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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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文感覺口中一陣尖銳的疼痛,轉(zhuǎn)瞬便有一股咸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的手指、腳趾因為恐懼與疼痛, 緊緊地蜷縮在一起,喉嚨里發(fā)出陣陣撕裂痛苦的低嚎,卻不敢挪動半分自己的頭部。 “賈少爺,我沒有耐心了。” 顧長夜的聲音低沉陰冷,似是地獄里前來索命的惡鬼。 賈文連忙強迫自己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含糊的音節(jié):“我沒有說謊......密室里裝的就是rou腐留骨,和一些次等的官窯......” 顧長夜漆黑的瞳凝著他,半晌倏地收刀,在賈文的牙膛上留下一道刀口。 賈文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口中汩汩地冒著鮮血,本就堆滿橫rou的臉上,此刻因為他痛苦的表情變形得更加猙獰。 顧長夜卻一臉的無動于衷,轉(zhuǎn)手便將刀嫌棄的扔到地上,冷聲命令道:“看好他?!?/br> “是?!?/br> ...... 今夜的月光如森森白骨,傾瀉而下,讓望者心底生寒。 夏禾站在長廊下伸出右手,隔空遮擋住月亮,可還是有細(xì)碎的月光透過指縫。 四周除了蟲鳴聲再無旁的聲響,他緩緩合上眼,享受著只屬于他一人的寂靜。 可這樣的寂靜沒有維持多長時間,一個侍衛(wèi)從遠(yuǎn)處陰暗的拐角,彎著腰匆匆走到他身旁。 “大人,賈文那小子還算機靈,只交代了您要的是玩具,并沒有說出玩具的主人。”侍衛(wèi)站在夏禾身旁,低聲匯報著。 “嗯?!毕暮痰拇浇蔷従徆雌穑瑧蛑o地說道:“那位賈少爺雖然蠢得像頭豬,但也分得清輕重,賈家背地里做的那些勾當(dāng),若是沒有我做掩護(hù),那時要掉腦袋的,他自然是不敢壞我的好事。” “大人,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夏禾雙手交疊在身前,上挑的狐貍眼微微瞇起,露出點點狡黠的光芒:“這段時間太平靜了,我正愁著最近沒什么由頭給顧長夜送些麻煩,他自己就來找麻煩了?!?/br> 一旁侍衛(wèi)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叫那個人,今夜就把賈文......”說著,夏禾抬手在脖子上橫著比畫一下:“然后再派人去通知賈賀,就說人是顧長夜殺的,剩下的賈賀自己就知道該怎么做了?!?/br> 侍衛(wèi)頓時明了,點頭回道:“明白了大人,我這就去辦?!?/br> 他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夏禾忽然出聲叫住他:“對了,順便再查一下顧長夜找的那個小丫頭的身世?!?/br> “是?!?/br> 侍衛(wèi)同來時一樣匆匆地跑開。 四周又恢復(fù)了只屬于夏禾一人的安靜。 他抬頭望向空中那輪凄凄明月,視線變得深遠(yuǎn)起來,喃喃自語道:“阮靈只有一個女兒,可為何那丫頭會如此的像......” 同樣的月光籠罩著恭王府。 地牢里,幽幽的火光跳動著,卻不足以驅(qū)逐黑暗。 賈文依然被鎖鏈捆在木樁上,口中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向外流血,而流出的血已經(jīng)在衣襟上凝固住。 寂靜的地牢里,只有他凌亂粗重的呼吸聲。 沒一會兒,一個黑影忽然從旁邊的黑暗中竄出,出現(xiàn)關(guān)著賈文的地牢門前。 聽到輕微的動靜,賈文費力地睜開眼看過去,半晌微微蹙眉:“你是誰?” “賈少爺,是夏丞相叫我來的。” 聽到那人說是夏禾派來的,賈文的鼠眼一亮:“夏丞相叫你來救我的?” 那人隱在陰影中低笑了兩聲:“是?!?/br> “那快帶我走??!”賈文興奮地叫道。 那人沉吟片刻,然后從腰間抽出刀,輕輕一揮便砍斷了門口的鎖鏈,他走到賈文面前,步子輕到根本沒有任何聲音。 “夏丞相想讓你幫個忙,不知賈少爺愿意不愿意?”那人幽幽地開口,聲音在空曠的地牢中顯得有些縹緲。 賈文幾乎連想都沒想便急著點頭:“愿意愿意!只要能帶我離開這里,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人又低笑兩聲,只是這次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賈少爺真是大方,夏丞相說了,不會讓賈少爺白白犧牲,日后定會保賈家一帆風(fēng)順?!?/br> “犧牲?什么犧牲?”賈文意識到哪里好像不對,神色開始慌張起來。 可那人不再回答他,也不給他細(xì)想的機會,手中的刀眨眼間從他的咽喉處劃過。 賈文的眼睛倏然驚恐的睜大,可憐尖叫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便沒了氣息...... 整整一夜,顧長夜的眼睛都沒有合過,一直坐在書房里,處理著這兩日積攢下來的公務(wù)。 直到雞鳴時,顧長夜蹙眉站起身,準(zhǔn)備入宮上早朝。 剛換好朝服,便見李叢神色慌張地跑進(jìn)來:“王爺,不好了!那個賈文死了!” 顧長夜系好朝服頂端的帶子,皺眉看向他,卻不似李叢那么慌張:“怎么回事?” “剛剛我去地牢,發(fā)現(xiàn)門口守著的幾個護(hù)衛(wèi)全都倒在地上,皆是一刀斃命,地牢里的鎖門的鏈子也被人砍斷,賈文被人抹了脖子?!?/br> 顧長夜的視線微沉。 他本打算從賈文的口中,挖出賈家和夏禾背地里在搞什么鬼。 就算沒有挖出東西,他也并沒有殺賈文的意思,只要教訓(xùn)他兩天再放回賈家,賈文到王府里走了這么一遭,夏禾一定不放心此人的嘴巴,定會對賈家生疑。 可眼下看來,王府里應(yīng)該有夏禾安插進(jìn)來的人,借著他的車,反倒將了他一局。 顧長夜冷笑一聲,這個夏禾,還真是老狐貍。 “王爺,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李叢有些不安地問道。 顧長夜倒是一臉淡然,低頭整理著袖口,悠悠說道:“把內(nèi)jian給我找出來。” 他略微停頓,然后抬腳朝門口走去,冷聲說道:“既然入局了,便去看看他怎么走的棋......” ...... 皇宮之中,文武百官站在金鑾殿內(nèi),因為皇上還未到,他們站在大殿之上低聲交頭接耳著。 可當(dāng)顧長夜走進(jìn)來時,眾人齊齊噤了聲。 一時之間,氣氛詭異起來。 顧長夜卻沒有因此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照常走到最前方站定。 和他站在同一排,卻在另一側(cè)的夏禾眼角含著笑意看向他,眼底是隱隱的得意。 沒一會兒,一身金黃龍袍的顧長錦走到金鑾殿的龍椅之前,臉色卻不似往常。 他面色有些蒼白,眼底泛著寒意,抬手便將手中的血書,憤怒的摔在群臣之間,低吼道:“顧長夜??!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