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他探手,摟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腳踢去鞋襪,翻身上榻,單臂摟著她。 沿著她突出的鎖骨,滑向下,輕攏慢捻。 陸晚晚濃密的羽睫顫動了幾下。 她醒了。 意識到他的目的地是哪里,陸晚晚嚇壞了,忙抬臂去捉他的手,軟言軟語地喊他:“夫君?!?/br> 她本想求他,可想到昨夜自己那般求他他都不管不顧,也橫了起來,說:“放手?!?/br> 謝懷琛嗤笑,溫順的貓兒炸毛了。 他湊在她耳邊,輕笑:“聽月繡說你早膳都沒進,看來你精神還不錯。昨夜,是不是……我不夠……” 話還沒說完,陸晚晚便臊得沒地兒鉆,她回過身,伸手堵住他的嘴,紅著臉嗔道:“不許說。” 謝懷琛勾起嘴角,笑了下,她柔軟的手覆在唇角,嬌嫩的觸感令他的心幾乎從胸膛里跳出來。 他探出舌尖,在她掌心輕舔了下,陸晚晚仿佛被觸到了荊棘,忙縮了回去。 她的臉羞紅了,還沒反應過來,面龐一熱,謝懷琛又親了過來。 陸晚晚暗道不好,剛想去推他,他卻極快地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擠過來。 他親得她飄飄欲仙,哪還有力氣去推他。 只能熱情地應承。 你活該,她在心底暗暗罵自己。 謝懷琛知道昨夜是自己失了克制,這一回,他越發(fā)溫柔,隨她的呼吸淺吟,進退有度,將她送去海浪的巔峰。 浮浮沉沉,又走一遭。 等謝懷琛結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 陸晚晚又酸又軟,徹底化成了一汪水,枕在謝懷琛的腿間。 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從袖子里摸出一小罐藥膏。 輕輕往她腰肢上抹藥。 她的肌膚太嫩了,碰一下就是道青痕,豆腐似的,腰上背上全是他雙手留下的痕跡。 抹到一處,她都疼得抽抽搭搭地哭起來。 陸晚晚自己都覺得丟人,哪有因為這事哭的。可她就是想哭。 謝懷琛看著她掛滿淚珠的雪腮,心疼得不得了,手腳輕了又輕,柔了又柔,生怕再弄疼她。 膳房已備好午膳,月繡到門前來問他們此時是否要傳膳。 謝懷琛道好。 回過頭來,陸晚晚已將頭埋進柔軟的枕頭里,不肯起床。 “午時了,你早膳都沒進,我怕你餓壞了。不如先起來吃些東西,晚些時候再睡,好不好?” 陸晚晚鼻息淺淺的,哼了聲:“都怪你?!?/br> “好,都怪我。”謝懷琛終是咬了咬牙,湊近問她:“疼得厲害?” 他臉上火辣辣的,燙得比冬天的湯婆子還暖和,輕聲說:“我給你看看?” 陸晚晚本能地要拒絕,謝懷琛已掀開被子,撥開她纖長白皙的玉足,飛快掃了一眼,見確有些腫脹,不由也惱怒自己不加克制。 “都怪我不好,你打我。”謝懷琛取了藥膏,作勢要給她涂抹:“抹些藥膏,很快就能好?!?/br> 陸晚晚羞得坐起來,兩道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來,看著他說:“你不許胡來,我自己抹?!?/br> “你看得到嗎?”謝懷琛微笑著,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神情坦蕩地一點也意識不到自己有多浪蕩,他向她保證:“我保證再不胡來?!?/br> 陸晚晚見他再三保證,這才拉過絹子,蓋在臉上,一副從容就義的神情倒在床上。 謝懷琛微微一笑,替她擦藥,那柔軟嬌嫩的觸感差點令他再度失去理智。 他側過臉,深吸吐納,方將這股火氣壓了下去。 此后,謝懷琛安生了幾日。 許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日日安分地抱著她入睡,再未不規(guī)矩過。 直到前日夜里,陸晚晚睡得正沉,忽覺下面的被子被掀起一角,涼風吹得她涼颼颼的,凝脂般的肌膚上生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謝懷琛端燈認真地檢查了傷勢,確認她已恢復萬全。 又卷土重來。 她被折騰了大半宿,那人食不知饜,次日又哄著她,一次又一次。 她累得夠嗆。 原本來莊子上看荷花的,卻生生被他哄著看丑東西。 今日西山大營有事,他回去了一趟。 