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開著一盞小燈。

    十平米左右的地方，擺著一張上下鋪的架子床，華敬之就斜躺在下鋪，目光閃爍。

    若碧這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會認得她。

    華敬之的桌上擺著好幾張照片，都是她的，

    完全沒印象，應該都是偷拍的。

    上鋪的床板上，還有一圈黑乎乎的字，寫著她的名字。

    草字頭的若，碧綠的碧。

    剛硬的不行。

    是他的作風。

    華敬之注意到她的視線，感覺她目光不善，輕咳了兩聲站了起來，乖乖的走到她指定的那一小片地方，站定。

    “不是毛筆字。”

    若碧抬頭看他。

    “煙頭燙的?！?/br>
    若碧卻沒心思再管這些了，小心翼翼的去摸他的右手：“子彈卡在哪兒了？”

    華敬之任由她拉著，手指微微動了動，“不知道，從掌心穿進去，可能打到小臂里頭了吧?！?/br>
    云淡風輕。

    若碧卻聽得頭皮發(fā)炸，拉著他就走：“跟我去醫(yī)院。”

    留下身后局長和警衛(wèi)面面相覷。

    局長砸吧嘴：“這是......心疼了？”

    警衛(wèi)深深點頭，帶著點嫁女兒的感慨：“苦rou計，華子總算是熬出頭了?！?/br>
    局長樂得輕松：“趕緊的吧，全局的人幫著他追姑娘，當警察這么多年，就這件案子最難辦！”

    市醫(yī)院里，她人緣不錯，找了最好的外科劉醫(yī)生來給華敬之主刀。

    劉醫(yī)生一眼就認出來了，一口答應：“英雄??！沒問題，包我身上。”

    華敬之一米九的個子，被一米六的若碧強行按在了手術(shù)臺上，

    一動不敢動。

    她像是教導主任，兇巴巴：“我在外面等你，好好配合劉醫(yī)生，聽見沒有？”

    華敬之點頭，目光卻沒離開過她的臉。

    若碧意識到自己的態(tài)度不太好，有些赧然。

    可她從小就沒學會怎么正確的對待華敬之，只能用兇來掩飾自己心里的內(nèi)疚。

    “若碧，”他叫她。

    若碧直接懟回去：“你別多想，我只是怕你受傷影響前途，叔叔阿姨會傷心?！?/br>
    “我知道，”華敬之很平靜，“我都明白?！?/br>
    你明白個屁。

    若碧翻了個白眼，我自己都不明白。

    躺著的華敬之，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乖巧聽話。

    像是在解釋，更像是在主動招供：“我沒捐精。”

    若碧皺眉看他。

    “我右手中彈，沒辦法........”

    若碧臉一下子就紅了，心虛的看了看正在準備手術(shù)的劉醫(yī)生，好在他還在專注的研究X光片，尋找最佳刀口。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今天打那個流氓，用的左手還是右手？說實話?！?/br>
    “......右手。”

    若碧啐了一口：“你們局長教你的？苦rou計，嗯？”

    “不是，他.......”華敬之臉上也爬過一絲紅暈，“他教我別的?！?/br>
    若碧瞬間聯(lián)想到他用舌頭取悅自己。

    腦子要炸了。

    “你、你們........”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華敬之坐了起來，連忙解釋：“他教我一大早去你們醫(yī)院，當眾跟你表白，你有面子。”

    若碧一愣。

    “但我沒說出口........”

    若碧終于反應過來了。

    他防彈衣都沒穿跑進去救人，只為了趕在她上班的時候來醫(yī)院，然后當眾表白？

    可是這個榆木疙瘩在臨門一腳慫了。

    表白什么的一句都沒說出口，卻說自己來捐精。

    若碧簡直哭笑不得。

    “那你在捐精室里呆了那么久，干嘛了？”

    華敬之舔了舔唇：“看片，學習?！?/br>
    “學........”若碧意識到了什么，住了口。

    “我想讓你舒服，”他的眼神發(fā)亮：“若碧，你高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