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軍中jian細(xì)
以雷霆手段處理了幾個貪官,景炎不得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以他到軍中之時,陳朗早已知情。 “殿下,快請?!?/br> 兩人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進(jìn)了帳篷,陳朗也就不再顧及所謂尊卑,拉著景炎相對而坐。 “葉老將軍的事皇上到底是怎么說的?我們只聽說是收押了,可怎么辦,現(xiàn)在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我出京的時候,葉老將軍還未回京,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聽王冠王大人傳來了一些消息,說皇上將葉將軍壓到了牢里,但是住的是單間,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沒有露出嚴(yán)懲的意思。”景炎也一直因此是上火。 陳朗“啪”的一聲放下水杯。 “我說句難聽的話,這事兒可不就怨皇上嗎?送來的長矛,弓箭都是蠟槍頭,這是讓我們打仗嗎?分明是讓我們送死。葉老將軍遞了折子上去,左等右等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是皇上的意思,還是有人換了槍頭。” 景炎道,“是有人動了手腳,我和媚娘查過了,這道折子都沒有送到父皇那里去?!?/br> “啊?”陳朗驚道,“這個是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難道不是應(yīng)該直接送到皇上的手里嗎?” “八百里加急?我和媚娘是在內(nèi)閣里見到這折子的?!?/br> 恐懼劈頭蓋臉的籠罩過來,景炎細(xì)想事情的始末。 八百里加急的折子本應(yīng)直接送到御前,可這折子卻被人扣了下來??蛇@折子既然被扣下來了,為何又會出現(xiàn)在內(nèi)閣?就不怕順藤摸瓜的查到他身上嗎? 而且,能夠攔下加急折子的人必然位高權(quán)重,可父皇疑心甚重,權(quán)力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手筆? 陳朗想不到那么多,他已經(jīng)破口大罵了。 “殿下,你說說他這是為了啥?不潮之下安有完卵,國家滅亡了對他有什么好處?” “陳朗,你在軍中查過嗎?可有線索?” 景炎用茶水送到了嘴邊,不知何時,茶已經(jīng)涼透了。 “查過是查過,可就抓到了兩個小兵。這兩個小兵曾經(jīng)給一個可疑的人開過門,那人是什么樣子?他們沒印象,甚至連聲音都沒聽過?!标惱首屓藫Q了熱茶過來,“線索到這里就斷了,再也查不下去了?!?/br> “那批武器是在哪里打的?” “幽州打了送過來的?!?/br> “你們沒跟幽州方面要過說法嗎?” 景炎站起身來,走到地圖旁。 “哪里敢要說法呀,吃的穿的都是人家供過來的。說起來也憋屈,朝廷這一次削減了咱們的糧食,軍中的糧食也就是三五天的耗用了。前兩天我派人到幽州去,想弄點(diǎn)糧食過來,你知道幽州的人怎么說嗎?到處都是災(zāi)荒,他們自己都沒得吃。”陳朗氣的摔了兩個杯子,“哼,將士也吃不飽,誰替他們守著國門?” “糧食,”景炎眼前浮現(xiàn)出葉一眉的容顏,也不知道她收糧的行程是否順利,“媚娘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如果順利,這幾天會有糧食運(yùn)過來,可具體能運(yùn)來多少還不好說。” “媚娘?你說的媚娘和葉老將軍掛在嘴上的可是同一個人?” 頻繁從景炎嘴里聽到這個人,陳朗好奇道。 “是,是威武大將軍的女兒葉一眉小姐,我離京之時她也離京了,說是要到江浙收糧,送到邊關(guān)來。” “哦?”陳朗雖然沒去過江浙,可也知道江浙距離,此處有千里之遙,“只有那葉小姐一個人嗎?” “還有我們兩個的先生?!本把渍f起也是陣陣擔(dān)憂,就不說隱藏在背后的勢力了,單單路上的山匪,她們兩個就很難對付。 “厲害,拋開糧食能不能送過來不談,一個姑娘家,有這樣的膽識,有這樣的魄力,已經(jīng)勝過多少男兒了。”陳朗摩拳擦掌,“我之前聽說,你在戰(zhàn)場上失蹤之后,她想要跑到邊關(guān)來,尋找你的下落?,F(xiàn)在想想可真是個奇女子?!?/br> 聽人夸獎葉一眉,景炎的心中升騰起一股驕傲,可是他素來不喜形于色,只是淡淡的應(yīng)道,“是個非常厲害的姑娘。” “等回到京城,我一定要登門拜訪?!标惱试秸f越激動。 看他這副樣子,景炎又覺得別扭,岔開了話題。 “你能不能給我安排兩個人?熟悉幽州風(fēng)土人情的,我想到幽州走一趟。” “你不是剛從那邊過來嗎?遍地都是災(zāi)民看也沒啥好看的。” “我去見見他們知府,看這批槍頭是怎么過來的?!?/br> 景炎回到桌子前坐下。 “哪怕以后咱們的武器換到別的地方來生產(chǎn),要送過來也要經(jīng)過幽州,幽州的jian細(xì)不除,咱們以后的軍備都沒辦法保證?!?/br> 陳朗嘆氣,“這可真是句大實(shí)話,我之前覺得帶兵打仗就是帶兵打仗,可是來了邊關(guān)才知道,籌措軍費(fèi)是我,籌備軍糧是我,就沒一個方面能讓我省心了?!?/br> 兩個小兵進(jìn)來問是否安排午飯,陳朗交代了兩句,讓他們把飯菜送到大帳中來。 本以為要安排一會兒哪,知道片刻功夫,兩個小兵就端著飯食過來了。 他們一人手中端著一個飯盆,其中的一盆是稀粥,另外一盆是青菜。 陳朗笑得尷尬。 “實(shí)在是沒辦法了,殿下你將就著用一下。” 景炎道,“我只知道缺糧,可沒想到缺到這種地步。這次來我還肩負(fù)著賑災(zāi)的任務(wù),早知道……” 話說了一半,他說不下去了。朝廷給的賑災(zāi)糧食尚且不夠,又怎么能從災(zāi)民的口中省出一星半點(diǎn)來呢? 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jìn)嘴里經(jīng)驗(yàn),嚼了兩下瞪大了眼睛,這哪里是青菜?分明是青草。 陳朗道,“朝廷就真的一點(diǎn)兒糧食也沒有了?” “豈止是沒有糧食呀?”景炎端起粥碗來,一直喝了大半碗都沒喝到米粒兒,“國庫中的銀子也沒多少了,連年來,天災(zāi)人禍不斷,內(nèi)憂外患不停,要不是出來這兩趟,我還以為國泰民安呢?!?/br> 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陳朗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這樣下去不行啊,就算是沒有rou,至少也讓人吃碗干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