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輕響，滿臉錯愕的少女直挺挺仰倒在微涼的草甸上，溫?zé)岬孽r血浸透了淡黃的草尖兒……

    ……

    平常異常清冷的護(hù)城河邊今兒一大早便聚集了一大群人在遠(yuǎn)處圍觀，身著警服的刑警神色嚴(yán)肅的在距離河堤不遠(yuǎn)處拉起了警戒線。

    “孟隊……”

    “怎么？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身穿便裝的孟隊約莫四十出頭，偵破了大大小小無數(shù)件案件，不乏有現(xiàn)場很是恐怖的，看著助手難看的臉色，心底有些不以為然，一邊兒盤算著在好好鍛煉鍛煉他，一邊兒龍行虎步，快走幾步來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

    在看到尸體之后，孟隊的臉色迅速變得和助手一樣……

    這牽扯到一起跨度極為廣泛的連環(huán)殺人案，不論是空間跨度還是時間跨度。

    兇手只選擇青春年少的處女下手，一刀刨開胸膛，然后摘走心臟，現(xiàn)場沒有絲毫又用的線索留下……

    最早出現(xiàn)這起兇殺案的記載是在上個世紀(jì)九十年代，兇案發(fā)生地在南部沿海地區(qū)，然后慢慢轉(zhuǎn)向內(nèi)地，幾乎每半年一起，殺人手法一致，作案時間多選在午夜，其次地點不確定，人選不確定，危險程度極高，雖然已經(jīng)全國并案，有專門專家分析他的作案路線，動機，希望能做出他的心里刻畫，卻絲毫沒有結(jié)果，成了三十多年來的一起壓在所有警界工作者心頭的大懸案。

    孟隊沒有想到，這人居然來到了湖城……

    “是你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

    痕檢科的同志恨不得帶著顯微鏡清理現(xiàn)場，所獲依然很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孟隊早有心理準(zhǔn)備，也不覺得意外，決定嘗試從報案人身上找找突破口。

    “是我，”約莫五十歲上下的老伯鬢角花白，臉色也有些不好，無端遇到這么一具鮮血淋淋的尸體，估計還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br>
    孟隊詢問的同時也在不留痕跡的觀察著這位姓沈的老伯，不排除有報案人就是兇手的可能性。

    “早上六點鐘，”還不等孟隊繼續(xù)追問，沈老伯便緊接著說出了原因，“我們是冬泳隊的，冬天快到了，現(xiàn)在每天早上六點鐘在這里集合，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我平時就在這塊兒下水，正換衣服呢，就看著這里躺著個人……”

    第61章

    “待會兒想吃什么？煎餃還是餛飩？”

    良久沒有聽到身后的人回應(yīng), 夙任鼻子發(fā)出輕輕一聲“嗯？”尾音上揚，心情明顯很好，可坐在后座上的沈亦棠依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若不是自己腰間環(huán)繞著溫?zé)岬氖直?，他都要以為自己身后是空無一人了。

    夙任無聲輕笑一聲, 專門尋了一處減速帶，隨即一個用力，直接沖了上去……

    猛然的顛簸感讓沈亦棠抽了一口冷氣，冰涼恍若綢緞的發(fā)絲一股腦拍在他臉上, 撕裂了眼前金燦燦的陽光……本就隱隱不適的腰腹這下滋味更是一言難盡, 沈亦棠一巴掌直接拍在夙任寬闊的脊背上，響亮的聲響傳出去老遠(yuǎn)。

    夙任輕笑一聲，放緩了速度，慢悠悠騎行在微涼的晨風(fēng)中, 這下也不問了, 直接替他做了決定，“還是餛飩好了，是我疏忽了。”

    沈亦棠一手環(huán)著夙任透著微涼的精腰，一手緩緩按著自己酸澀發(fā)硬的腰部，“話真多, 閉嘴行嗎？”

    他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想聽到夙任略顯低沉的嗓音, 一點也不想！

    偏偏身前心情甚好的那人沒有絲毫自覺，仍然喋喋不休說著, 沈亦棠索性收心斂性, 充耳不聞, 專心數(shù)著路旁不斷倒退的馬路牙子。

    入秋之后，目之所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著, 腳下一如既往的柏油路也好似被剝奪了幾個色調(diào)，稍顯冷硬。

    隔著老遠(yuǎn)，鮮血獨有的腥味直直往鼻腔里鉆，沈亦棠懶散的目光陡然凝視，變得凌厲起來。

    身心都放在后座上的夙任自然清楚的感覺到沈亦棠的變化，他甚至還嗅到了一絲略顯興奮的味道……唇邊捻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把車停在了圍觀大眾最外層。

    即使沈亦棠目力極好，可隔著一群晨練的大爺大媽也看不清前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右手剛摸索到口袋里的小紙人，人群便被一分為二，穿著干練的警務(wù)人員抬著一個包裹嚴(yán)實的裹尸袋穿過探頭探腦的人群上了警車。

    剛剛還門庭若市的熱鬧河邊，轉(zhuǎn)瞬間就散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沈亦棠還有夙任依舊站在原地。

    晨間河邊的風(fēng)要猛烈一些，尤其是還裹挾著河面上冰冷的水汽，即使才剛?cè)肭锊痪?，打在身上也不好受，夙任背對風(fēng)刮過來的方向，把沈亦棠護(hù)在胸前，“沒有鬼氣，是人做的？”

    但凡是那東西害人，一定會留下殘存的陰氣，可剛剛警務(wù)人員抬著裹尸袋剛好從沈亦棠面前經(jīng)過，他確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的氣息，遂沉聲答道，“不知道，再瞧瞧。”

    河堤上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同樣沒有任何其他氣息存在，看起來好像真的是異常普通的兇殺案而已……

    “……要遲到了。”夙任抬手順順沈亦棠被吹起來的短發(fā)，提醒他要做個準(zhǔn)時上課的好孩子，成功接收到白眼一枚。

    自從那啥之后，沈亦棠越來越覺得夙任有老媽子的潛質(zhì)，煩的很，于是也不理他，徑直開始在河堤旁邊慢慢踱步，希望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

    “小伙子，河邊兒那塊不吉利，你們在哪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