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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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紅絲線,潤白脂玉,猶帶著體溫,她雙手繞過他后頸,親自給他戴上的。 穆寒當(dāng)時卻有些慌,他穿戴素來簡樸,一身布衣腰無配飾,并無回贈給她的信物。 韓菀含笑,解下他佩劍頂端那枚纓紅劍穗,說她要這個。 用絲帕包好,小心翼翼放進(jìn)荷包里。 回憶起她當(dāng)時溫柔的動作和眉目,穆寒不禁露出一絲笑,一絲柔軟至極的微笑。 摩挲玉佩半晌,他小心翼翼收回去。 這段感情,或許沒有未來,但只這一刻的美好,他想他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既已開始,多想無益,只好好與她相愛,希冀這朵絕境中開出的花,能綻放得更長久一些。 …… 韓菀這一覺睡得沉,無夢至天明,次日醒來感覺疲憊全消,精神恢復(fù)了許多。 穆寒一見她臉色,心里高興,韓菀微笑瞅他一眼,招了招手,讓他過來一起用早膳。 仆婦就去端了個小食案來,這在家里,就算了,韓菀也沒說什么,只吩咐把食案抬過來,她有事情和穆寒商量。 兩張食案就相隔一道短短縫隙,兩人坐得很近,和同桌而食也差不多,韓菀自挑了許多菜,讓端到小食案去。 兩人表面不動聲色,只目光交匯間,那種熱戀特有的隱約氛圍總揮之不去。 溫媼暗嘆了一聲,她管不住,也沒法管,韓菀嚴(yán)厲警告過,尤其是近身伺候的。她瞥一眼穆寒,心里再憤懣,至如今,溫媼只能盡力幫著遮掩了。 早膳也沒吃多久,現(xiàn)在時間都很寶貴,匆匆解決,韓菀立即登車往總號了。 穆寒按昨日商討安排下去,回來時,韓菀已叫來了陳孟允。 陳孟允原是信國總號大管事,在信國已有十幾年,要了解信國情況,詢問他是最方便的。 心腹近人,韓菀也沒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打算說了說,陳孟允精神一振,立即開始說了起來。 “說來,這信王和郇王確實不同,兩國也大有迥異之處?!?/br> 陳孟允提及郇國和郇王,語氣不無憤慨。他本身也不是郇國人,陳家人祖上是當(dāng)年跟著太子宜一起從韓國出來的,對這郇國故國情誼沒多少,現(xiàn)如今已是極其厭惡了。 他知道韓菀想知道什么,立即細(xì)細(xì)敘述了起來:“說來,這些事情,主君舊年亦曾問過我。這信王,如今年四旬有二,正值壯年,我觀其施政,算甚是英明,……” 說到這一點(diǎn),郇國和信國都比較幸運(yùn),籍著這個亂象將興的關(guān)鍵時刻,連續(xù)兩代國君都是有能之君,內(nèi)治中興,蓄勢待發(fā)。 只不過,兩國在具體細(xì)節(jié)上,差別卻非常大。 郇國苛法重刑,雷厲之風(fēng),手段剛強(qiáng),從上至下震懾約束,全國為之肅然一清。 信國則不是,信國變法和施政都要更緩和不少,法刑也相對更合情理。譬如郇國偷盜二百錢者可判五年刑徒,動輒連坐遷之;而信國則刑期三月至半年,若歸還贓款并且沒造成其他后果的話,一般可酌情輕判。 商法也更寬和,這點(diǎn)陳孟允深有體會:“苛捐雜稅少,以鼓勵吸引外資為主,并不強(qiáng)行捆征?!?