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元慶指了指那些果子,看向金。 她每一次說話都會撕裂嘴唇,傳來刺疼,所以干脆閉上嘴,不在說話。 金笑一下:“你撿樹枝的時候摘的。” “總比餓著強?!苯鹉闷鹨活w沙棗,在衣服上擦了擦。 雖然那衣服也不比手干凈多少,他還是下意識地在衣服上抹了抹。 元慶噗嗤笑了一下,牽動到嘴唇上脆弱的皮膚,臉色扭曲了一瞬。 她接過沙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干澀發(fā)痛的舌尖舔到一點點的水分,元慶瞇了瞇眼睛,卻沒有幸福的淚水。 她很快就將那幾顆沙棗和一把沙棘吞下,火辣辣的喉嚨似乎好轉(zhuǎn)了一些,更多的卻是心理安慰。 元慶輕輕笑了一下,便退出沙坑,抱著膝蓋休息。 金退出一些,側(cè)著身子。 “躺這里來。”他伸出手臂。 元慶抬起頭,看著他,沒有動。 “過來吧?!苯鹫f。 他看著那女孩搖了搖頭。 金沒有那么多耐心,他直接扯了女孩的手臂,將她扯進(jìn)自己的臂彎。 元慶掙扎,脆弱的沙土斜劃下一些,嚇得她立刻不敢動了。 “這才對,要不然我們都被活埋。”金板著她的腿,稍微調(diào)整一下兩個人的位置,讓元慶更舒服地躺著。 深處的沙子不像表面被太陽暴曬的沙子干燥,隱約透著濕氣,驅(qū)散了一點暑氣,元慶腦袋昏昏沉沉的,沒多久就縮在金的懷抱里睡著了。 搖搖晃晃的,身體有節(jié)奏的前后小幅度晃動著。 元慶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身邊還是結(jié)實的胸膛,可周圍,似乎不再是她親手挖出來的沙坑。 金睜開眼睛,感受到了她的疑惑,他開口解釋道:“西澤找到了我們?!?/br> 元慶楞了片刻,她張嘴想要說話,干裂的嘴皮撕裂發(fā)出刺痛,少女皺起眉頭。 金撐起身子,從一旁拿來水囊,拔掉塞子,遞給元慶:“慢慢喝,先潤潤喉嚨?!?/br> 元慶伸手去接,金又突然改變主意,拿著水囊湊到她唇邊。 “張嘴?!?/br> 元慶看了他一眼。 “我、自己、來?!彼穆曇羯硢 ?/br> 金不依,“我來。”說著,微微舉起水囊,水涌了出來。 冰涼的液體碰到干澀的嘴唇,元慶下意識地張開嘴,汲取著水分。 然后,金移開了水囊。 元慶看著他,神色不滿。 金不在乎,他塞上塞子,“一次不能太多,等等繼續(xù)?!?/br> 元慶牽動嘴角,轉(zhuǎn)身自己去拿水囊,金搶在她之前,奪走了水囊。 “西澤身邊的巫醫(yī)說的?!彼麑⑺也卦谏砗螅耙稽c就是一點?!?/br> 元慶搶不過,加上她確實乏力,干脆重新躺倒在木板上,不動了。 金也跟著她躺下,躺在她的身邊。 “西澤特意吩咐人弄的。”金指了指簡易的頂棚,“貨車改的,駱駝拉車。” 元慶點點頭,挪了挪位置。 金湊過去:“睡都睡了,避什么嫌?!?/br> 元慶瞪了他一眼,又往邊上挪了挪。 金一把把她扯回來,按在身旁。 “干嘛?”元慶瞪他,她嗓子啞的厲害,不想說話,可金很顯然不懂她的意思。 金張了張手臂:“我抱著你睡?!?/br> 元慶盯著他,盯了半晌才開口:“你有什么意圖?” “沒有?!苯鹋e起雙手做投降狀,“你還沒有成年,我肯定不會做什么的?!?/br> 元慶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真的?!苯饑?yán)肅道,“我答應(yīng)了伊麗莎白,不對二十歲以下的女孩下手。” “伊麗莎白?”元慶模仿著他的語調(diào),“那是誰?” “我的母親?!苯鸹卮?,“我的母親伊麗莎白。” “她不在商隊里。”元慶記得商隊里每一個人的名字。 他們的名字發(fā)音很古怪,是異族的語言,她特意一一記過。 “不在,她在羅馬?!苯鹫f,“羅馬你知道嗎?一座很美的城市,也是我們的目的地?!?/br> 元慶平靜地?fù)u搖頭:“我不知道?!?/br> “那是我們的目的地。”金說,“不過,父親說,我們可能還會前往其他的城市?!?/br> “父親?” “西澤是我的父親?!苯鹄^續(xù)道,“我更喜歡稱呼他的名字。” 元慶眨了眨眼睛,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出生于禮法之邦,金直接稱呼父親名字的事情小小讓她吃了一驚。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更令人吃驚的事情“商隊的主人是你的父親?” “是?!?/br> “可他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多少?!?/br> 金楞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這就是吸血鬼?!?/br>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劇情結(jié)束后,應(yīng)該就是連環(huán)刀。 我是真的不會寫甜qwq 第101章 父與子(二) 西澤, 商隊神秘的主人,金的父親。 “你想知道關(guān)于西澤的事情?”金湊上前來,“我可以告訴你?!?/br> 元慶思索了一會兒,比起商隊的主人, 她更感興趣的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金說, 伊麗莎白與西澤初遇的城市, 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羅馬, 你可以告訴我關(guān)于羅馬的事情嗎?”元慶問。 “羅馬?”金瞇起眼睛,仰躺在駱駝車上, “到了不就知道了?” 元慶搖了搖頭:“語言?!?/br> “哦。”金后知后覺地應(yīng)了一聲, “去了就學(xué)會了,學(xué)語言得鍛煉。你看我這漢話,不也是去了才學(xué)會的嗎?” 元慶盯著他的臉,“你是不是不會?” “胡說?!苯痱v的一下坐起來,“拉丁語是我的母語。” “既然這樣, 教我?guī)拙洳恍袉??”元慶看著他,“不是說是母語嗎?那你說的一定很好嘍?!?/br> 金盯著她,嘴唇快速蠕動, 說了一句元慶聽不懂的話語。 “嗯?什么意思?” 金又說了一遍。 元慶靜靜看著他,黑眼睛里透露著求知的渴望:“告訴我唄?” “你這女人倒是精力旺盛?!苯鹬匦绿上? “就是不教的意思。” 元慶白了他一眼, “不教就不教唄?!彼匦绿闪讼聛?,背對著金。 “小氣鬼?!彼悯r卑語快速說了一句。 可無論她在怎么壓低聲音,在這個狹小的車廂內(nèi), 根本瞞不過吸血鬼的耳朵。 “是不是用我聽不懂的話罵我呢?”金湊過來,氣息吐在元慶的耳廓上。 “沒有?!痹獞c否認(rèn)道。 “肯定是?!?/br> “不是,你證明。”元慶反駁。 金盯著她的臉, 看了半天,快速用拉丁語低語了一句。 元慶臉上的表情瞬間的茫然。 “你罵我?” “呵,沒有?!苯鸩怀姓J(rèn)。 兩人僵持不下,各自賭氣躺下。 元慶醒來的時候,金不在馬車?yán)?,她從駱駝車?yán)镢@出,商隊已經(jīng)找到了駐扎地,正在休整。 元慶走出車廂,一位老者等候在駱駝旁,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來。 “殿下。”他的漢話說的很流利,元慶驚訝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