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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衡風大致明白了一二“煉銅”是何物,聽著周遭的污言穢語,步衡風又望向了囚籠中的少年,心中一嘆。 最終囚籠中的少年被一個渾身是毛的魔族拍下,那人拉了囚車就往外走。 步衡風又掃了一遍周圍,并沒有看到赤骨的下落,拍賣會結(jié)束了,大家都各自散去,步衡風悄悄跟上那個渾身是毛的魔族。 在離魔宮有一段距離后,步衡風舒云劍出鞘,寒光在幽深的叢林中一閃而逝,那大毛反應極快,堪堪躲過步衡風這一劍,而后身形一轉(zhuǎn)朝步衡風面門拍來。 步衡風腳尖輕轉(zhuǎn)擦過大毛這一掌,繞到他身后,大毛快速回頭躲過步衡風的掌風,倒退半米化出原型。 那是一頭雄獅,滿身棕色的長毛,原是妖修成魔。 雄獅怒瞪著步衡風,朝他沖了過來,步衡風舒云劍浮在身前,轉(zhuǎn)瞬間化作千萬把劍光直朝雄獅飛去,如萬千流星在夜色之中分外耀眼,點亮了這幽暗的叢林。 雄獅頓時被舒云劍劍光包圍,封住了周身所有命門,眼見逃竄不急,在步衡風劍陣中頗為狼狽。 “我記住你了!”雄獅大約知道步衡風為何而來,也或許是拍賣會之后總有這種事發(fā)生,雄獅化作一縷魔氣消散,逃之夭夭。 步衡風無意殺他,只想救下那少年,在魔宮外動手已是兇險,現(xiàn)下動靜鬧得如此之大,需得趕緊離去才是。 步衡風一劍斬斷囚車的鎖鏈,收起舒云劍,將囚車內(nèi)蜷縮的少年抱了出來。 “站住!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這位仙君,今日你和這‘煉銅’都得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回憶結(jié)束 第20章 黑夜中顯出一個人來,步衡風認出是方才同那雄獅爭價的那個魔族。 步衡風不欲多做糾纏,懷里的少年正輕微地顫抖著,而此處離魔宮也不算太遠,若是引來了魔尊便麻煩了。 步衡風當即御劍朝蓬萊方向而去。 那魔族沒料到步衡風說跑就跑,再追已然看不見步衡風的身影了。 步衡風將少年帶到了蓬萊附近的林中,有蓬萊結(jié)界在,魔族不敢隨意踏入,步衡風憑空化出一間竹舍,將少年放在榻上,那少年似再也堅持不住,化為了原型。 那是一條赤色的蛇,有些像赤練蛇,卻又有些出入,由于通體暗紅,步衡風看不出它哪里受了傷,運轉(zhuǎn)靈力將它從頭到尾探了一遍。 只見它全身都是傷痕累累,大大小小的傷痕,新傷舊傷,還有很重的內(nèi)傷。 步衡風探查這些傷便能想象到它經(jīng)歷了怎樣的折磨,指尖靈力流轉(zhuǎn),它的外傷瞬間修復,只是內(nèi)傷卻沒什么起色。 步衡風久治無法,只好先罷手,小蛇還在昏睡,他也不知道蛇喜歡吃什么。 大概……雞? 步衡風給竹舍又施加了一個結(jié)界,這才放心去附近的鎮(zhèn)子買食物。 他前腳剛走,那赤練蛇原本毫無亮光的豎瞳輕輕移了移。 修道者…… 步衡風買了一只荷葉雞回來,頓時香氣充滿了整個竹舍,看見小蛇醒了,步衡風連忙走過去:“你醒了?正好,吃點東西吧?荷葉雞要吃嗎?” 那小蛇望著步衡風,眼中滿是警惕。 步衡風微微一笑,撕了一小口放到嘴里:“放心吧沒毒,我和那些修道者不一樣?!?/br> 小蛇見他吃了,這才一口將整只荷葉雞吞下,步衡風能清楚地看到那荷葉雞入蛇腹的走向。 見他恢復了一些,步衡風將他帶回了天宮,直入司藥宮。 司藥仙君看著赤練蛇,愣了愣:“這是……妖修?” 步衡風點了點頭道:“司藥仙君看看能否治好他的內(nèi)傷,在下的一個祈愿或許需要他相助?!?/br> 他平白無故帶了一個妖修回天宮,總得有個理由。 司藥仙君表示了解,一根赤繩纏繞上那小蛇,仿佛與它融為了一體。 良久,司藥仙君收回赤繩:“它的體內(nèi)被魔氣侵蝕,去凈魔池泡一泡就好了。” 凈魔池是司藥宮專門用來洗滌被沾上的魔氣的。 步衡風道了聲多謝,抱起小蛇朝司藥宮內(nèi)里走去。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靈池,清可見底,步衡風將小蛇放入池中,小蛇也并未掙扎,直直沉了下去。 洗滌魔氣的過程說痛不痛,說不痛也有痛的,尋常仙君沾染魔氣不過一絲一縷,泡一下立馬便出來了,像小蛇這般直接侵蝕體內(nèi)的,約莫是洗髓般的疼痛了。 不過池底的小蛇毫無動靜,除了時不時甩一下蛇尾,步衡風幾乎要以為它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 可見小蛇毅力非常人能及,步衡風不由得贊許。 待小蛇體內(nèi)再沒有黑色的魔氣溢出,步衡風剛要將它撈出來,那小蛇周身紅光流轉(zhuǎn),眨眼間化成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 他身上的傷痕已被治愈,雖未及冠,卻是一身結(jié)實的肌rou,水珠從他身上滑落,順著鎖骨滑到胸肌,沿著肌理滑到腹肌,再滑落池中,泛起圈圈漣漪。 許是方才的疼痛,他的臉色唇色還有些蒼白,即使這般,那微微上揚的眼尾依舊奪人心魄。僅看那雙眼睛,不像是蛇類,反而像是狐妖。 步衡風隨手化出一件紅色衣袍,遞給他:“你沒事吧?” 少年搖了搖頭,金色的豎瞳盯著步衡風,出了靈池,接過衣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