/br> 時下各國,多少有捆綁強(qiáng)征之嫌,信國則不是,信國更多是創(chuàng)造良好的環(huán)境來吸引外資,氛圍很好,吏治也甚清明,少有強(qiáng)迫孝敬的行為。 聽到這個,韓菀垂了垂眸,郇國豈止強(qiáng)行孝敬,韓氏現(xiàn)遭遇的已和直接強(qiáng)搶無異了,這還是郇王。 陳孟允細(xì)細(xì)忖度一番,道:“倘若在信國,信王大約不會如此行事?!?/br> 主要是憑信國吏治,朝廷施政,還有信王詔令等等方面來判斷的。 信國法刑和施政松緊得宜,每每體察民情,斷不會過耗民力,許多細(xì)節(jié)上,很能體恤黎庶。 很早,信國就明令禁止貴族屠民了,但有犯者,一律入罪。 信國政令稱得上仁政,信王稱得上仁君。 “我參與了幾次隨駕田獵,曾遠(yuǎn)遠(yuǎn)見過這信王,其龍睛鳳瞳雙目炯炯,形相極威嚴(yán),斷斷不是個得權(quán)臣挾輔的中庸之君?!?/br> 換句話說,信王這樣的一個人,他斷不可登位二十年都攏不住權(quán)柄的,信國做主的肯定是他。 不過這信王也不是一味寬仁,他治軍極嚴(yán),對于貪官污吏,細(xì)作間諜,或其余重罪者,手段雷霆并不遜色于郇王。 張弛有道,寬仁與君威并重。 上行下效,窺一斑而見全豹,由信國的變法到多年來朝廷的大小政令,可見信王處事方式。 故陳孟允認(rèn)為,這信王當(dāng)是一個甚有原則的君主,像這種垂涎治下封君祖業(yè)直接強(qiáng)謀奪取的事情,他大幾率是不會做的。 韓菀點(diǎn)頭:“那確實不錯?!?/br> 可以看得出來,陳孟允對信王評價很高,但韓菀也沒急著下決定。 她仔細(xì)詢過陳孟允后,又問了羅平。等韓渠趕到,又問韓渠。之后再分別向曾去過信國的親衛(wèi)單獨(dú)了解,又結(jié)合穆寒給她說的。 這還不止,她吩咐安排去信國及其他幾國的人快馬趕回,人一一親自問過,信箋仔細(xì)翻閱。 頂著壓力足足大半個月,她終于對信國及信國有了一定的了解。 父親的選擇并未出錯,這信王心存仁義,多恤黎庶體民情,治國施政以王霸二道相結(jié)合,又正值壯年又胸有丘壑,且信國力亦不弱。 確實是一個值得她孤注一擲的對象。 韓菀當(dāng)下不再遲疑。 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遲疑了,把密報往案上一擲,霍地站起:“穆寒,你去送帖子?!?/br> 今天,她就去拜訪張允。 作者有話要說: 沖沖沖!!穆寒被嚇到了哈哈哈哈哈 一眨眼就7號了,真快啊啊?。∶魈煲娎矊殞殏儈愛你們??!(づ ̄3 ̄)づ 最后還要感謝“l(fā)ethe”扔的地雷噠,筆芯! 第73章 韓菀現(xiàn)如今是步步尖刃,能不能走出一條生路來,就端看這一回了。 不只是她,包括穆寒羅平陳孟允等等乃至孫氏韓琮,所有知情者都繃緊了心弦。 韓菀送的這帖子,是私帖,她親筆寫了,穆寒只身避人耳目,悄悄送到張允府上的。 至下午,她喬裝換車,悄悄離開總號。 繞了好幾個地方,確定無尾隨者,這才轉(zhuǎn)道往南城的張府而去。 張府位于內(nèi)外城交界,甚至偏外城一點(diǎn),在貴胄如云的內(nèi)城中一點(diǎn)都不起眼。不過如今看在,張允這府邸安置和韓家是一樣的心思,方便。 不是不能往里挪一些,而是這位置方便許多不好示人的動作。 輜車轆轆,暮色四合的時分,韓菀抵達(dá)張府。 