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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兒醒了?”祁謨放好簾子,坐到榻邊,與方才和楊參將議事的樣子截然不同,伸手拔去了小福子的玉冠簪子,“何時(shí)醒的?怎么不出去找孤?” 廖曉拂的目光掃一掃太子,見他只穿單衣,便將人推開些,提醒著:“早就醒了,就是怕擾了殿下的正事才沒出去。只是奴才不提點(diǎn)著,殿下竟不知道愛惜自身,仗著火力壯便出去受凍?!?/br> 祁謨聽了一愣,明明已經(jīng)回暖,怎么還是受凍呢?見小福子眼底浮出來的埋怨和好奇,隱約聽懂了這話中話。拂兒這是憋著一肚子的氣呢,雖不知道為何沒出去尋他,可卻等著自己回來興師問罪,脾氣再大也是自己慣出來的,情愿受著。 “拂兒是想問孤方才做什么去了?”祁謨問道,手臂偷偷攬住了人家的側(cè)腰,“不瞞著你,孤去找楊義了?!?/br> “楊參將?”廖曉拂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外,天色已初見白,不知不覺太子竟出去整夜,剎那心頭微不足道的委屈也沒了。 “是了,孤找他是商量大事去了。前幾日想過告訴你,可又不想壞了你養(yǎng)花的興致。跟著的主子明明是太子,你卻沒享著福氣,整年到頭東顛西跑,孤就想著再叫你快活幾日?!逼钪冋溃骸胺鲀海^了明晚,咱們就要與楊參將兵分兩路,直到豫州。” 廖曉拂散著烏黑的頭發(fā),聽了不禁抬頭一愣:“兵分兩路?殿下這幾日愁眉不展,就是為了這個(gè)?” 祁謨嘆了一口長(zhǎng)氣,無奈地笑了笑,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dòng)皆瞞不過他:“正是。莫要忘記孤是欽定的驃騎將軍,此刻應(yīng)在北境御敵,而不是南下往胤城直逼。本就是擅離職守的忤逆之事,更別說皇上疑心甚重,孤若猜得不錯(cuò),他根本不會(huì)對(duì)孤手握兵權(quán)一事放心。哪怕胤城至北境迢迢路遠(yuǎn),他的眼睛探不到,可一入了平原,恐怕早早步下了八百里加急蝠翼,就等著搜出太子的蛛絲馬跡呢?!?/br> “八百里加急蝠翼?”廖曉拂小聲驚叫一下,繃緊了松弛的雙臂,抓住太子問道:“誒呀,自從隨殿下出宮,奴才這戒心都松懈了,居然忘了還有這一遭!聽?zhēng)煾刚f八百里加急是皇上的探子,行走于宮中時(shí)最為好認(rèn),官服上都繡著蝙蝠呢。還有,見著這些大人要趕忙低下頭走開,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萬萬不可對(duì)視,他們都是索命的?!?/br> “哪有訛傳的厲害,那是陳白霜怕你惹上不該惹的事,說來唬你的。不過替父皇向人索命這事不假,自來君主都養(yǎng)著一支蝠翼?!逼钪兣聦m里頭的陰狠嚇著他,話便放慢了,一點(diǎn)點(diǎn)地說:“八百里加急,是他們的密報(bào)皆盛在墨粉制成的黑匣子里,快馬加鞭一日能跑八百里,馬兒到了驛站倒下就累死,一匹匹地?fù)Q下來的。蝠翼便是這些密探的手段,晝伏夜出,藏于暗處,魂魄不散地混于人間。孤離開北境前幾日徹夜疾書,寫了不下百封折子,乃是一招金蟬脫殼,好令北境送回的奏折不斷,如同驃騎將軍未離一刻??筛富誓莻€(gè)疑心啊,恐怕全天下的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孤現(xiàn)下就敢說他并未全信?!?/br> 一提起皇上,廖曉拂就好像又看到太子從前受委屈的樣子,雙臂一酥就攬上了祁謨的腰:“殿下莫怕,如今咱們不在宮里,皇上也不能把殿下如何?!?/br> 懷中少年一身綢衫,小小的身子癱軟著,嘴上卻勸自己莫怕,祁謨不知該喜還是憂,喜的是拂兒如此心疼自己,憂得是自己總牽著拂兒的心:“放心,孤自然不怕,但父皇他畢竟手?jǐn)埓髾?quán),不可與他直來直去地較量。如今宮里要添龍嗣,他也防著我這個(gè)兒子瞞天過海,使計(jì)脫離北境,殺他一個(gè)措手不及。等再過兩日進(jìn)入平原,咱們的車馬就如同攤開的書卷,無處可藏。為了不太過顯眼,孤才與楊參將商議分路而行,他裝作商戶,帶精兵先行,孤只留下蘇家兵,叫旁人看來就是誰家公子在外逍遙?!?/br> 廖曉拂斂起眸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眉間的疑慮卻始終未消:“這倒是好,蝠翼是密探,那就不會(huì)堂而皇之上街尋人,只在暗處留意。楊參將是殿下提拔上來的親信,從前只是個(gè)參軍,想來蝠翼認(rèn)不出他的樣貌來??傻钕碌臉幼印峙滤麄兘允且娺^的,這要如何藏?莫非殿下要裝個(gè)見不得風(fēng)的虛弱公子?” 祁謨借著機(jī)會(huì)在小福子的臉蛋上偷掐了一把,心里叫苦連天,真想一日天變將人抱回太子殿里,鎖上房門不踏出一步,解了這望梅止渴的大癮,好好吸一通棠花的香氣:“自然是要藏著,再由楊參將那邊聲東擊西。蝠翼不會(huì)在人前現(xiàn)身,只會(huì)跟著生疑的馬車,一駕駕摸清底細(xì)。孤躲懶倒是清閑,就是辛苦拂兒,要你上下左右地忙著,伺候一個(gè)瘸在車?yán)?、見風(fēng)受寒的廢物。” “殿下這是什么話,什么廢物不廢物的,呸呸呸?!绷螘苑髑辶饲迳ぷ?,剜了太子一眼,卻總覺得有何處不對(duì),摸了頸子一把方明白自己局促什么。 蝠翼的眼睛毒得很,認(rèn)不出楊參將和蘇家兵,但準(zhǔn)保能認(rèn)出他這太監(jiān)的身子。是啊,誰家小廝不長(zhǎng)喉結(jié)又身形伶仃呢,春日回暖,他又不能再遮起脖子來,那不是此地?zé)o銀嘛。若是再叫人看見自己的指頭翹出蘭花來,太子費(fèi)盡心思的萬全之計(jì)就昭然天下了。 “殿下,奴才有個(gè)不情之請(qǐng),可也是情理之中的?!比?shì)之人一向忌諱的事他也顧不得了,急著求道:“還請(qǐng)楊參將這兩日尋幾身女兒家的衣裳來,平常丫頭穿的衣裙就行。想要瞞過蝠翼的眼睛,恐怕我扮不得小廝,得扮成丫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