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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郁陶揮舞的爪子一頓,鼻子一酸,眼前瞬間變得模糊。 眸子里氤氳著霧氣,郁陶眼睛一眨也不眨,不讓淚水落下。 楚堯手指微動,放輕了手上力道,神情冷淡依舊,“日后不許亂跑,可知道?” 郁陶吸了吸鼻子,扭頭不理他。 扯了扯貓兒眼角,看貓兒淚珠落下,指腹擦過,逝去貓兒眼角的淚水。 楚堯道:“也不許再犯?!?/br> 被迫落下的淚水,染濕了眼周的白毛,濡濕的白毛變成幾綹。貓兒眼睛通紅,看著可憐兮兮。 楚堯心神微動,不愿前功盡棄,冷聲道:“若是再犯,犯一次關(guān)三日;犯兩次關(guān)六日,依次累加?!?/br> 郁陶哼了聲,白了他一眼。 本殿下是你想關(guān)就能關(guān)的? 待本殿下變回人身,看你還敢不敢關(guān)! ……看你還敢不敢打本殿下屁股。 楚堯:…… 陶陶生氣了? 楚堯伸出手,捏貓耳朵。剛靠近,貓兒就歪頭躲開。 捏貓爪子,還沒靠近,貓兒就藏起爪子,確保不讓他碰到。 楚堯失笑,真生氣了。 可……該生氣的不應(yīng)該是他嗎? 罷了,他與貓兒置什么氣。 楚堯掀開簾子一角,吩咐道:“讓御膳房備一份銀線魚魚干。” 劉方應(yīng)下,轉(zhuǎn)腳往御膳房走去。 走在宮道上,劉方搖了搖頭,這次進(jìn)獻(xiàn)的銀線魚,都進(jìn)貓兒肚子咯。 各宮主子可是一條都沒分到。 劉方感慨,忽然憶起一件事……太后娘娘似乎也愛吃銀線魚吧?之前進(jìn)獻(xiàn)的銀線魚,大多被她要到了她宮里。 今年,陛下因陶陶愛吃,都留了下來,太后那一條都沒撈到,竟沒甚動靜,實(shí)在反常。 劉方暗自感慨,忙把這些個(gè)有的沒的驅(qū)出腦海,往御膳房趕去。 管太后做甚,他妥善完成陛下吩咐之事就好。 那廂,郁陶支楞著耳朵,余光瞥著楚堯。 狗皇帝這是在……討好他? 郁陶回頭,光明正大看著楚堯,仔細(xì)打量他神色。 ……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郁陶氣呼呼的扭頭,望著外頭。 楚堯:“陶陶……” 郁陶兇巴巴,“咪!” 不許叫本殿下! 楚堯:“想吃魚嗎?” 郁陶氣息弱了些,“咪咪!” 不想! 狗皇帝,別想誘惑本殿下! 本殿下有尊嚴(yán)有底線。 楚堯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撓了撓貓耳朵,在貓兒躲開前,又捏了捏。 捂著耳朵,郁陶皺著眉,狠狠瞪著楚堯。 不許摸不許捏,不然、不然本殿下就真的撓你! 本殿下超兇,爪子超鋒利! “喵嗚——!” 威脅地低叫一聲,郁陶齜了齜牙。 楚堯輕笑,把貓兒抱在懷里,輕撫著貓兒后背,順毛摸。 郁陶氣鼓鼓地抿著嘴,倔犟地站著。 然而,摸第一把,他身體一麻。 摸第二把,他腿腳發(fā)軟。 摸第三把,他已經(jīng)軟軟趴在了楚堯懷里。 郁陶低低叫了聲,狗皇帝真jian詐! 被順毛摸了一路,郁陶通體舒暢,腦袋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想不起來。 被楚堯抱回養(yǎng)心殿,放在桌子一角,聞著誘貓的魚干味,郁陶聳了聳鼻子。 郁陶腿軟腳軟,站立不穩(wěn),軟趴趴地往前走了兩步,臥倒在盛著魚干的碟子前。 郁陶自詡不是愛記仇的人,不計(jì)前嫌地看向楚堯,“喵喵喵~” 楚堯,來吃魚! 快來呀! 郁陶無聲的催促,見他不動,伸出爪子勾了勾。 楚堯無奈,夾了魚干,送到郁陶嘴邊。 嗷嗚一口吃下,郁陶滿足瞇了瞇眼,長大了嘴。 又一條小魚干投喂入嘴,郁陶心滿意足,全身心都舒暢了。 把碟子往楚堯身前推了推,郁陶端坐著,“喵~” 楚堯,吃小魚干。 在貓兒期待的目光下,楚堯夾了條小魚干,送到貓兒嘴邊。 郁陶:…… 爪子按在楚堯手背上,郁陶往里推了推,示意他吃。 楚堯:“給孤吃?” 郁陶點(diǎn)頭,“喵!” 給你吃。 本殿下夠大方吧? 楚堯頓了頓,吃了小魚干,臉上表情一僵,不過一瞬便恢復(fù)如常。 “好吃?!?/br> 郁陶喵喵叫了兩聲,催促他再吃一條小魚干。 楚堯:“……孤不吃,都留給陶陶?!?/br> 郁陶:“喵?” 郁陶歪頭看著他,心頭一股名為感動的情緒緩緩溢散,脹滿了心房。 第一次真情實(shí)感道:“楚堯,你真好?!?/br> 吃完了一碟子小魚干,郁陶鼓著小肚子,癱在桌上。 “嗝~” . 慈寧宮 偏殿,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菜香四溢,誘的人饞蟲都跑了出來。 太后掃過一桌子的菜,眉頭微蹙,“沒有銀線魚嗎?” 儷人暗暗瞧了眼太后陰沉的臉色,忐忑道:“御膳房管事說、說銀線魚只有陛下身邊的劉公公才能取,其他人……一概不允許?!?/br> 儷人話音越來越低,太后的臉色愈來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