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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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檢查了整張床,在床頭的位置,發(fā)現(xiàn)一個圓圈著一個正方形,以鮮紅的墨水畫的,似乎是什么記號,與整張床格格不入。 “妮兒,你來看看這個!”我掰下這塊床板,說道。 妮兒抬手,在上面畫了個陰間文,那個記號就活了似的,滲出三條血線,遍布整個木板。 忽然,我感覺靈魂升空,前面是一片流動的水域,跟上回被阿英勾魂丟進(jìn)黃泉路的感覺相似。 但是,我的身體自然反抗,白鱗浮現(xiàn)預(yù)示萬毒丹發(fā)動,把我的靈魂拖回身體,而那三條血線縮進(jìn)記號內(nèi)。 “二傻子,你盯著它看什么?”妮兒根本沒注意到剛才事,“這沒什么反應(yīng)。” “我的靈魂差點被勾走!”我說道,“這個記號肯定有問題,剛才你畫的什么陰間文?” “什么,人有沒有事?”妮兒緊張的說道,“測試它是不是有心人下的邪咒,我從沒見過?!?/br> 我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說道:“妮兒,夏木匠家會不會也有這個記號?” 如果有,那么結(jié)果就不言而喻,妮兒招魂,這個記號產(chǎn)生作用,把王顯貴和夏木匠的靈魂交換。 我們告辭離開,王顯貴想留在王家,夏文夏武死活不同意,說這是他們的爹,又不是王家的人。 但是,靈魂確實是王顯貴。 我和妮兒沒空管他們,先回村子,在夏木匠睡的床板上找了圈,果真有塊木板上畫了記號。 這塊木板與其他木板格格不入,顯然是新添加上去的。 問過胡嬸,她說家里的床板壞了塊,做工的東家正好有多的,就帶回來塊木板修補。 那么這塊木板就是王家的,與這個是同一木材。 我們鎖定在木板的源頭,難道這一切是王家故意做的? 我想不通,打算去王家一趟,搞清楚哪來的做木板的木材。 而時間不早了,我讓妮兒別去,在家照顧李寅,順便研究看看,記號是個什么玩意兒。 夏文夏武還守在王家,死活要帶他們爹回去,我在旁邊勸說,現(xiàn)在的靈魂是王顯貴,人先留在王家,等我們想法子把靈魂換回來,他們的爹自個就回去。 兩人自從去趟第一窟,性子變了,我說的話在他們心里的分量足,聽我說完,就無奈的點頭。 在我打聽完事兒,三人一同回村子。 說來,這塊木板是王家王大老爺自個賺回來的。 當(dāng)年鬼子在這里建個寺廟,這木板的木材就是剩下都原材,王家大老爺在里頭幫工,沒拿到工錢,覺得這木材好,就拿它換工錢。 這根木材一直藏在地窖,現(xiàn)在打床卻木材,才拖出來,卻睡了后一命歸西。 也就是說,這根木材跟當(dāng)年的鬼子的有關(guān)。 那個寺廟已經(jīng)毀了,說來位置就在流彎那附近! 而王顯貴的情況,我也順道打聽了,鬼子曾經(jīng)在流彎進(jìn)行祭祀,王顯貴和侄兒老幺兒被抓,成了祭品,沉入了流彎的河底。 具體為什么祭祀,王家人不清楚,我看天都黑了,免得妮兒擔(dān)憂,帶著夏文夏武先回去。 不過,這件事還得查的更深。 回到家,天已經(jīng)大黑,妮兒哄著李寅睡下,請奶奶問那記號的來歷,和修建寺廟的原因。 但是陰間文燒了好幾張,奶奶那邊也不見回應(yīng),我們準(zhǔn)備放棄時,地上的紙灰飛卷,變成兩個字:莫管! “你怎么看?”妮兒問道。 我看著地上的兩個字,想到爺爺托人送的信,難道這件事跟流彎有關(guān)? 畢竟,那間寺廟建在流彎附近,王顯貴被當(dāng)做祭品投進(jìn)河底。 “人必須得救,流彎不下就行了?!蔽艺f道,“在問問奶奶,怎么把靈魂換回來。” 妮兒又燒了張陰間文,奶奶就再無回應(yīng)。 “明天去西南街打聽!”我有點惱火的問道,難道人都不救么? 目前來看,王顯貴已經(jīng)死了,而夏木匠是個大活人。 最主要,現(xiàn)在的情況,在外人看來,就是妮兒招魂搞出來的。 這個鍋不能讓妮兒背,我必須解決掉! 次日,我在西南街問一圈,他們都說,那寺廟建的時候,有個陰陽師在,目的可不是建什么寺廟,沖著流彎河底去的。 如果我想插手這件事,非得下水。 因為當(dāng)年的內(nèi)情,他們涉及的不深,爺爺和洛陽的吳家參與了其中,詳細(xì)情況,還得問他們才成。 至于,那個記號他們說是日本陰陽師的咒文,叫換魂咒,過些時日,那咒文的力量消減,驅(qū)走身體內(nèi)的靈魂,原身的靈魂召回來即可。 