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頁
書迷正在閱讀:無限天災(zāi)循環(huán)、男人不低頭、我當(dāng)人工智能那些年[快穿]、穿成亡國之君的日子里、我和妹子那些事、我不可憐[快穿]、卿卿渡我 H、寵后日記、[快穿]萬人迷日常、一方青玉絕纖塵
被勸酒的獄卒和其他人一樣喝得東倒西歪,說話像短了舌頭:“嗝……你要喝,就喝啊?嗝!”彎著手指又笑,剛說不喝,這又端了起來:“嘖,不過這酒,確實好,嘿嘿,嘿嘿嘿,好酒,好酒!” “拿狀元孝敬的酒錢來喝,能他娘的不好嗎?”許是嘗到了美酒滋味,白天給廖玉林扔干饃的那人眉眼都擠在了一起,胡須沾濕了幾縷,神態(tài)似老貓,行動懶洋洋的,“得了,兄弟慢慢嘗,我……嗝!我得去外頭,行個方便。” “呦,喝了狀元的酒,還他娘說起文人話了!”腿邊的一名獄卒扯著他笑罵起來:“撒黃湯就說撒黃湯,行哪門子的方便!滾滾,快滾!誒,出去順便瞧瞧捆樹上那小子,別叫他頭一日就斷氣了!” “哪兒就斷氣了,那小子硬氣著呢!”最遠(yuǎn)處的一個咂咂嘴,斜眼瞪著:“天靈蓋就差開個血窟窿了,眉頭都不皺個,瘆人得很!” “呸!爺爺再不去就尿□□里,你他娘給爺爺洗!”急著小解的獄卒不再多言,邁開暈乎乎的醉步,邊往外挪邊解褲帶子,嘴里振振有詞。 待他掀了簾子出去,里頭又像炸開鍋,哄笑聲猶如街市。整日不多開口的獄吏也不作制止,大口喝酒,大口吃rou。這時那瘦高的獄卒獻(xiàn)上好來,遞過來半壺酒水,諂媚地奉承起來:“大人,大人,請?!?/br> 獄吏淺嘗酒水,對手下的放縱并不愿多言,眼白濁黃,翻起眼皮像個倒吊錢眼兒:“算他廖玉林實相,還知道孝敬。若不是有這銀票,明日廖玉林也上枷。橫豎都是皇上發(fā)配的要犯,還得是咱們說了算?!?/br> “是,大人說的是?!豹z卒哈著腰敬酒,笑得脖子都短一塊似的:“要說還是大人的招數(shù)高啊,您當(dāng)好人,我們都當(dāng)那惡人,叫廖玉林心里有個忌憚,這不,天還沒黑就給上供來了!別說,他一介書生看著屁都不是,還真有點子富裕!” “那就是你耳朵遭瘟了!他再不是,那也是狀元!入了朝的官有幾個不吃油水?否則哪來的銀子,嫖那花街小相公去?”旁邊的人接話,笑得雙臂亂顫。廖玉林是九千歲親二哥的事,叫皇上藏了個瞞天過海,故而獄卒也只當(dāng)納奉的銀錢是廖玉林私掏錢袋,拿去賣了酒菜。 “喝酒就喝酒!說那些狗入的砸碎玩意兒作甚!”瘦高的聽了不樂意,喝酒的興致擾去大半。身邊的卻不以為然,故意惡心他:“那又如何了?有那張臉,你也去當(dāng)個試試?整宿地折騰,牛似的!伺候恩客,一年就累死!人家小相公賺得也是勞累辛苦錢嘛!” “嘖嘖,你們說,那廖玉林真在花街跪下了?” “還能有假?聽人說扔了不少銀票,求著里頭相好的出來呢,一肚子圣賢書都讀成狗屎賴,吃了又拉出去?!?/br> “屁!底下都是二兩rou,你倒說說看怎么弄?” “撒尿的玩意兒和尻,你當(dāng)人家沒有???” 獄卒吵著嚷嚷,揶揄浪蕩,好像真看見廖玉林在花街尋歡作樂一樣,不堪入耳。只聽咣當(dāng)一聲,獄吏把酒壺磕了,罵道:“都張著嘴嚷嚷什么!豬狗似的!去去去,出去瞧瞧人綁結(jié)實了沒有!別把人勒死了,到了石洲不好交差,你我都掉腦袋!” 幾壺?zé)峋瞥栽诙亲永?,獄卒起身也是踉踉蹌蹌。誰料剛欲掀那厚重的帳簾,外頭動靜愈大,猶如快步跑入個人來。當(dāng)頭的獄卒反應(yīng)快,轉(zhuǎn)手拔刀,卻不想叫帳子外頭飛來的人撞了個人仰馬翻。定眼一瞧,還不是方才去解手的人,只是此刻口鼻迸血,已是叫人快拳打昏了。 “誰!”獄吏猜到不好,拍案而起。 “還有誰!你祖宗爺爺上門取你狗命!”武樂賢掀簾而入好比快劍亮影,方才被扔進(jìn)來的正是去解手的獄卒,上身木枷還在可腳上鐐銬已去,一雙掃堂勁腿卷風(fēng)橫踢,將最前頭的幾個踹翻在地,臉上留一個個鮮紅的腳印。 “抓!抓他!”獄吏驚恐不已,但好在人犯只是少了鐐銬,十一斤的木枷困住武樂賢雙腕,是個十足的拖累。今晚入夜后,為防刺客掙脫,獄吏記得已命人將武樂賢層層圍困,用麻繩將身子綁在了樹干上。誰知還是算錯一著,輕算了此人的厲害。 “抓你個祖宗二奶奶!你個潑皮爛rou的死玩意兒!大爺我睡姑娘礙你們什么屁股事,爺爺睡你爹娘的眼!”武樂賢的瞳仁透出瘋狂殺意,雙眸亮得詭異,提醒著眼前的獄卒哪怕白日他再隱忍,一旦抓住時機(jī),他武樂賢的腿腳還未生銹,仍不可小覷。生于荒野,養(yǎng)得流離失所,再有幾年花街的生涯,尋柳居掌柜桃娘那口腌臜話叫武樂賢學(xué)了個徹底,張口破罵,提膝飛踹,那獄卒的口鼻便于空中甩出一抹鮮血的弧來。 獄吏原是算盤打得好,不想被反將了一軍,方寸大亂??蓞^(qū)區(qū)十幾獄卒著實不敵武相精育來的刺客,佩刀還未出鞘就連人一同踹翻。幾眨眼的功夫就殺到了眼前。獄吏暗道不好,耳旁幾陣亂響,那邊卻殺得血?dú)夥絼?,閃身一個地滾,站起時微微抖肩,木枷直磕在獄吏眼角。 “哎呦!殺人啦!殺……”獄吏捂住眼眶,幾番掙扎登時驚覺一柄利刃豎在喉前,舌頭不敢再動,一下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好漢個屁!爺爺我無惡不作!”武樂賢憋了整日已然大怒,若不是這幫雜碎欺辱了廖玉林,棍棒之下打便打了,一路忍就忍了。此刻他腳踩惡人背,足下發(fā)力叫人喊不出來:“爺爺今日就問你了!還想留著下邊撒尿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