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院士的孫子，聽說他和沈成風(fēng)從小一起長大的。”

    “這些人都是一個圈的?！?/br>
    戚昀就站在言聽雪旁邊，沈成風(fēng)叫他的時候，他明顯發(fā)出一聲疑問。

    “要找我不提前說一聲，我出去不就行了，鬧得這么多人在旁邊看著。”他嘟囔一句，分開人群，往沈成風(fēng)的方向走。

    人群也自行解散。

    言聽雪跟著人群，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隱隱感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幾乎把背上的衣服燒出一個孔。

    他并不能算多敏感的人，只是目光的主人自帶氣場，這份注視實在過于灼熱，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言聽雪走進另一個房間，關(guān)上門。

    目光終于消失了。

    戚昀把沈成風(fēng)拉到會客室，抓抓頭發(fā)，問：“說吧，找我干什么？”

    “沒什么事。我開完會，從旁邊路過，順便來看看你?！?/br>
    “你沒事吧？”戚昀從座位上跳起來，“你沒事看我干什么？”

    沈成風(fēng)不悅問：“我不能看你？”

    戚昀搖頭：“你看著是要教訓(xùn)我。”

    “你們怎么樣？”沈成風(fēng)不理他的插科打諢，倒了杯茶，淺啜一口。

    “什么怎么樣？”

    “研究進展，平常相處得怎么樣，”沈成風(fēng)敲敲桌面，“你平常不是挺能說話的，這想不到？”

    “你關(guān)心這個干什么？”戚昀手抱在胸前，“你有這時間不去我舅舅那逛，還有空慰問我們這個小實驗室？”

    “我順路。”沈成風(fēng)板著臉，“你今天怎么話這么多？”

    “不是你說我挺能說話的嘛?！逼蓐捞裘?，嘮嘮叨叨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多嚇人？說都不說一聲就來了，弄得雞飛狗跳的，門衛(wèi)看到你都快厥過去了。我們李教授最近腰疼，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還被你折騰起來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突然?！?/br>
    “我給你發(fā)了消息，你沒回我。”

    “你那叫發(fā)消息嗎？提前兩分鐘告訴我你到了，我是能攔你還是怎么？”

    “我找人要登記名字?！鄙虺娠L(fēng)語氣也不客氣，“我沒想鬧這么大?！?/br>
    “那你現(xiàn)在看完了？要不要我?guī)銋⒂^一下？”

    “你還沒說怎么樣?！?/br>
    戚昀看著天，背書一樣流暢地說：“進展順利，同事關(guān)系和諧，身心狀態(tài)良好……”

    沈成風(fēng)打斷他：“他呢？”

    “他？誰？”戚昀反問。

    沈成風(fēng)不語。

    戚昀打量了他一會，拖長音調(diào)，仿佛剛反應(yīng)過來：“你問聽雪？”

    “嗯?！?/br>
    “你直接去問他啊，他又不是不在。”

    “不打擾他了，問你是一樣的?！?/br>
    “什么叫問我是一樣的?！逼蓐辣粴庑α?，“我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你這么關(guān)心他？”

    沈成風(fēng)說：“隨口問一下?！?/br>
    “他挺好的?！逼蓐朗直鄞钤谝伪成蠎袘猩⑸⒌卣f。

    “還有呢？”

    “還有什么？”戚昀嚷嚷，“你到底要問什么？你不是隨口問一下嗎？”

    沈成風(fēng)十指交叉，搭在膝頭：“有沒有人欺負(fù)他？”

    “我們實驗室關(guān)系很和諧的。再說了，有我在?！?/br>
    “其他的呢？有外人找他麻煩嗎？”

    “其他的？也很好啊。我們學(xué)校安保很強的，鬧事的進不來?！?/br>
    沈成風(fēng)斟酌著問：“他精神怎么樣？睡得好嗎？早飯吃的什么？午飯吃食堂？”

    戚昀噗嗤一聲笑出來：“沈成風(fēng)，你查崗呢？問這么清楚干什么，不知道的以為你在審犯人?！?/br>
    沈成風(fēng)臉色一沉：“你說什么？”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嚇我。”戚昀連連擺手，抱著肩膀抖了抖，“你問這么細(xì)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和他住一起。你問他啊?！?/br>
    沈成風(fēng)臉更黑了：“你想和他住一起？”

    戚昀：……

    他好聲好氣地說：“沈成風(fēng)，你如果是專門來看人的就不要拿我當(dāng)幌子，問我又問不出什么，我還不是要去問他。你想讓我也知道他每天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沈成風(fēng)放在腿上的拳頭握緊了。

    “不用，我走了?！彼址砰_拳頭。

    戚昀起身歡送。

    走到門口，沈成風(fēng)又腳步定住：“我想?yún)⒂^一下你們實驗室?！?/br>
    戚昀嘴角抽搐：“你剛剛說你不打擾實驗進程?！?/br>
    “就隨便看看，不方便的地方我不進去?！?/br>
    戚昀可不敢拒絕，又和老師們商量了一下，才領(lǐng)沈成風(fēng)進來。

    老師們本來還想陪同，沈成風(fēng)擺擺手，指明讓戚昀帶路。

    戚昀想了想，先問了言聽雪在哪，再胸有成竹地帶著沈成風(fēng)過去。

    沈成風(fēng)隔著玻璃門看到穿著白大褂，低頭專心看資料的omega，停下腳步。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言聽雪。

    臉還是秀氣的，身板纖細(xì)，但因為穿著和專注的神情，比往常多了一分禁欲冷淡。

    不像兔子了，像優(yōu)雅高貴的白天鵝。

    戚昀看著他目不轉(zhuǎn)睛的樣子，酸溜溜地想：呵，alpha。

    還說不是來看人的。

    看著像老師的人走到言聽雪旁邊，和他說著什么?？磧蓚€人的表情，說得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