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晚已經(jīng)成為某些家庭的儀式感。

    楚不凡家也不例外。

    一邊吐槽，一邊看，屏幕內(nèi)外具是歡聲笑語，這就是年味兒了。

    然后他們十點多開始包餃子，等到午夜鐘聲響起，熱騰騰的餃子端上桌，吃到電視里唱起《難忘今宵》，這個除夕算是過完了。

    這期間，楚不凡還拍了很多照片。

    劉雅枝人到中年，精力不足，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楚不凡讓劉雅枝先去睡，他負責收拾飯桌。

    劉雅枝沒推辭，洗漱完就回了房間。楚不凡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給覃肅整理地鋪。

    “真讓我睡地上?。俊瘪C靠在門框上小聲問。

    “你也可以回家?！背环怖淇岬?，“還有餃子我給你裝一裝，明早熱熱就能吃。”

    “無情。”覃肅垂眸盯著楚不凡的背影。

    楚不凡穿著寬松的家居服，袖子卷到肘部，隨著鋪被的動作，背部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

    這么白，這么瘦，抱起來會什么感覺？

    覃肅喉結(jié)動了動。

    “好了?！背环蹭佂炅?，起身給覃肅找洗漱用品。覃肅收回視線，在楚不凡看過來時恢復如常。

    兩個人分別洗漱，楚不凡還給覃肅找了一套親戚送的、他穿太大的睡衣。

    覃肅穿著正合適。

    關了燈，兩人各自躺進被窩，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黑暗中，覃肅忽然出聲：“楚不凡，我冷?！?/br>
    “閉嘴就不冷了?！背环仓礼C又犯病了，依舊冷酷地回答。

    “你變了?！瘪C嘆口氣，“你以前對我可溫柔了，現(xiàn)在卻總兇我?！?/br>
    楚不凡：“……”

    聽不到回答，覃肅自顧自補充：“從來都是我兇別人，只有你能兇我，看我多喜歡你，感動嗎？”

    楚不凡沒吭聲，他抓著被子，捂著半張臉。

    覃肅說的沒錯，不知不覺間，他跟覃肅的距離感越來越稀薄，以前在覃肅面前，他都是仰望的姿態(tài)，覺得覃肅高不可攀，只要能跟覃肅說說話，得到覃肅一個眼神，他就能心滿意足。

    然而現(xiàn)在，他越發(fā)能在覃肅面前放肆起來，懟一兩句不叫事兒，時不時地還想打覃肅。

    真是，罪過。

    “是不是感動了？”覃肅才不管楚不凡出不出聲，他徑自繼續(xù)道，“感動的話，什么時候讓我看回來？”

    “睡覺吧你！”楚不凡抓起枕邊的抱枕扔了下去。

    都是覃肅逼的！是覃肅的罪過！

    “睡，馬上睡，”覃肅并沒生氣，帶著笑意道，“楚不凡，晚安?！?/br>
    楚不凡：“晚安。”

    以為覃肅終于安分了，他閉上眼睛。

    這個春節(jié)，有覃肅在，他過得特別開心。

    可他剛放空大腦，準備迎接睡眠，覃肅卻又開口了。

    這回覃肅沒開玩笑，也沒調(diào)侃他。而是輕輕地、認真地說了一句：“楚不凡，謝謝你。”

    *

    這一夜，覃肅睡得特別香。

    被罩雖然是新的，但是楚不凡的味道已經(jīng)深入每一絲纖維，讓他聞之心安，連個夢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