此處距離西山大營不遠,晚上還是要回的。 下午陸晚晚在院子逛了逛。 莊子上有個極大的湖,湖里種滿了荷花。 蓮葉接天,無窮無盡。 莊子上的老嬤嬤說湖心有個小島,島上還有兩間屋子,那小島只是水中一汀,地方極小,只夠起兩間小屋,一間寢屋,一間凈房,就連吃食都得外頭送進去。 陸晚晚聽后,覺得稀奇,想去看看。 嬤嬤道:“從此處去小島,須得乘船,老奴這就去準備小舟?!?/br> 陸晚晚頷首。 嬤嬤便走了下去,很快將船準備好,送陸晚晚進島。 船是獨木舟,非常小,陸晚晚站在床頭,船夫撐著長篙,往蓮葉叢里一撐,便駛了出去。傍晚的夕陽霞色鋪在湖面,金芒粼粼。小船將蓮葉荷花破開,駛出一條道來。蓮底臥著的青蛙受驚,慌的四處逃竄。 驚起蛙聲連連。 島上果真極小,方寸大小的地方只修了兩間小屋,屋外是一條水上長廊,盡出搭了座亭子。四周都是水風,極為涼快。 陸晚晚這幾日熱壞了,甫到這里,喜愛極了。 知曉陸晚晚夫婦要來莊子上居住,奴仆將上上下下都打掃得極干凈。 屋子里一塵不染。 陸晚晚當即決定今夜宿在這邊不回來了,讓船夫回去帶個話。 船夫道是。 很快,陳嬤嬤將陸晚晚日常寢用之物載了過來,整理好床鋪,她問陸晚晚:“今夜要不要留人在這里服侍?” 這里就兩間屋,另一間是凈房,不能住人。月繡留下,謝懷琛便只能住莊子上。 想起自己這兩人慘絕人寰的經歷,陸晚晚咬咬牙,說:“你回去告訴世子,今夜月繡留下陪我,讓他早些歇息?!?/br> 陳嬤嬤點了點頭,收拾停當便離島而去。 陸晚晚怕熱,此處涼快,她甚是喜歡。用過晚膳后,和月繡兩人又到涼亭里吹了會兒風,十分愜意。 她正打算回房歇息,便聽到不遠處蛙聲陣陣,有小舟破水而來的聲音。 月繡定睛一看,靛藍的穹頂照得船上的人不是很清楚,但尚且看得見他的輪廓:“是世子!” 仲夏夜的湖面,高高低低的荷葉舒展在水面之上,月亮的清輝映襯著,荷面上閃著淡白的銀灰,仿佛積了一層薄薄的霧,朦朦朧朧。 謝懷琛負手而立站在船頭,也瞧見了陸晚晚,他淡淡一笑。隨即,便看到她婀娜的倩影轉過身,往屋里走了去。 陸晚晚走得太快,一時不察,撞在欄桿上,右腳膝蓋處的麻筋被碰到,頓時發(fā)作起來,整個人的頓時控制不住重心,往湖里滑去。 所幸護欄做得密實,將她擋了一下,這才不至于整個滑進去。 她的腰被卡,下半身泡在水里,染了不少淤泥。 月繡嚇壞了,忙去扶她:“小姐,你沒事吧?” 陸晚晚搖了搖頭,掙扎著起身,但很快,她發(fā)現自己卡得太嚴實,半點也動不了。她又羞又惱,欲哭無淚:“我出不來了。” 月繡又拉又拽,她愣是半分未動,反倒嚶嚶喊疼。 謝懷琛見著,心下如焚,離岸還有一段距離也不管了,以足點舷,騰躍起身,飛落到陸晚晚身邊。 見她動彈不得,他哭笑不得,一掌拍到護欄上。 咔嚓,湖邊的護欄斷了一塊,陸晚晚順勢朝湖里滑去,謝懷琛手快,攬著她的肩,拎雞仔一樣將她拽上來。 陸晚晚嚇了一跳,抽抽搭搭哭起來。 謝懷琛覺得有趣,從他認識這人,她就跟披了身鎧甲一般,仿若刀槍不入。她和徐笑春一般大的年紀,徐笑春受了委屈,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她不一樣,死命往肚子里咽,生怕被人知曉。毫無這般年紀人該有的少年心性。 此時見她同自己置氣,哭得這般厲害,身上終于有了點該有的氣性,謝懷琛頗欣慰,將她抱在懷里,溫言細語哄她:“好了,不哭了,夫君在啊,沒事的。” 陸晚晚卻哭得更厲害了。 “看到我你躲什么?我又不吃人?!敝x懷琛說著,語氣里卻絲毫沒有責怪。 你會吃人啊,還是拆成一塊一塊地吃下去。她腹誹。 謝懷琛將她眼角的淚水一點點擦干,又吻了吻她的眼角,耐心地哄她。 月繡見狀,早就去了凈房燒水,陸晚晚這樣,待會兒勢必要沐浴的。 湖里的淤泥又臟又臭,染得謝懷琛袍子上到處都是。 他一點也不嫌棄,將她緊緊抱著柔聲安撫。 過了片刻,月繡備好了水,謝懷琛將她抱去凈房,便轉身走了出去。 陸晚晚除去衣衫,泡進溫暖的浴桶里,轉身看了下關緊的門,這才低頭錘了錘自己的腿。 她不想承認,自己剛才是腿軟了??吹街x懷琛……她竟然腿軟了! 幸虧她急中生智,哭哭啼啼一場。謝懷琛心疼她,今夜許是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她長吁了一口氣,暗暗同謝懷琛道了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