她沒有下車,張府管家也十分默契,立即令去了門檻,直接將輜車引進(jìn)門內(nèi)。 韓菀在二門下車,張允已聞訊迎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張允闊臉大耳目光炯炯,有著中上官員應(yīng)有的威儀穩(wěn)重,但卻不顯得過分鋒芒畢露,不管容貌身材還是氣質(zhì),都很給她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 換而言之,就真是一個細(xì)作的好料子。 對比起那日的言簡意賅,取下面巾的張允看著和煦很多,他面上有幾分詫異,不過已快步上前:“賢侄女?” “張伯父?!?/br> 韓菀見禮,張允忙虛扶她,韓菀微笑:“張伯父果然穩(wěn)重威儀。” 張允哈哈一笑:“賢侄女何必取笑老夫,有你父親珠玉在前,老夫豈敢自詡儀容風(fēng)度?” 對于韓菀能找上門來,張允并不覺奇怪,穆寒認(rèn)識他也知道他的身份,他當(dāng)日改裝蒙面要防備的也不是韓菀。 讓他詫異是韓菀這突然造訪。 有了上次提醒之誼,兩人交往不算陌生,張允穩(wěn)重和煦,韓菀則以叔伯稱之,氣氛甚是熱絡(luò)。 寒暄幾句,張允便請韓菀入廳,雙方分賓主坐下,上了茶,張允便開門見山:“賢侄女此來,不知是有何事?” 他面上帶幾分疑惑,如果韓菀采納他的告誡,那么現(xiàn)在該已遁離。可現(xiàn)在她非但沒走,反而找上門來。 韓菀微微苦笑:“說來,還要感謝伯父提醒之誼,只可惜……” 她搖了搖頭:“不瞞伯父,事到如今,只怕我即便遁離,他們也不會放棄斬草除根。況且,我還有一干忠耿心腹在,我豈能舍下他們獨(dú)自偷生?” 詳細(xì)具體的,現(xiàn)在也不能給張允解釋,不過這么說也可以了。 韓菀也不在這個話題再打轉(zhuǎn),見張允蹙眉嘆了口氣,她隨即站起,兩步出至廳中,直接跪地大禮一拜。 “請伯父救我?。 ?/br> 張允大吃一驚,立時起身疾步下來,俯身去扶韓菀:“這,這賢侄女你這是,老夫……你這何出此言?” 嘴里這么說,面上亦毫無紕漏,只張允作為一個他國細(xì)作,穩(wěn)穩(wěn)潛伏郇國朝堂多年并高升好幾次,他何等心思慎密敏銳的人物,心有所感,一凝,垂眸精光一閃轉(zhuǎn)瞬不見。 “你快快起來,起來說話?!?/br> 兩人拉扯一番,韓菀也沒一直堅持,很快就被扶站起,張允捋須蹙眉:“賢侄女何出此言?” 該鋪墊的都鋪墊完了,韓菀也不廢話,待和張允重新坐下后,她坦言:“侄女如今強(qiáng)敵窺逼,身處孤險,唯有伯父能救上一救?!?/br> 她目光清亮,直直看著張允。 二人對視片刻,韓菀重新站起,端正一跪,朗聲:“韓菀愿秉承亡父遺志,效命于信王駕前!!” “請伯父成全?!?/br> 張允霍地站起,沉聲:“賢侄女你這是……” 韓菀抬頭,二人目光對上,她眼眸清亮澄澈,神情坦然篤定,張允住了聲。 “賢侄女且請起。” 他緩步踱至門外,看了親衛(wèi)隊長一眼,后者心領(lǐng)神會,立即重新繞正廳巡察一圈。 張允站了片刻,轉(zhuǎn)過身來,“你是如何得知的?” 韓菀大概猜到張允所想,不過她搖搖頭:“父親并未曾給我留下只言片語?!?/br> “哦?” 她苦笑:“伯父是知道的,他本來是想著將我母女送至襄平侯府,欲以韓氏換我娘仨平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