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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盛世安在線閱讀 - 第298頁

第298頁

    若是那面壁室還在,沈是能打斷十根藤條。

    于是此事漓江之行,沈是鞍前馬后,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小書童,跟著柳長澤身邊寸步不離,噓寒問暖,以表真心!

    但柳長澤有苦說不出。

    從前一直千方百計逼沈是進(jìn)子安齋,與他朝夕相處,刻刻不離,而今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明明是個端茶遞水的小書童,卻因陪他出席了一個酒宴,便開始呼風(fēng)喚雨,打開了域外經(jīng)貿(mào)之路,還聯(lián)系上了從前大運(yùn)河的官吏,敲定三個海口,獨(dú)屬子安齋經(jīng)營。

    而后又查帳整齋,掀出了一只身居要職的蝗蟲,逼他丟盔棄甲,逼他自斷四肢,還得夸一聲子安齋好。

    柳長澤看著眼前一臉“我都替你做好了,快來夸贊我的人”一言難盡……

    而那人居然猜到了他來漓江的意圖,還替他出入名流富商之地,直將萬事敲定,免他所有煩憂,讓他安心品這山山水水……

    真是印證了四個字——咎由自取。

    “柳老爺,我乃無極門少宗主,對你門下書童一見傾心,還請成全?!蹦敲寄靠±实娜豕谏倌?,將頭都磕出了血。

    你以為柳長澤不想殺人滅口嗎?

    門外還有一長龍的富商等著嫁女兒呢……

    沈大人還真是青年才俊,男女通吃??!

    別個不是沒有仰慕柳長澤的,但是他一貫太兇,身上自帶七尺寒冰,一看便不好相與。

    但沈是不同,那便是脈脈春風(fēng),溫文爾雅,卻偏偏又有驚世之才,殺伐果斷,算計人心,還長得如此俊俏,最重要的是!

    出身低。

    人人都有機(jī)會!

    柳長澤氣的嘔血,還不敢讓沈是知道。

    想著回了徽州一定要把他藏好了,一出來就招蜂引蝶。

    “柳老爺,我一定會善待沈先生的!”

    柳長澤一腳踹在他身上,陰沉著臉向外走去。

    沒走多遠(yuǎn),便遇上了一隊(duì)西域打扮的人馬攔在了他面前。

    而后,眾人從中心讓開一道路,一面容稚嫩,還未束冠年輕公子走出,約莫是十七八歲的模樣,他穿著廣袖長衫,但儼然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柳長澤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

    “小皇子不待在西域過安樂日子,來大齊意欲何為?”柳長澤漠然道。

    他用蹩腳的漢語道:“侯爺別來無恙,我此番入齊別無惡意,只是因運(yùn)河出城,想親自為西域子民引個路罷了……”

    柳長澤看著這些臂膀有力、手中藏繭的侍從冷笑,“小皇子這架勢,可不像是要談生意?!?/br>
    “我并非要與侯爺談生意?!?/br>
    “哦?”

    小皇子拱手,“聽聞侯爺于多年前便已身亡?!?/br>
    “你威脅我?只怕西域皇子無詔入齊,其心不軌罷?!?/br>
    眾人隱有拔刀之勢,小皇子擺手,向柳長澤躬身一拜,行了個大禮,“侯爺何必與我兩敗俱傷,我今日來是有要事想求……”

    柳長澤瞇眸,“我區(qū)區(qū)白衣,還有此榮幸能助皇子?”

    那人道:“數(shù)日前偶見侯爺門下書童,驚鴻一瞥,甚是敬仰……”

    柳長澤聲音一狠,“你妄想!”

    小皇子知柳長澤性格剛烈,目中無人,若是逼急了更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如今人在別國,自是不能輕舉妄動,忙追補(bǔ)道:“我只想請侯爺與他一同吃個飯,結(jié)交一二罷了,絕無他想,可否請侯爺引見。”

    小皇子話已至此,再不給面子便是柳長澤不識抬舉了。

    但柳長澤從來也沒想識過抬舉。

    他正欲發(fā)作,卻突然看了一眼這個不諳世事的少年,眼眸一轉(zhuǎn),笑道:“明日畫船舫見。”

    小皇子感激不盡,他心中一方面有隱秘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因那沈先生是個人才,若能為他所用,日后……

    ……

    次日午時,到了約定之點(diǎn),小皇子為表誠意一人上了船舫,卻遲遲等不到兩人蹤跡,于是左右尋了尋,忽見海棠春扇半掩半開,他輕聲向前望去,竟見一人清瘦男子,著一襲云過天青的松散襕袍,右手提著一支毛筆,因怕弄臟了袖口,將其束至了肘后,露出一截白璧無瑕的藕臂……

    他看不見那人的臉,只覺那衣袍松散,身姿藏蘊(yùn)其中,跟著畫筆走向,牽出曼妙誘人的弧度。

    那人向后一退,像似欣賞了一下畫作,而后又拿起案上一支筆,此時他終于看清那人的側(cè)臉,眉眼溫潤,如珠如玉,挺翹鼻梁下,有一幅鮮艷欲滴的唇,像是熟透了的櫻桃子,讓人只想狠狠的咬破……

    那人竟還在頭上別了支細(xì)細(xì)的毛筆,又雅正又yin靡……

    是……沈先生……

    他看的熱血倒涌,卻見沈先生身后似乎還有一人,看不清晰,他又向前了一些,頸部前傾至極……

    只見那身后的男人越發(fā)貼近沈先生,而后竟將一只手,從他衣擺探了進(jìn)去,那手貼在沈先生若隱若現(xiàn)的背脊迂回,他的眼睛都看直了。

    那手不知做了什么,沈先生開始不住顫抖,連作畫的筆都握不穩(wěn)了。

    ……

    柳長澤咬在沈是耳朵旁,一邊揉掐著他挺立的胸前,一邊摸上了他高舉的手,“阿是,從前你教我作畫說,執(zhí)筆,最忌不穩(wěn)……”

    他手下一個用力,沈是再也握不住筆。

    柳長澤一把抓住,五指并入他指縫,帶著他將毛筆握的嚴(yán)實(shí),“來,今日換我教你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