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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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其實并不忙, 馬上就要開學了,道場的孩子們大多已經(jīng)收斂了心思,或者紅著臉告訴我們要回家趕作業(yè), 少了這波吵鬧的主力軍, 道場清凈了不少。 我出門時將兩份便當都帶上了, 一份自己吃,另一份還不知道怎么處置。當我忙完上午的安排,已經(jīng)快要十點了,回到房間的我對著便當盒發(fā)起呆來。 我有一個稱得上是大膽的念頭。 我打開手機,給便當拍了張照片, 然后發(fā)給了太宰先生。在我快要放棄時, 收到了他的回信。 【^^這是小熊嗎?】 是輕松熊!下次我還想試試三○鷗。重獲信心的我回信道: 【嗯, 我第一次嘗試做卡通便當, 還不錯吧?(emoji:得意)】 【還有別的圖案嗎?】 【小貓給了真菰, 小狗給了錆兔,小雞給了義勇, 小狗給了今劍。】 【應該還有一份多的吧?】 我將自己的餐盒也拍照發(fā)給他了。 【啊,伊君的是小青蛙^^~】 這份是我一開始就打算給自己吃的, 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小青蛙很可愛嘛。 【太宰先生今天午餐吃什么呢?】 【欸,不出意外又是那家家庭餐廳了。新出了針對辦公室人群的四人套餐,價格便宜還有贈送的贈品?!?/br> 緊接著又補上一條。 【但是贈品送的小玩具,要連續(xù)吃上一個星期……饒了我吧, 每天都被亂步先生他們拉著去湊人數(shù),我已經(jīng)吃三天一模一樣的午餐了, 佛也只能容忍三次啊?!?/br> 看到他的文字, 就像是專程為我打造的機會似的??墒? 便當要怎么交到他手里?總不能直接說給他送過去,一來是太冒昧了,二來是我也沒有時間。 還是先確認一下吧…… 【太宰先生,方便的話要不將這份便當拿去吧?只要你不介意是卡通便當,味道的話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發(fā)完,我就將手機放下了。 只在發(fā)消息的時候用盡了力氣,接下來等待的時間就再也擠不出半點勇氣了。甚至還有點害怕聽到手機消息的提示音——我害怕被拒絕,或者被他高明,巧妙的回避掉。 “算了?!蔽乙慌淖雷?,就像在給自己壯膽似的,“等會再看?!?/br> 然后我就將手機放在抽屜里,繼續(xù)去忙活了。我穿的不是私服,是道場的衣服,沒有口袋。上身是白色,下面是藏藍色的袴,為了方便,頭發(fā)的發(fā)尾也扎起來了,然后推到一邊,露出頸部,這樣一來也比較涼快。 我在走廊上遇到關(guān)口,他居然朝我打趣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還不錯?” 我反問:“為什么這么說?” “哦,可能只是一種感覺。就像是人被賦予一種重大的使命時,會變得鄭重似的。你嘛,今天有點輕飄飄的……”他說,“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不,也許你說的對?!?/br> 我不打算否認他,我想,原來我心里早就對這份便當如何處理有了答案——我從一開始就在期望將這份便當送到某人手中,可笑的是我以為自己沒這么想。 但纏繞在我身上的歡欣鼓舞就像遠方的海市蜃樓,隔著我遠遠的關(guān)口都看見了這般光景,而我還在一心的苦苦追尋綠洲的方位。 我按捺著這種不敢對外人言的悸動,結(jié)束了一小段工作后又打開手機,卻還是沒有收到回信。 ——我想他也許很忙。 “比如說要培養(yǎng)新人。”我說,“或者是突如其來的外勤工作,他總不可能一天都呆在那里等手機的消息。” 我喉嚨干澀,在陰涼的道場里跑來跑去,還是感受到了缺水的干涸。 