我心中一喜,轉(zhuǎn)了一圈,原來如此簡單,根本不必違背爺爺和奶奶的意思。 我把解決辦法告訴夏家,那邊也接受了。 三五天后,夏家的胡嬸等不急,時不時的來鋪子問,搞的妮兒有點煩悶,說這件活兒的價都還沒談,要不先談價格吧。 胡嬸人老實,卻摳門的很,聽到要錢就扭身出門,可隔天又來,煩不勝煩。 這事兒,一拖就是半個月,進(jìn)了八月份,天氣正熱的時候,王家找上門,說王顯貴人殃殃的,坐在椅子上大半個小時不挪動身體,根木頭似的,急壞了王家老奶奶。 我和妮兒聽后,知道機(jī)會來了,也沒避開秦田,一同去王家。 見了王顯貴,妮兒確定他的靈魂出問題。 我對王家說道:“他該走了,原本就已經(jīng)死的人,在陽間多逗留了這么長時間,還重活一回?!?/br> “你什么意思?”王家二老爺喝問,“這是我小叔!請你們來救人的,不行我們就請別人!” 王家老奶奶看著王顯貴說道:“老二,留不住就是留不住,你小叔早就走了。顯貴,你自個怎么看的?” 王顯貴恍然回神,似乎剛加入談話,說道:“啥?嫂子,問我什么事?。俊?/br> 王家老奶奶重復(fù)一遍,王顯貴才說道:“我看到夏木匠了,被關(guān)在壇子里頭。” 當(dāng)年,王顯貴被祭獻(xiàn)的時候,就是放進(jìn)大壇子里沉河的! 第121章 找上門 王顯貴說還能見到老嫂子,他很知足,現(xiàn)在呆著這具身體里也難受,送他離開。 本人和王家老奶奶都答應(yīng)了,那個沒多少感情的王家二老爺更沒反對意見。 妮兒寫了篇陰間文,燒了之后,王顯貴的靈魂被超度,歸于陰間。 輪到招夏木匠的鬼魂,卻出了問題,無論妮兒燒了幾張陰間文,夏木匠的靈魂就是不回來。 妮兒的額頭都冒出汗?jié)n,又試了別的法子。 “咋回事?”我看妮兒有些著急了,問道。 妮兒說道:“有人阻攔,只要我招魂,那人就做法擋下,以我的本事弄不過他!” “那先把夏木匠的身體搬回鋪子吧。”我說道,耽擱在王家也不是個事。 回到鋪子,我們吃了晚飯,妮兒再度試了試,依舊沒有效果。 看來,想救夏木匠,得先找到誰在后面阻撓。 不過,誰跟夏木匠有仇,搞這個呢? 次日,鋪子剛開門,夏家的人帶著一個算命先生進(jìn)了鋪子。 “把我們當(dāng)家的身體還回來!”胡嬸說道,“你們拖的時間太久了,聽說把王家的超度,就是招不回我當(dāng)家的?!?/br> 這事兒就我們和王家知道,都不會跑到夏家通風(fēng)報信。 “胡嬸,咋知道的這么清楚?”我讓秦田倒了茶,問道。 那算命先生摸了摸八字胡,說道:“鄙人算的,兩位有些本事,還是嫩了些,這事關(guān)陰陽師的手段,鄙人有辦法對付?!?/br> “昨晚的事也是你?”我繼續(xù)問道,如果有第三方知道,那么阻止妮兒招魂的人絕對是一個。 且,我也想不出另外的人。 算命先生說道:“昨天什么事?小兄弟,說話可得講證據(jù)啊,快快把身體還給夏家!” “仲謀,還給我們吧?!焙鷭鸬兔柬樠鄣恼f道,“該給的錢,我們照給,說個價吧。” 我愣了下,前面妮兒說談價格,胡嬸顧左右而言,把我對她老實的印象全磨成摳門,今天卻主動提。 一時間,我不知道收錢還是不收錢,畢竟事兒沒辦妥,但我們出了不少力。 單憑沒讓夏木匠入殮,就是件大事,不然夏木匠沒死也死了。 “我們孫家不缺錢?!蹦輧罕е钜叱鰜?,“秦田,帶著夏家兄弟把身體抬走吧。” 秦田曉得我們鋪子的很多事都是妮兒拿捏主意,立馬帶人搬走夏木匠的身體。 等他們走后,妮兒說道:“我們被人擺了道,真是虧了,不僅白跑一趟,還損了鋪子的名聲。” 妮兒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這夏木匠沒在我們手里清醒,很快就會被傳開的。 樹大招風(fēng)啊,自從開了鋪子,我們的名聲越做越大。 爺爺也有意培養(yǎng)我,接替他在這這一帶的位置。 如今看來,夏木匠這事兒,被有心人利用,來對付我們的。 按照陳師傅死前說的話,我不由得想,這次對付我們的人,會不會就是他口中的那人的后人,與爺爺有很大的淵源? 前不久,我揪著陳師傅的話問過西南街的老板,他們都說不清楚內(nèi)情。 不過,爺爺出去辦事就沒回來,暫且找不到答案。即便他老人家在,如果不說,我也沒辦法。 遇到這種問題,我就直接忽略,希望這件事的影響能到此為止。 然而,總在你最想停下時,偏偏向前延伸,且往著你最不想的方向。 這件事被傳開,名聲受了些損害,生意到?jīng)]多大的影響。 反而是夏家的傳言越來越甚,夏木匠清醒后瘋了,見人就咬,嘴里胡咧咧的說什么河底有龍宮,蝦兵蟹將。 夏武為此來過鋪子,剛巧妮兒在外面,說管不了,找那個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