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句都沒提他
“我跟你們說過,我女兒的事是意外……” “你只用回答是,還是不是?!奔緞贃|常年位居高位,他絲毫不把面前的兩個警察放在眼中,他語氣不耐,高個子警察打斷他的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一個小小的警察竟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讓你們的局長來……” “我們局長很忙?!睕]空搭理你,高個子警察詢問同伴,“執(zhí)法記錄儀開了嗎?” “開了?!?/br> “你們……”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發(fā)達(dá),噴子仇富的多,若是他敢繼續(xù)叫囂,警察把視頻往網(wǎng)上一放,他會被噴成篩子。 季勝東脾氣大,卻不是個無腦的,他立刻斂了怒氣,連說了兩聲辛苦,跟著警察走了。 唐海諾:…… 該千刀的老狐貍! 唐海諾拿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聽到窗外有孩童的嬉笑聲,小家伙的身影從唐海諾腦中閃過,她心中一疼,起身,來到窗邊。 樓下,一群孩子正在花園中的草坪上你追我趕,唐海諾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急忙跑下樓,到花園中,扳過那孩子的肩膀。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孩子被突然出現(xiàn)的唐海諾嚇了一跳。 不是小家伙…… 她是害死小家伙母親的兇手,小家伙恨死她了,就算來醫(yī)院找她,也是來報仇的。 唐海諾眼中的光亮瞬間黯淡下去,心似刀絞,她剛要給面前的孩子道歉,他疑惑說:“阿姨,你怎么哭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我去幫你叫護(hù)士阿姨?!?/br> “謝謝,阿姨沒事?!憋L(fēng)吹過,臉頰微涼,唐海諾抬手抹了把,纖細(xì)的指尖上沾上滴晶瑩。 她為什么會哭? 唐海諾心知肚明,卻不想多想,她輕吸下鼻子,捂著胸口跑向住院部,臘月的冷風(fēng)呼呼的從耳邊吹過,如刀子般割著她的耳朵,那點(diǎn)疼,跟她心上的疼比起來不及萬分之一。 大廳中,灌了一肚子冷風(fēng)的唐海諾,有冷氣從她的毛孔中往外冒,冷的她牙床都開始打顫,一直盤亙在她腦中的墨景琛和小家伙身影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倏爾,兩人的身影上出現(xiàn)道裂痕,一聲清晰地聲響過后,詭異的安靜了一瞬,緊接著一連串的碎裂聲,待切割靈魂的聲音結(jié)束,裂痕已遍布全身,隨時都可能碎裂,化成灰塵,消失在唐海諾的世界中。 不! 她不想失去他們! 唐海諾如同溺水的人,無力的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中噗通掙扎,她再一次沖出住院部大樓,朝著醫(yī)院門口奔去,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淚水模糊了眼睛,原本熟悉的景物變成了虛無。 唐海諾忘記自己要干什么,接連幾聲刺耳的喇叭和叫罵聲響起,她游離天外的心神被扯回到現(xiàn)實(shí),她跌跌撞撞的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 “小姐,你沒事吧?!?/br> 有路過的行人好心詢問,唐海諾對她擺了擺手,顫抖著手拿出手機(jī),手抖的厲害,唐海諾試了幾次才解開鎖,她找出通訊錄,找到沈向南的電話,撥了過去。 …… 溫城,警局門口,黑色賓利車中。 墨景琛命人在石學(xué)申的手機(jī)上植入病毒,竊聽到他與季勝東的通話,那通電話明了,只要稍稍知道內(nèi)情的,已猜出兩人的勾當(dāng)。 墨景琛目送季勝東被帶到警局,在等那份能證明唐海諾清白的證明。 沈向南坐在副駕駛座上,他看了眼手機(jī)屏幕,回頭跟墨景琛匯報,“總裁,是夫人?!?/br> 后座位上,墨景琛正在處理郵件,他撩了下眼皮,看向遞到他面前的手機(jī),“我的手機(jī)?” “是我的?!?/br> “我是你秘書?” “……”您老是總裁,我是秘書。 沈向南被懟了兩句,剛要收回手,手中一輕,手機(jī)落到墨景琛手中,他滑下接聽。 “沈助理,你們回桐城了嗎?冬晨情緒穩(wěn)定嗎?” 唐海諾跟小家伙去給石棉掃過墓,才不過五歲的小家伙到了石棉的墓前哀傷肅穆,那模樣要多悲傷就有多悲傷。 在他的認(rèn)知里,石棉已經(jīng)是故去的人,實(shí)際上她一直活到大半年前,而他竟然不知道,從未探望過她一面,此時此刻,他一定很難過吧。 “沈助理,沈助理,你在聽嗎?”唐海諾許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她接連喊了沈向南兩聲。 “是不是冬晨情況不好?”“沈向南”的沉默,給了唐海諾無數(shù)猜測。 墨景琛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對于小家伙沒有耐心,他處理起小家伙的事情簡單粗暴,知道真相的小家伙脆弱不堪,哪里經(jīng)受得住他的摧殘。 萬一,他跟墨景琛鬧得不快,離家出走怎么辦? 昨晚上她就那樣不管不顧的離開,欠考慮,唐海諾悔青了腸子,她語氣急切,“沈助理,如果你們還在溫城,請把地址發(fā)給我,拜托了?!?/br> 從頭到尾都是沈助理,冬晨,一個字都沒有到他,墨景琛刀刻般的俊顏染上冰霜,他抬手把手機(jī)丟給沈向南,“把酒店地址發(fā)給她?!?/br> “總裁現(xiàn)在跟小少爺住在一起,需要再重新給總裁和夫人開一間嗎?” “這點(diǎn)小事需要問我?” 墨景琛語氣沉沉,車中的溫度又低了兩度,沈向南默默抬手,開大暖風(fēng)。 沈向南剛給唐海諾發(fā)完信息,一封郵件進(jìn)入郵箱,沈向南點(diǎn)開,粗略看完,把手機(jī)遞給墨景琛。 “總裁,這是石學(xué)申賬戶近年來的資金走向明細(xì),除了給石棉繳納醫(yī)藥費(fèi),他會定期向一個固定賬戶匯錢,每筆錢額度不等,最大一筆是五個月前,六十萬?!?/br> 墨景琛接過手機(jī),一目十行。 郵件中說得明白,楊柔和石學(xué)申是二婚,固定賬戶是石學(xué)申和前妻孩子的,五個月前,正是石棉去世不久,那個時候石家因?yàn)榻o石棉治病,已經(jīng)債臺高筑,這六十萬哪里來的,用膝蓋想也知道。 只要牽扯進(jìn)那場手術(shù)的,誰都跑不了! 墨景琛瑞鳳眸中迸發(fā)出一股危險,他啪的一下,合上放在腿上的筆記本,丟到一邊,摸出根煙,塞進(jìn)口中,點(diǎn)燃,“半個小時,無論用什么辦法,給我一份完整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