枯竭的感覺不僅是□□上的,還有精神上的,象征著我步履不停的在追尋某個目標時,因為患得患失而產(chǎn)生的緊張,反胃一樣的緊繃。不,說是患得患失也不太對,這個詞的前提是“已經(jīng)得到過”,很顯然我是不符合的。 后來我又在正廳碰到了關(guān)口,這次他給了我別的消息。 “錆兔他們要參加全國高中生劍道大賽?!彼f,“老師的主意又改變了。” “不是說他們不會去和人比試嗎?” 在知道內(nèi)情之前,我也是很意外的,可得知了他們在做的事之后,我就對這一點想透了——殺鬼的劍術(shù)不合適與人比試。 我問:“是鱗瀧先生的意思嗎?” “老師說要考慮未來長遠發(fā)展和道場的未來……還有他如果不在了,下一任繼承人要怎么經(jīng)營道場。”關(guān)口沒表現(xiàn)出什么明顯的抵觸,他對鱗瀧先生的改變沒太大看法,“我最初是有點驚訝的。畢竟老師之前很堅持,但我覺得這樣也不錯,畢竟要將道場長長久久的維持下去,知名度是必須的,老師以后應該是想讓錆兔他們繼承道場吧,那就必須要從現(xiàn)在開始給他們鋪路了?!?/br> 他又說:“男子組和女子組的比賽時間不一樣,應該是男子組先開始。” “具體的時間呢?” “還沒定呢?!彼f,“不過地點應該是在東京,到時候我們也許要一起跟著去?!?/br> “這不是什么問題?!蔽艺f,“我還挺想去東京玩玩的?!?/br> “可是無伊實你家今劍不是還在上小學嗎?到時候要留他一個人看家?我記得鱗瀧老師還沒回來呢?!?/br> “可以請假一起去啊?!蔽依硭斎坏恼f,“他也很喜歡劍道,我肯定要帶他一起的?!?/br> 更何況前不久今劍提到過,他有幾個朋友也在東京,去了的話還能和他們聚一聚。 關(guān)口則是說:“我雖然也同意……等等,但是這樣不會對孩子太溺愛了嗎?” 他說得太現(xiàn)實了。今劍畢竟不是真的小學生,所以我不會往那方面想,但關(guān)口不知道??!他反倒是替我擔心起孩子的學業(yè)問題了。 他見我不說話,趕緊跟我解釋事情的重要性:“現(xiàn)在的小孩光是補習班都要上一堆,就為了不輸在起跑線上,雖然我不贊同做得這么極端,但我認為也不能對孩子太溺愛了,無論怎么說還是要以學業(yè)為重吧?” 也不知道他一個畢業(yè)沒幾年的男生,怎么對幼兒教育這么掛心,難道是家中有年紀尚小的兄弟姐妹嗎? 我說不過他,又沒法解釋,只好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重新考慮的?!?/br> 被關(guān)口一打岔,我原本揪緊的心也重新舒展,投入到工作之后,漸漸忘記了便當?shù)氖拢Y(jié)果一忙就到了中午。 和關(guān)口將最后一個紙箱歸位后,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說:“到午飯時間了。” 我們往回走,他很是炫耀的告訴我,“我今天的午餐是烤rou便當,很不錯吧?無伊實今天的便當是什么?” 我正要開口,他卻猛一伸手—— “等等!讓我猜猜,你們家肯定是玉子燒,土豆泥,炸雞塊……” 我被他逗笑了,告訴他:“那你可猜錯了?!?/br> 而當我拉開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心又重新沉靜了下來。中午很熱,我開了空調(diào),但吹不走熱氣,因為熱氣是盤旋在我頭頂?shù)膲m霾,似乎在給我的大腦神經(jīng)加溫。 我心里七上八下,我在抽屜里摸索著拿出手機,沒有新的未讀消息。 我給自己一萬個可能發(fā)生的理由,譬如說網(wǎng)路不好,于是我重新刷新,可還是沒有新的消息。 也即是說,這件事就這么順理成章的結(jié)束了,卡在了這個點上。 “好吧?!蔽艺业阶约旱谋惝敽写蜷_,告訴自己:“這也很正常?!?/br> 我是說,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其實這只是一件小事,沒有誰有義務一定要對誰給出回應,我大可不必對一次受挫感到不快。 