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一廂情愿。但無所謂，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我能隨意羞辱你。你不是嫌我惡心嗎，我偏要碰你，讓你永遠(yuǎn)記住我。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習(xí)慣這種感覺，求著我的。”

    夏煜緊咬著牙，臉色難看，強烈的羞恥感遍布全身，讓他瀕臨爆發(fā)邊緣。

    “我沒選錯，你很合適。你越掙扎反抗，我就會越興奮?！毙扈筚N著夏煜耳畔，放肆低笑。

    “想讓我別碰你朋友，你就得識相點……”

    “夠了?！毕撵厦腿蝗虩o可忍地打斷道：“你想羞辱我，現(xiàn)在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那下一步，是不是還要我的命？我受夠了，你還有什么招盡管都使出來，我眨一下眼就他媽是孬種?！?/br>
    “你膽子挺大的，敢跟我這么說話，”徐梵溫柔地?fù)崦撵项^發(fā)，說出的話卻讓夏煜心底一陣發(fā)涼：“你不怕死嗎？”

    夏煜輕輕發(fā)著抖，話語帶著顫音：“我受夠了，徐梵，欠你的，我應(yīng)該都償還清楚了。你別再糾纏我，放了我吧?！?/br>
    徐梵肆意吻著夏煜鎖骨，猶如宣告領(lǐng)土主權(quán)。

    “我突然很想試一試?！卑肷危扈箴堄信d趣道。

    夏煜微愣，還沒理透徐梵這話的含義，就被緊緊攬住腰側(cè)。眼前景色剎那轉(zhuǎn)變，頃刻間，他便從包廂被迅速轉(zhuǎn)移到酒店樓頂?shù)奶炫_。

    徐梵擁著夏煜，迫使夏煜站到天臺邊緣。邊緣很窄，僅能容納單腳站立。

    夜晚疾風(fēng)很猛，呼嘯著刮過來。夏煜低頭，便能看到整座城市繁華奢靡的景象。他再稍稍往前跨一步，就會猛地掉下去摔死。這里樓層很高，底下是堅硬的水泥街道，摔下去的話，定然必死無疑。

    夏煜大腦被恐懼侵占，不斷沉重地喘息著。他想后退，想從天臺邊緣下去。但徐梵手臂緊緊箍著他的腰，讓夏煜完全喪失反抗能力。

    “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徐梵漠然望著遙遠(yuǎn)的地面。

    他溫柔抓著夏煜的手，猶如蠱惑般地說道：“從這跳下去，我可以考慮放了你?！?/br>
    徐梵說完，便接著放開摟著夏煜的手。夏煜驟然失去束縛，身體輕飄飄猶如沒有重量。他雙腿失控般顫抖著，隨后不經(jīng)意低頭一看，頓時被危險恐怖的樓層高度嚇得膽戰(zhàn)心驚。

    徐梵凌空飄著，與夏煜隔著約一米的距離，給他足夠的選擇空間。他久久等待著夏煜做出抉擇，想了想，又抬起手臂，朝夏煜鄭重地伸出右手，那無疑是個邀請的姿勢。

    夏煜沒勇氣跳下去。他低頭望著樓底，剎那一陣頭暈?zāi)垦??？謶指懈笊灸茏屜撵暇従彾琢讼聛怼?/br>
    “你是怎么死的？”夏煜仰起頭，與徐梵對視。

    徐梵察覺到夏煜放棄跳下樓，不禁遺憾地收回手，仿佛夏煜做了個非常錯誤的選擇。

    徐梵慢悠悠飄到夏煜旁邊坐下，目光眺望著遠(yuǎn)處，淡道：“忘了?！?/br>
    “忘了？”

    “嗯。我這里。”徐梵指著腦袋：“忘了很多東西。”

    徐梵沒跟夏煜說，他其實沒什么還記得的東西了。

    他在遇到夏煜前，就是一道遺忘所有記憶的亡魂。懵懵懂懂，甚至連他是誰，又該去哪都一無所知。

    徐梵醒過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死了。他記憶像被施加了封印，夏煜的出現(xiàn)，讓徐梵能想起他的身份，以及跟夏煜的過往。他之后每遇到一個人，都會想起與其相關(guān)的記憶。

    唯獨他是怎么死的，徐梵絞盡腦汁，都沒辦法想起來。

    第11章

    酒店天臺很高。夏煜仍然蹲著，狹窄的女兒墻讓他腿有些發(fā)麻。他抬頭是灰色暗淡的夜空，低頭是奢靡繁華的城市。喧囂聲，鳴笛聲，遠(yuǎn)遠(yuǎn)傳到天臺，像隔著兩座不同的世界。

    徐梵眺望著遠(yuǎn)處。夏煜難掩恐懼，他踩在生跟死的邊沿，徐梵想要他死，實在再容易不過了。

    過了很久，夏煜見徐梵仍沒動靜，便悄然側(cè)頭，觀察徐梵究竟在做什么，又會怎么對他。徐梵側(cè)對著夏煜，臉很蒼白，表情冷漠，透著陰沉狠戾的氣息。夏煜以前只顧著恐懼，現(xiàn)在仔細(xì)看看，才發(fā)現(xiàn)徐梵長得很俊朗帥氣。

    眉很濃，眼狹長，劉海稍稍遮著眼眸。鼻梁很挺，夏煜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弧度，側(cè)臉線條硬朗，猶如刀削，唇微抿著，顯得漠然且薄情。

    夏煜還觀察著，沒提防徐梵猛地轉(zhuǎn)過頭，陰冷的視線頃刻撞個正著。

    “看什么？”徐梵蹙眉。

    夏煜慌張收起視線，連搖頭道：“沒，沒有。”

    徐梵仍冷冷盯著夏煜，薄唇輕啟，面無表情道：“我給了你機(jī)會，是你自己不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