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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梅辛與司空無情起身,無需多言,悄然跟上。 蘇鴻云慌張張地抱著新娘進入柴房一扇后門,環(huán)顧四下無人后,才把新娘放到地上,揭開了新娘臉上的蓋頭。 二人清楚地看到,新娘,沒有臉。 新娘臉色慘白,根本不是活人的膚色;眼睛、鼻子、嘴巴,竟都是用墨筆畫上去的,唯獨墨畫的眼睛里有兩抹扎眼的血紅,似是用人血點成的。 蘇鴻云絲毫沒有恐懼之色,又去解新娘的紅裙。 紅裙下,也是一副煞白的身體,但僅有身體的形狀,肌膚紋理種種細節(jié)一概沒有,整副身體如紙扎的一般。 十分醒目的是,新娘身體腹部的位置,有一大片黃色,格外突兀,就像宣紙被黃酒浸泡過發(fā)軟了一樣,整塊腹部都綿軟塌陷下去,無法再支撐上半截身體。 是生魂俑。 所謂生魂俑,形貌與殉葬所用的人俑無異,不同之處在于有一縷生魂。古時風行活人殉葬,后來由于太過殘暴不仁,改為人俑殉葬。但是,歷代王侯將相仍不甘心獨自踏上黃泉路,于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抽取活人七魂六魄中的一魂一魄,植入人俑體內(nèi),人俑便好似“活”過來,完全聽從主人號令而行動。 后來,生魂俑的技術漸漸被邪道所利用,制作唯命是從的傀儡。 生魂俑為正道格外不恥,是因為被抽去一魄的活人,會變得宛如行尸走rou,狀似癡呆,生不如死。 “老頭兒,膽子不小啊。生魂俑這種邪性的東西也敢碰,黑白通吃哦?!?/br> 蘇鴻云正徒勞地試圖修復生魂俑,驟然響起一個清亮的聲音,驚覺道:“誰?!” 司空無情把玩著一把不知從何處變出來的短刀,像雜耍一樣把刀拋起來又接住。刀刃鋒利、一看便知削鐵如泥,他卻看都不看一眼,玩弄于股掌之間如同玩具。 賀梅辛并無多言:“你同此地狐妖有何關系?” 蘇鴻云為宦多年,裝聾作啞的工夫遠超常人,強自鎮(zhèn)定道:“什么生魂俑,什么狐妖?你們怎敢私自闖入我后宅內(nèi)院?” 司空無情故作夸張道:“哇,好害怕哦。你可以叫人來抓我們,看看他們能不能打得過我們;或者我們也可以把這個東西帶到庭院,讓你的諸位親朋好友都欣賞一下新娘子的芳容。”司空無情笑著指了指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生魂俑。 蘇鴻云:“……” 很簡單,對付無賴,只需要比他更無賴。 賀梅辛向司空無情投去欣賞的目光。有這位信嘴胡說的少主在,他倒是可以省去許多廢話。 從兩人見到蒙面新娘的第一眼起,只通過氣息便確定這位“新娘”并非活人。兩人皆疑心“新娘”是生魂俑,故意迫使“新娘”大量飲酒。婚宴喜酒中含有一定量的用于驅邪的雄黃,正好克制生魂俑身上的邪氣,少量飲用無礙,過量則會徹底麻痹生魂俑體內(nèi)的一魂一魄,使其癱瘓。 賀梅辛道:“新娘在哪兒?” 新娘指的自然不是地上這個。 蘇鴻云還要裝傻充愣:“什么新娘,我——” 賀梅辛眼睛看著他,忽然伸手向左一指:“那這是什么?!?/br> 話音未落,左側暗處的柴火堆驟然爆開,突然竄出一團紅色的東西,直直往賀梅辛身上撞去! 那東西速度奇快,形狀像人又不像人,渾身裹挾著濃烈的妖氣和怨氣,正是蘇鴻云身上妖氣源頭。 賀梅辛比它更快,眼都不眨一下,只輕輕一閃身,便將蓄勢而發(fā)的猛攻避過。那東西也不轉向,反而直接向賀梅辛身側的司空無情攻去! 司空無情方才還笑意盈盈的瞳孔霎時被興奮和嗜血殺戮之意所填滿,咧出虎牙勾起一個張狂的笑容,隨意鉤在指尖的短刀瞬間亮出鋒芒,迎著那東西的來勢便舉刀欲刺! 賀梅辛低喝道:“刀下留人?!?/br> 司空無情刀刃本來對準那東西的心口處,聽到此句,手腕輕巧一轉,只劃破它一點血rou,輕輕挑起什么東西,便將短刀穩(wěn)穩(wěn)收了回來。就是再慢上毫秒,必已當場取它性命。 那東西發(fā)出嗚嗚咽咽的慘叫,頭上蒙著的一塊紅布被挑掉,赫然露出一張女子的姣好面容。 只是,賀梅辛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被稱為女子……能不能被稱為人了。 它從破破爛爛的紅色嫁衣中露出的四肢,竟都長滿了茸茸毛發(fā),已經(jīng)萎縮得又細又長,手腳都變形扭曲成了獸爪的形狀,真的像一只人面狐一樣! 人面狐一擊不中反被劃傷,喉嚨里逼出“呼嚕呼嚕”的憤怒氣聲,一躍而起,兩只前足矯健地搭上賀梅辛的肩頭,與賀梅辛對視,美目中顧盼迷離,隱隱含笑。 狐妖的天性便是魅惑凡人。賀梅辛記得十三年前一次下山除妖,外門師兄正是架不住狐妖的蠱惑,砍傷了十幾位同門,最后心甘情愿地把心臟生生剖出來送給狐妖。 可憐,盡管并非真正的狐妖,也還是逃不開這個習性。 賀梅辛深情地凝望著與他對視的人面狐,仿佛已然入迷。 然后,他開口道:“坐下。” 人面狐身體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瞬間坐下了。 賀梅辛道:“握手。” 人面狐立刻伸出前爪,握了握賀梅辛伸出的手。 賀梅辛展露笑顏,溫柔地揉揉它的頭:“真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