總之就是——別想太多,好好吃飯。 我將另一份便當也取了出來,沒有打開,而是放在陰涼的位置,希望他不要太快變質(zhì)。關(guān)口之前說很想再添個冰箱,我還挺贊同的。 我用筷子將小青蛙的耳朵戳下來吃,調(diào)味很適中。 我把關(guān)口給我的劍道大賽的參賽資料放到桌上,一邊吃一邊看。 “……東京的高中也不少啊?!蔽覍χ頀吡艘谎郏渲羞€有不少貴族高中,我拿出手機,打算搜索一下其中幾所學校。 “叩叩——” 木制的拉門傳來敲響聲,我起初以為是風聲,并未理會。結(jié)果幾秒后,又敲響了。 我只好放下手機和飯盒,走到門邊。 難道是關(guān)口有什么急事? 我漫不經(jīng)心的拉開門,心里想的還是去東京的事,結(jié)果門外的陽光鋪天蓋地的xiele進來,還有一半,鋪在了門口的青年身上,近乎要和他風衣的顏色融為一體。 是太宰先生。 他的風衣上不知為什么沾了些草屑,頭發(fā)上還帶了些碎碎的草根,有一兩縷夾在了發(fā)絲里。我的目光落在他背后的圍墻,那里本來是爬滿了一整片的藤蔓的,現(xiàn)在上面的葉子已經(jīng)有些塌了,看起來像被什么東西擠壓過,而底下的草坪處明顯被重物壓過,草已經(jīng)彎了腰。 “……太宰先生,你不會是翻墻進來的吧?”我望向他。 他的表情有一秒的卡住,然后說道:“一見面就是問這個嗎,伊君?” “……所以你真的是翻墻進來的?!蔽揖彤斔姓J了,“為什么不走正門?” “走正門的話,被關(guān)口看到拉出去聊天的,那個人可是相當能說啊?!?/br> ——這點我贊同。 “總之先進來吧。”我示意他入內(nèi),然后關(guān)上了門,方才開門帶跑了房間里不少涼氣。他一進來,身上的草屑就全落在了榻榻米上。 “抱歉抱歉。”他脫下衣服,我注意到他衣服又是濕的。 “封閉的小房間里空調(diào)效果太好了,你這樣會感冒的,太宰先生?!蔽覐募茏由险页鲆粭l沒用過的毛巾給他,“擦擦吧?!?/br> 他很配合的吸了吸鼻子,搞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就怕他打個噴嚏。 “要不還是去太陽底下曬一下?” 他說:“伊君,我又不是小動物,哪有曬一曬這種說法?!?/br> 看來他真的很堅持。 我只好又找了一條毛毯給他,“雖然是夏天,但是經(jīng)常泡冷水還是容易生病?!?/br> 不過……太宰先生過來做什么? 他明明沒有回我消息…… 等等,難道是手機泡水了?我默不作聲的偷偷打量他,然而沒有勇氣問出口。 沒有面對面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擁有無盡的可能性,不管是勇氣,還是別的什么。可一旦他在我面前,朝我露出他慣有的笑容時,我就像被人用釘子釘在了地上,四肢不調(diào),大腦僵化,想的全都是所謂的最優(yōu)解。 我只是靜靜的與他隔著半張榻榻米的距離,看他將頭上的草碎弄下來,還有衣服上的,他舉起自己的衣服在空中抖了抖,最后用毛巾擦拭兩側(cè)的頭發(fā)和脖子。 “那個……” 他卻問我:“吃飯了嗎?” “正在吃?!蔽抑缓棉D(zhuǎn)身指著我的桌子,準確的說是上面的便當盒,“太宰先生呢,已經(jīng)吃了嗎?” “什么啊,伊君。”他擺出一副說教的模樣,下一秒又化為活潑的玩笑話:“這種事——不要明知故問啦,我今天可是下了決心不要吃家庭餐廳的工作餐。” 啊……果然還是那個太宰先生。 我將那份便當遞給了他。 他一邊打開盒子,一邊絮絮叨叨的朝我抱怨起來: “家庭餐廳的便當真的太難吃了,每天都吃一樣的午餐,就算是神明也會有怨言的。” “還有啊~為了集齊同款玩具就必須要連續(xù)吃上一周也太夸張了,就算是資本主義的工作一周也至少要一天休息吧?” 我被他帶動,不自覺的問道:“……真的那么難吃嗎?” “與其說是難吃,不如說是重復太多。那家店從我加入偵探社之前就有了,聽說菜品就沒怎么變過,很奇怪對吧?