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藤蔓纏身欲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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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藤蔓纏身欲逆反 “陳志程,你個龜兒子,你跑就跑了,還把我四十多年來的心血一齊帶走了。王八蛋,老子與你結(jié)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弄死你!”俞千八的話語里雖然充滿了狠戾,然而越是如此,越顯得他悲傷絕望到了極點。就仿佛一個豪賭客,將自己所有的身家押上了賭桌,滿以為自己能夠贏得未來,結(jié)果一開盅,發(fā)現(xiàn)自己輸?shù)眠B底褲都沒有了。那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急速顛倒,讓旁人聽著都感覺有幾分不忍,不過對于我來說,聽著卻是如此暢意。 因為若是讓俞千八得了逞,我豈不是就遭了殃? 不過俞千八這般一通喊,不管怎么說,此刻我已經(jīng)逃離的消息便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山區(qū)。武穆王那些散落在各處的爪牙知曉了,必然會像聞到血腥氣的鯊魚一般尾隨而來。且不管此刻還在與俞千八糾纏的武穆王是否會追趕而來,光說逃開他麾下那些高手的追擊,對于此刻的我和小顏師妹而言,都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五百萬的懸賞金,足以讓人背棄自己的靈魂,甚至大義滅親。而它所激發(fā)出來的戰(zhàn)斗力,是我所想象不到的。 所以在洋洋得意之后,我和小顏師妹二話不說,朝山外奮力奔逃。 我們翻過了一個山口,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四五個身形矯健的男人,朝著我們這個方向飛速奔來。我不敢暴露,趕忙閃到了林子里,卻見到這些人像打了雞血一般,從眼前一掠而過。我喘著粗氣,看著這些人的身手都非同小可,甚至還看到有兩人手上拿著手槍,曉得武穆王為了給自己的獨生子報仇,已然是不再講究江湖規(guī)矩,唯一的目的就是將我這個兇手弄死。 我心中一陣思忖,握著小顏師妹的手說道:“小顏,我在這里找個地方躲起來,你先去與小七他們會合,再過來接應(yīng)我吧?” 對于我的安排,小顏師妹卻表示不服從。她一雙眼睛淚汪汪的,激動地問我:“大師兄,我們說好同生共死,你怎么剛出來就變卦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想犧牲自己,保全我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是你的女人了,你若是死了,我獨自一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望著面前淚水漣漣的玉人,我整個人的心都有些融化了。伸出手,捏了捏她帶著淚水的小臉蛋,含笑說道:“小傻瓜,我怎么可能拋下你呢。既然你這么說,那么我們兩個就不分頭走了,不過我功力尚未恢復(fù),可能接下來要靠你了,你行不行?” 小顏師妹捶了我胸口一下,破涕為笑:“好啊,我一直想要照顧平日里讓我敬仰的大師兄呢,我感覺真的好開心!” 兩人說著情話,感覺心中一陣溫暖,此刻的危急也變得不是那么讓人緊張。而就在此刻,我感覺頭上的樹木微微一動,心中警兆一起,一把護(hù)住小顏師妹,低聲喝道:“誰?” 茂密的樹枝上面滑落下一個黑影來,還未等我們出手,他便提前開口:“大師兄,蕭師姐,是我,楊劫!” 我定睛一看,卻見此人正是先前被小顏師妹留在谷外等待的楊劫。此刻的他帶著影子面具,整個人仿佛幻影一般。在這般危急時刻,能夠遇見他,當(dāng)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我一步上前,緊緊握著楊劫的胳膊,激動地說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楊劫望了小顏師妹一眼,似乎察覺出了什么,不過還是躬身回答:“我奉蕭師姐的吩咐,在這山谷之外等待。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見她出來,卻瞧見黑煤窯的那幫人進(jìn)去了。他們的實力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不敢靠近,只有返回臨時營地,通知大家山里不安全,讓他們趕緊結(jié)束夏令營,出山等待。張勵耘老師說這附近有一個師級軍事單位,他認(rèn)識人,就帶著學(xué)生們先趕過去了,而我則回來繼續(xù)觀察?!?