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頁
書迷正在閱讀:全書反派都曾是我養(yǎng)的崽[星際]、我的地圖我做主[星際]、小兔嘰下山日記、夫郎修仙記、內(nèi)有萌獸,超兇、仙魔誘惑、小人易做王妃難當、前世今生之太子妃、紫落塵香、腹黑無度
“如今,中原被東瀛鐵蹄踐踏得體無完膚,所有陸路海上與同盟國的溝通渠道全部淪喪敵手,西南唯一通向外界的補給通道滇南公路也被封鎖,東瀛大本營想借此機會徹底滅亡我們的國家,如果不是我的義父沈長河力挽狂瀾,現(xiàn)在在場諸位秦國同胞已然全是亡國奴了。于公,他無愧國家民族,甚至是大秦當之無愧的英雄?!?/br> 說完這句,謝忱舟大步走向被告席,眾目睽睽之下徑直握住他的手,也擋住了他手中銀針的光芒。她用氣聲幾不可聞地對他說道:“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把你最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說出去的……沈長河,我真的很愛你,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已是我謝忱舟的人,要你這一生都忘不了我。哪怕是恨,我也要你用一輩子去恨——因為恨我,而永生永世記得我?!?/br> 她退后一步,笑靨如花,一雙修長的鳳目中卻隱有淚光閃動:“沈長河,再見了?!?/br> 說罷,在所有人的驚呼之中,謝忱舟微笑著舉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至暗時代(一) 合眾國歷三十一年,八月。 涼州大街之上空無一人。偶爾會有幾張廢紙飄搖著從街道兩旁的建筑中落下,仿佛片片雪白的殘葉。 如果這時有人恰巧路過這里,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廢紙”其實是無數(shù)張散落的報紙。報紙也不是當天的,而是一、兩個月以前的舊聞。 五月二十九日頭版頭條,標題為:“西南將軍父女亂*倫,始作俑者、養(yǎng)女謝忱舟當庭自裁”。 等到六月三日,頭版頭條就變成了:“袁氏誣陷不成枉做替死鬼,將軍忍辱負重沉冤難得雪”。 六月十日:“東瀛大本營趁亂反撲,前線告急!總統(tǒng)府倒行逆施強啟內(nèi)戰(zhàn),軍事監(jiān)獄離奇大火將軍失蹤!” 六月十二日:“諾亞要塞竟被攻破,東瀛派遣軍直撲西南!” …… 最近的一張報紙是在一個半月以前——涼州陷落,本報???。 過了一陣兒,終于有人從街角夢游一般轉(zhuǎn)了出來。這人一頭金發(fā)亂得像草,湛藍的大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了很多次。 自東瀛人占領(lǐng)涼州以來,這里就成了地獄。涼州百姓雖然事先撤離了大半,但畢竟還是留下了不少人沒走成;而這些沒走成的普通秦人百姓,也連同著被俘虜?shù)那貒勘黄?,陸續(xù)被抓進了集中營。 莫里森神父是這一切的見證者。數(shù)月前,他隨著沈長河的軍隊一起來到?jīng)鲋?,也曾見識過它的和平與繁華;對比如今的凄冷荒涼,更讓他心中無限酸楚。他以為,把普通民眾關(guān)進集中營就已經(jīng)是非常過分且沒有人性的事了;可他萬沒想到,更慘絕人寰的還在后面。 ——城南校場,萬人坑。 如今山本寧次未能歸國,現(xiàn)東瀛派遣軍司令乃是東久邇宮。此人生性兇殘、做事無所顧忌,從破城第一日開始就下令“全軍放假兩周,不必拘泥軍紀,縱情‘享樂’!” 所謂的“放假”,其實就是變相縱容這幫子?xùn)|瀛士兵在城中燒殺搶掠。剛開始,他們還只是局限于抓人、打人、搶劫、強*jian婦女、槍殺戰(zhàn)俘;到了后來,戰(zhàn)俘殺光了,他們就開始從集中營一批一批地往城南校場拉人,然后把這些普通百姓當成練刀練槍的活靶子。 自此以后,城南校場火光不斷——那是東瀛人在日夜焚燒*尸體。莫里森神父曾偷偷去過幾次那個后來被稱作“萬人坑”的地方,冒著生命危險,用相機記錄下來這殘酷、殘忍至極的歷史真相。除此之外,他還憑恃著自己“大洋國公民”的身份,打著國際人道主義的名號,盡己所能地拯救秦族百姓…… 然而,最終一個都沒救下來。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天生就“高人一等”的金發(fā)藍眼的外貌,就連他自己恐怕都要命喪東瀛人的槍口之下了。 ——現(xiàn)在,他就是在從東瀛士兵手底下?lián)旎匾粭l命的情況下,重新站在炎炎烈日之下,淚流滿面。 “有活人嗎……”莫里森睜大了一雙藍眼睛,顫抖著聲音喃喃自語道:“還有活人嗎……” 沒人回答他。前些日子?xùn)|瀛軍隊“狂歡”過后,別說是活人,就連活雞、活狗都不剩一只。善良的莫里森呆呆地望著荒無人煙的城市、望著一座座被戰(zhàn)火燒毀的建筑,嗚咽出聲。 戰(zhàn)爭必然是殘酷的,可像東瀛這般把敵國百姓當成牲畜肆意宰殺的戰(zhàn)爭,古往今來,世界罕見! 莫里森還在出神,卻聽身后傳來一陣軍靴踩踏地面的低沉聲響。他回過頭,正對上對準他額頭的、黑洞洞的槍口。 “不許動!舉起手來!” 對面的東瀛軍人約有不到十人,身高均不到他的肩膀??赡锷瓍s認得他們手中的最新克虜伯式步*槍——它的一顆子彈能把他的頭瞬間轟爛。于是他老老實實地舉起了手,任由自己被他們帶去集中營。 然而,沒等真正被送進集中營,他就被人救了下來;確切的說,是一群年輕的秦人救了下來。他們護送著他一路安全撤出了已然淪陷的涼州城,經(jīng)過三天兩夜的路程,最終在與涼州只隔一座巴南山的瀾滄城中落腳。 “你們是誰?”他用略顯生硬的漢語問他們。他們卻只是搖頭微笑,道:“神父,你好好歇息一陣子,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你的?!?/br> 這之后他又等了幾天。終于在第五天的清晨,他被請到了距離住處不遠的、軍營模樣的地方,見到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