在這么一個不斷推陳出新的現(xiàn)代社會,居然不與時俱進,所以我至少要減少去那家店光顧的次數(shù),要讓他們產(chǎn)生危機感,才會去開發(fā)新品?!彼f得信誓旦旦。 我說:“這還真是重要的使命?!?/br> “沒錯沒錯,伊君也這么覺得吧?”他開朗的回應道。 小熊的便當里還有蟹rou條削成的細絲,被我卷成了花放在一旁。和玉子燒并列在一起,點綴著蘿卜做的雕花。就像關(guān)口吐槽的那樣,我們家最喜歡做的主菜是炸食,所以還有幾份炸雞塊。為了給小熊上色,米飯是被咖喱染過的。 他首先是將蟹rou絲吃掉了——這點我不意外。 我剛才因為擔心他感冒,就將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高了一些。結(jié)果現(xiàn)在我倒是熱起來了,只好稍微將袴束著的上衣稍微提上去一點,將上衣放寬松,好更多的接觸涼絲絲的空氣來降溫。 我在一旁吃著自己的午餐,問道:“調(diào)味方面怎么樣?應該和平常差不多吧?” 我想著是能穩(wěn)定發(fā)揮就行。 “嗯,和平常一樣好吃哦。”他說。 放在他口袋里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震動了起來,明明還沒接電話,太宰就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啊啊,國木田君又要說工作的事了——” 他散漫的放下便當盒,極其不情愿的接了電話。 隔著一小段距離,我就聽見了聽筒那邊國木田先生憤怒的大吼—— “太宰!你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下午的工作就要開始了,別給我翹班??!” “好好——”他說這“我知道了”然后掛斷了電話。 “工作真辛苦啊,中午的時間也這么緊迫嗎?”我問。 他只吃了一半左右。 “畢竟有委托嘛?!彼f得輕描淡寫,“便當我可以拿走嗎?” “啊,這沒什么。記得把便當盒還給我?!?/br> 他將蓋子關(guān)上,將披在身上的毛毯和毛巾也脫下來放到一邊,身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 “那我就先走了?!?/br> “再見?!?/br> ——他這次還是翻墻走的。 當我心滿意足的吃完自己的便當后,關(guān)口敲了敲門,問我能不能進來。 他一進門就看見地上隨意攤放著的毛毯和毛巾,榻榻米上還有水漬和草屑,他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問道:“……這是怎么了?” 我本想是實話實說,又覺得這事說出去怪怪的,只好撒了謊。 “剛才有只渾身是水的流浪貓從墻邊跳進來了,我給他擦了擦毛?!?/br> “流浪貓?”他說,“難道是肚子餓了進來找吃的……已經(jīng)走了嗎?” 我望向窗外,墻上被踩的歪歪斜斜的藤蔓。 “嗯,已經(jīng)走了。” ※※※※※※※※※※※※※※※※※※※※ 解鎖道具:吃了一半的便當盒。 道具狀態(tài)發(fā)生變更:空了的便當盒。 道具位置發(fā)生轉(zhuǎn)移:伊→宰 ……希望他記得洗便當盒! ———————————————————————————————————————————— 感謝在2020-08-28 22:26:40~2020-08-29 21:08: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顆孤獨的檸檬精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想吃甜筒 80瓶;3321 40瓶;人間理想 10瓶;dazai 8瓶;今年十七明年十六、骨生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