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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丟在這里好了,反正這里沒人來,我抽空再過來弄回去?!笔饔行?dān)心地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比剛才更燙了。忍不住嘆了口氣,狠心轉(zhuǎn)身去帳篷里收拾行李。 等他收拾完回來,旋覆已經(jīng)又睡著了。 睡夢中的小家伙呼吸略有些急促,臉頰上泛著病態(tài)的潮紅。那是發(fā)高燒的緣故。 石代赭很肯定,自己沒有弄傷他。那東西也及時弄出來了,沒有留在他身體里。由此推論,讓旋覆發(fā)燒的理由沒有別的,單純就是——太累了。 做太多了。 石代赭暗自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忍住,不能由著小家伙的性子來。 愛是克制! …… 結(jié)果,好不容易得來的五天假期,旋覆有四天都在發(fā)燒。 這不是普通的傷風(fēng)感冒引起的發(fā)熱,他就是虛的。石代赭費了老鼻子勁給他找來一堆靈丹妙藥,結(jié)果旋覆還哭唧唧地嫌苦不肯吃。 石代赭:“補腎的。” 旋覆立馬來了精神,咕咚咕咚幾口喝光了。 石代赭:“……”心情愈發(fā)復(fù)雜起來。 好不容易燒退了,假期也結(jié)束了。旋覆依依不舍地回了公司。 石代赭還是擔(dān)心他,晚上又瞬移到公司去看他。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他跟眠眠兩個人小別勝新婚,一見面就高高興興地聊起了后面的活動。 說是要去參加某知名真人秀節(jié)目,還要錄制成團后的第一張專輯。 兩個小妖怪聊得嘰嘰喳喳的,根本沒注意外面大妖怪的存在。 石代赭:“……”再次體會到了老父親被拋在腦后的悲哀! ……不過至少,他在這里是真的很開心。 石代赭長長呼出一口氣,正欲離開。一轉(zhuǎn)身,見一西裝筆挺的男人斜倚著欄桿,已在他身后靜靜觀望不知多久。 “喲,偷看夠啦?”兔兒爺笑吟吟地道。 石代赭非常坦然地道:“這怎么能叫偷看呢?我只是沒進去跟他們打招呼?!?/br> 兔兒爺聳聳肩。不予置評。 石代赭問:“你來干嘛?” 兔兒爺也非常坦然地道:“我來偷看我兒子?!?/br> 石代赭:“……” 兩個大妖怪對視半晌,終于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 總裁大人難得有空,親自開車帶著好友去喝酒。來到一處溫泉旅館——不用說,這家溫泉旅館也是總裁大人名下的產(chǎn)業(yè)。 日式庭院里,四下寂靜無人。銀白色的月光照耀著熱氣蒸騰的溫泉,一旁的竹漏時不時“啪”的一聲砸下來,清水一節(jié)一節(jié)地流淌。 兩個男人泡在溫泉里,背靠著池壁,都舒服地閉著眼。 “你什么時候開始喝清酒了?”石代赭隨手攬過漂在水里的托盤,端起小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搖頭道,“這么清淡,不符合你的口味啊?!?/br> “口味是會變的嘛?!蓖脙籂斢朴瓶恐乇冢苁请S意地問了句,“你跟旋覆睡過了?” 石代赭手一滑,差點把酒杯滑進水里。 他定了定神,平靜地應(yīng)了一聲。克制住了問“你怎么看出來的”的沖動,石代赭淡定反問道:“你跟眠眠也睡過了?我是說,我這種睡。” 兔兒爺:“我靠,你怎么看出來的?” 石代赭哈哈大笑。 兔兒爺瞬間不淡定了,嘩啦一聲從水里坐起來,嚴肅地看著他:“你別光笑,我問你呢。我沒在他身上留痕跡啊,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得趕緊去消除證據(jù),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 石代赭道:“那你先說,你是怎么看出我跟旋覆的?” “媚態(tài)。他現(xiàn)在看你的眼神,有種撩人而不自知的媚態(tài)?!蓖脙籂敼麛喽翡J地回答道,“如果說以前的他是個沒長開的青果子,那么現(xiàn)在就是爛熟的水蜜桃,糖汁都黏糊糊地快流下來了?!彼麚u著頭,嘖嘖感嘆,“我才放了他五天假,你對他做了什么?怎么就已經(jīng)艸熟了?你們這五天是呆在床上沒下來過么?” 石代赭扶額:“可以這么說……他確實在床上呆了五天下不來……” 兔兒爺沉痛道:“畜生??!我給他放假是讓他回去休息的,誰讓你拿去玩了!” 石代赭比他更沉痛:“準確地說,不是我玩他……我們的行為模式更接近于他玩我……” 兔兒爺瞬間豎起耳朵:“愿聞其詳。” 石代赭:“會被鎖文的。” 兔兒爺:“我們可以私下交易?!?/br> 石代赭:“不行?!?/br> 兔兒爺失望地撇撇嘴,繼而又坐起身來:“好吧,那輪到你說了,你是怎么看出我跟眠眠的?” 石代赭尷尬地咳了一聲:“其實我沒看出來。我哐你的?!?/br> 兔兒爺:“……” 看著兔子一臉無語的表情,石代赭哈哈大笑道:“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你喜歡他,這一點還是挺明顯的。據(jù)旋覆說他也很喜歡你,你送他的那個抱枕他每次睡覺都要抱著。至于你最介意的那個‘日到一半睡著了’的問題……”石代赭靠著池壁,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泡在溫泉里,“又不是不能解決。你努努力,讓他保持興奮睡不著不就得了?” 兔兒爺長嘆一聲,也靠回到池壁上。 兩個成年大妖怪就這樣肩并肩地,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真是沒想到,千兒八百歲,突然開始談戀愛了?!蓖脙籂敻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