比起她以往印象里處事青澀的少年,眼前的男人心機深沉,在名利場游刃有余。脫胎換骨,已經(jīng)從上不了臺面的養(yǎng)子徹底成了上流階層的金融大拿。

    肖聞郁放下銀質(zhì)刀叉,對上她的目光,問:“看出什么了?”

    “西裝很合身,非常襯身材,襯衫有點緊……肖總肌rou練得不錯?!鄙颥樦е槀?cè)笑,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這么近距離看,才發(fā)現(xiàn)你睫毛很長?!?/br>
    好好的恭維話,到了沈瑯嘴里,變得纏纏綿綿勾勾連連。

    旁邊來遞酒的侍應(yīng)生聽得手一抖,一瓶勃艮第紅酒差點全倒給了皮鞋。

    一時寂靜。

    侍應(yīng)生本來以為這小姐已經(jīng)夠絕了,沒想到眼前這位先生更絕。肖聞郁眉目沉靜,頓了頓,直接問了句:“還有呢?”

    “還有今天下午的股東會,”小純情沒撩動,沈瑯見好就收,斂了笑切回正題,“我并沒有反悔協(xié)議的意思?!?/br>
    “我和肖總你的協(xié)議不會變。半年后我將手里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你,屆時還要煩請你幫我一個舉手之勞的小忙,這是我們原本說好的。”沈瑯說,“只是我二哥是個很排外的人,我們的協(xié)議不能讓他知道,所以今天當著他的面,我確實沒有辦法票選你的人。”

    沈瑯給的理由合情合理,肖聞郁不動聲色地聽完,開了口:“這只是理由之一?!?/br>
    “你想借沈立珩來制衡我?!彼届o接過話,“在沈立新還活著的時候,你平衡在兩人之間不選擇站隊,雖然要不到好處,但也沒壞處。但是現(xiàn)在這種平衡沒能保持住?!?/br>
    現(xiàn)在肖聞郁代替沈立新處在天平位置的一端,而沈立珩處于極弱勢。平衡被打破以后,沈瑯要倒戈向肖聞郁,卻不確定這種狀態(tài)是否對她有利,所以她仍舊需要她二哥來牽制肖聞郁。

    這也是為什么沈瑯在明面上還幫著沈立珩的原因。

    肖聞郁低沉下來的聲音很好聽,混著遠處三角架鋼琴的樂聲:“你跟我合作,卻并不信任我。你背叛你二哥,卻也背叛得不徹底?!?/br>
    他一身西裝筆挺,雪白的襯衫扣到了第一顆,光坐在那里不說話都養(yǎng)眼,更何況三兩句簡要剖析她的時候鋒芒不斂的樣子。簡直要命的性感。

    沈瑯眨了眨眼,跟著低下聲來,氣音混在醇濃的紅酒香里:“肖總好了解我?!?/br>
    肖聞郁瞥她一眼,眸色如濃墨,沒接話。

    今夜夜景繁華璀璨。兩人無聲用餐,不交談的時候就只有喝酒,沈瑯為肖聞郁倒酒的次數(shù)占多。借著遞酒杯的動作,她小指有意無意地在肖聞郁修長指骨間一觸而過。

    他的手溫很熱,反常的熱。

    上流人的矜貴,學(xué)院派的純情。

    沈瑯收回手,蜷縮小指在掌心摩挲了下,心說,她之前那么勾他,原來本人不是沒有反應(yīng)的。

    中途肖聞郁離席接電話,沈瑯趁空發(fā)了條微信給荀周。

    某玄周道人正在自己的小茶館悠然自得地修身養(yǎng)性打游戲,見沈瑯發(fā)來一條:【你那兒有沒有清心符靜心符這種東西?】

    荀周:【你干嘛?】

    沈瑯好整以暇,字里行間問心無愧:【有人勾引我?!?/br>
    荀周:“……”

    隔了兩分鐘,荀周拍了張照發(fā)過來了。

    荀周:【靜心符就不用了,送你張鎮(zhèn)宅符,能驅(qū)邪祟的。】

    只見玄周道人極其敷衍地抽了張餐巾紙當符紙,揮毫筆墨,畫的不是符文,而是沈瑯的名字。微信附文一條:【別浪了,鬼都怕你?!?/br>
    肖聞郁剛回國內(nèi),任職后堆積的安排能鋪到兩個月后,近兩天要商定公司在b市的商業(yè)園大型項目,明早要趕往臨市參加科技峰會,能騰出一小時進行私人用餐已經(jīng)是奢侈。

    所以恒新集團的副董在電話里難以置信地再三確認了遍:“你喝醉了?!”

    肖聞郁“嗯”了聲,眉目沉靜:“遲半小時回公司?!?/br>
    工作狂今晚有私人用餐。

    還喝醉了。

    還遲半小時再工作。

    這位新任副董是肖聞郁從華爾街帶回來的人,多年的合作伙伴,彼此知根知底。當年兩人環(huán)著全美在酒宴上應(yīng)酬,他眼看著肖聞郁從滴酒不沾到千杯不醉。

    要是他能給肖聞郁的名片上戳個個性化燙金logo,早就戳上一行“北美境內(nèi)沒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