/br> 我點了點頭,無論是楊劫,還是張勵耘,他們的安排都十分妥當(dāng)。特別是張勵耘,他應(yīng)該知曉我們此刻惹到了那種一手通天的人物。如果出山,恐怕還會遇到危險,只有躲到部隊里去,方才能夠脫離危險。 華東法術(shù)學(xué)院新一屆重點班的學(xué)生,是我心中最大的擔(dān)憂,他們安全了,我就可以在這茫茫太行山中跟一大幫子追兵周旋了。當(dāng)下也是表揚(yáng)了楊劫幾句,然后問他這附近有沒有能夠暫時躲起來的地方。因為照我現(xiàn)在的狀況,想要跟對手拼耐力,實在是有些勉力,只有找個地方,先將功力恢復(fù)一些,方才能夠有逃脫的精力。 楊劫點頭,說前面的七丈原,那邊山壁之上有一個鳥巢,可以容身,而且旁人也絕對想不到。他昨夜就是在那兒隱藏的,提議可以先去那里。 我點頭,將王木匠請回了八卦異獸旗中,跟隨著楊劫朝西面的山上爬了過去。路途中碰到了兩撥人,這使得我們一路小心翼翼,好在距離并不算遠(yuǎn),于是沒多久就趕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個險壑,下面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崖壁之上好多植株,將其表面掩蓋,不仔細(xì)看,很難瞧得出來。 那藏身之處在崖下七八米處,我在小顏師妹和楊劫的幫助下,攀著藤蔓抵達(dá)。到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并不算大的洞xue,容下三人已經(jīng)算是比較勉強(qiáng)了,而里面竟然還有一口棺材,不過掀開棺材蓋,里面什么都沒有。 楊劫將我接到此處后,轉(zhuǎn)身又回去處理路上留下的痕跡。他一離開,我情不自禁地將小顏師妹摟過來親了一下。她笑著把我推開,瞪了我一眼,氣呼呼地說:“你還不趕緊恢復(fù)些氣力,一會兒若是追兵過來了怎么辦?” 我假不正經(jīng)道:“即便是這樣,我也想親你一下,就當(dāng)是精神鼓勵啊,對不對?” 小顏師妹到底心軟,湊過來,在我嘴唇上面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然后哄我:“乖呀,你趕緊恢復(fù)一些力氣,要不然我們可都逃不開這里呢……” 有了這樣幸福的鼓勵,我當(dāng)下也是沒有再管什么,背靠著那口有些年份的棺材,開始行周天之氣。 我身具道、魔兩家之長,平日里更多的時候,用的是茅山心法,來修行自己的道行。不過此法緩慢,此時此刻不得不用道心種魔的速成之法。沒有了那吸血藤的束縛,如此運(yùn)行了兩個周天,我突然一驚,感覺先前如潺潺小溪一般的脈絡(luò)此刻竟然發(fā)展成大江大河了。而且丹田和識海之中,似乎又比往日要能容納更多的氣息,還能隱隱與周圍的炁場互動和關(guān)聯(lián)。 但凡修行入門的人都曉得,每個人都是一個容器,我們平日里的修行,就是不斷地往自己這個容器里面吸收天地日月的精華,洗刷身體。但是人力有時盡,終究是有一個限度的,這個限度是由每一個人的根骨和悟性來決定的。到達(dá)了瓶頸之后,便很難跨越,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無法突破。 這事兒太難了,與境界無關(guān),因為人體畢竟天生,想要逆天而為,需要太多的投入和機(jī)緣,只能一點一點地去努力提升。 然而此時此刻的我,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比以前強(qiáng)大了好幾倍,這并不是錯覺。 這變化,難道是當(dāng)日我在懸崖谷底受到那陰雷轟擊,大難不死而獲得的后福嗎?簡直太讓人驚喜了吧? 這種變化讓我喜出望外,不過我同時也曉得一點,那就是想要恢復(fù)往日的修為,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沒有辦法的。因為我畢竟力竭而昏,功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復(fù)原的,此刻也只能找回一點算一點了。 就在我努力修行,運(yùn)氣周天之時,小顏師妹將那七顆種子掏了出來,按照順序規(guī)規(guī)整整地擺放好。然后拿著那葫蘆,給這些種子澆上了那費(fèi)盡俞千八畢生心血培育出的青木精華液。隨著這精華液的滴落,那些種子很快就開始生根發(fā)芽,迅速地在巖石之上扎了根。接著外殼脫開,化作了七株半人高的植物,將這洞xue填充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我此刻已經(jīng)行過了兩個周天,精神上感覺到一陣乏力。瞧著這七株綠色植物,我的心中莫名感到了一陣驚懼,趕忙制止了小顏師妹澆水的行為。然而就在這時,那些植株突然伸出數(shù)十根藤條,朝著我和小顏師妹的腳下蔓延而來。 藤條之上,無數(shù)倒刺,宛如觸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