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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著一個姿勢的鐘敘眼睫輕顫,低眸看著自己領口處翻轉(zhuǎn)的手指,連呼吸都降低了許多。 也因為低眸, 鐘敘并沒有看到為他系領帶的冀望眼神確實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神色專注。 直到領帶系好, 冀望才若無其事地跟鐘敘拉開了距離。 感覺到那近乎籠罩自己的惑人的檀香氣息消散,鐘敘才微微長出一口氣。 抬頭再看向面前的鏡子,多了一條領帶之后,比起之前更精致了幾分,即使他自己, 也沒有看過自己此時的模樣, 畢竟這具身體他在藍星時,頂多也就穿穿西裝而已,都沒有要到盛裝的地步。 “走吧, 車子已經(jīng)等在外面了。”冀望說。 鐘敘從鏡子里收回視線, 然后應聲:“好。” 兩人一路從亞當斯的旗艦店出來, 店內(nèi)的金發(fā)侍者跟老裁縫也是一路把他們送到了店鋪門口,直到目送他們上了停在店鋪外的車子。 “兩位先生慢走, 祝你們新婚愉快?!?/br> 坐在車上, 鐘敘有些不習慣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冀望給他系得太緊了,他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在鐘敘抬手想要松一下領帶時, 注意到他動作的冀望轉(zhuǎn)頭問他:“很不舒服?” “沒?!辩姅⒎裾J,然后說:“就是有點緊?!?/br> “我給你松一下?!闭f著冀望就湊了過來。 車后座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冀望再湊過來,鐘敘就感覺自己被圍在了車角落,他忙說道。 “不用, 我自己來就好?!?/br> “你看不到,扯歪了一會兒我也要給你重新系?!?/br> 這話似乎挺有道理,鐘敘猶豫了一下后便朝冀望轉(zhuǎn)過身。 這一次沒有需要冀望來讓自己仰頭,他先一步乖乖地揚起了下頜。 鐘敘卻不知道,他此時的動作近乎于獻吻,冀望眸色漸深,原本要給鐘敘系領帶的動作也變成了抓著鐘敘的領帶把人往自己方向拉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要親吻他的架勢。 被慣性一帶,鐘敘一驚,然后抬眸看向了冀望。 瞧著那已經(jīng)變得極近的俊臉,鐘敘下意識地就要把人推開。 冀望沒出聲,只是一把摟住了鐘敘的腰身,然后視線朝著開車的司機方向瞥了一眼。 鐘敘眉頭微蹙,但抗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任由冀望就這么摟著自己,然后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冀望耳畔詢問:“干嘛?” “演戲?!奔酵不亓藘蓚€字。 鐘敘心中一緊,難道這個司機還有著別的什么身份不成?不然他們需要特意演給他看?司機有不對勁的地方,上車到現(xiàn)在他竟然沒發(fā)現(xiàn)? 對于自己的不細心鐘敘有些不滿,面上他十分配合起冀望的表演來。 冀望也低下頭,一副吻上鐘敘唇瓣的模樣。 事實上此時他們兩人不過是借位,冀望的嘴唇距離鐘敘的臉頰也還有著一絲絲的距離,碰都沒有碰到鐘敘。 鐘敘則閉起了雙眼,距離太近看不清人不說,還讓眼前出現(xiàn)重影,索性他直接閉上了眼睛。 而冀望這時候也借著這近到能感受到對方呼吸氣息的距離,在鐘敘耳邊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雷虎什么都跟我說了?!?/br> 話落,冀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人身上,視線里沒有錯過鐘敘臉上一絲一毫的反應,他看到鐘敘纖長的眼睫顫了顫,甚至眉宇之間有著那么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擰動也被他看在了眼里。 最主要的是,他摟在鐘敘腰間的手掌下能夠感覺到一絲極輕的顫動。 冀望心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然后他放開了鐘敘,說:“你是老師收的弟子這件事根本無需隱瞞,難道還怕我不接受不成?他的東西,我什么時候不是照顧得好好的?” 鐘敘那聽到冀望前一句話時,差點沒崩住的心神,這會兒又因為他后面的話而把心落到了地上,這一陣過山車般的心跳,讓鐘敘平白生出一絲虛脫感來,倒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 草,他真的以為雷虎在面對冀望的時候把什么都給他吐露出來了。 雖然他相信雷虎不會背叛他,畢竟雷虎連命都掌握在他手里呢,可是過了這么多年,雷虎從忠誠他改為忠誠冀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冀望之后的話讓鐘敘松了口氣,雷虎還是很遵守他們的約定的嘛。 “不是因為你,你的身份在那里,你身為老師的弟子沒人會去sao擾你,我就不同了。”鐘敘順著冀望的話笑了笑說道。 “倒是有這可能?!奔酵c點頭說。 車上搞了這么一出后,冀望和鐘敘之后的路程里都沒有再說話,兩人只是保持著牽手的狀態(tài)一直到下車。 車子在懷特教堂不遠處的一個紅葉湖邊停下,鐘敘和冀望從車上下來,司機笑著對他們說:“祝兩位新婚愉快~” 鐘敘跟冀望道了聲謝,看著車子開遠后,鐘敘才忙問出自己在車上就有的疑問。 “這司機什么來歷?為什么要演戲給他看?” 見鐘敘還在想著這件事,冀望對他解釋了句:“我沒有說他有身份,司機先生也沒什么身份,只不過我們是新婚夫夫的身份,你都做出獻吻的姿勢了,我避開不吻你,就不像話?!?/br> 鐘敘:“???”獻吻??他嗎??開什么玩笑? “走吧,林立也該到了?!闭f著冀望拉著鐘敘朝著約定好的地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