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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久欽佩地望著李卿河。然而她又看到剩余之人蠢蠢欲動的模樣,心又提起了幾分。 方才只有一個人他尚能自如應(yīng)對,若是這群人一起上呢? “你放開我,不然我老大會殺了你,將你碎尸萬段!”小嘍嘍也知道自己這方人多勢眾,并不輕易認輸。 李卿河將刀刃逼近,語氣森然冰冷:“我問你,你方才要解決誰?” 小嘍嘍沒想到他這么執(zhí)著這個問題,梗著脖子道:“解決那殘廢,怎么的?” 李卿河下一刻就將他撞向那木椅,腳踩在他的腳踝處,嘎嘣響。 山匪老大一個手勢,大家一哄而上。 林久久見狀驚呼:“小心!” 頓時屋子內(nèi)亂作一團。 林久久提著一顆心,看著李卿河在眾人夾擊之中游刃有余。 她覺著奇怪,他似乎同那日和那個叫做宣昭的黑衣人打斗時更厲害,下手更狠。 不過她沒細想,因為那個山匪老大拿著大刀從他身后砍了去。 “小心!” 說時快那時快,李卿河拿著折來的刀向后刺去—— 血光四濺。 這是林久久第一次感受到血腥。 也是她再度感受到這里的世界并不是由文字堆砌的那么簡單。 這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世界。 恍惚之中,她看到那個女子向她沖來,并且將手中的短匕首置于她的喉頭之上,她沖著李卿河喊道:“快停下,在不停下我就殺了她!” 那邊李卿河明明將那些人都放倒得差不多了。 可是偏偏她拖累了他。 “你殺了我最好?!绷志镁糜靡环N心如死灰的語氣說道。 女子身形一頓:“玩什么花樣?” “我本就容貌盡毀,礙于閑言碎語不好休我,你殺了我,他就可以再娶一個貌美,正合了他的意?!绷志镁靡桓币曀廊鐨w的模樣,反倒讓女子有些猶豫。 “不信么?不信這位娘子可以掀開我的面紗一看。” 女子自然照做,見了她的臉后她愣了一下。 “我又殘又丑……你拿我威脅……”林久久嗤笑了一聲,像是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她。 女子猶豫之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對!方才那男子明明因為她的同伴喊這女子殘廢,而廢了那人的腳。 她險些被這女子騙過去了! “?。 彪S著最后一個同伴被李卿河放倒的聲音,她猛然醒悟,可是為時已晚。 她的瞳孔猛然放大,對方已經(jīng)刺中了她的手掌。 她手中的匕首瞬間落地,自己痛苦地蜷縮在一起。 林久久看著李卿河伸過手來,將她的面紗勾回了原處:“又占我便宜了?” “???”林久久還沉浸方才他那干脆利落的劍法,呆呆地望著他。 “上次也說我是你夫君?”他挑了挑眉。 林久久想起來了,上次她對那個宣昭說了類似的話…… “情急之下,勿怪。”林久久訕笑道。 “不怪,只是我不是有姘頭就是嫌棄你,下一次能不能有個好形象?”李卿河注意到蜷縮在地上的女子想要去拿那匕首,他握著刀垂下的移了過去,用刀擋在了她的手前。 女子渾身一顫,不敢再動。 林久久渾然不覺:“好吧……我盡量……” 害,只是她又欠人情了。 郭勁等人過了一會兒終于醒了。見一堆陌生人躺在地上,一頭霧水。 林久久說明了緣由。 郭勁趕緊讓人將他們綁了起來,讓他們押送給官府。 正好此時雷雨已停,其余的人繼續(xù)上路。 路過庭院里那顆被劈得烏焦的大樹時,李卿河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將視線投了過去:“小九那沒說完的話是什么?” 林久久一時未想起來,疑惑地望著他。 “問我愿不愿收了什么?” “……”記性別那么好行不行? 她當時被雷劈在大樹上嚇得不行,一時迷信,是想說愿不愿收了她…… 現(xiàn)在她又說不出口了。 “我自己都忘記了。等我想起來再說吧?!绷志镁贸恍?,內(nèi)心則是虛得很。 她還望了眼天空,蔚藍晴空,幸好幸好。 李卿河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么。 原來的路被大石頭堵了,這條路的時間要慢上一半,原本一日的路程現(xiàn)在要變成二日。 一行人趕了一天的路,準備在一家中途客棧歇息一晚。 由于林久久沒有同行的沒有女子照顧,像洗漱上有些不方便,郭勁雇了客棧的一位做事的女郎來替林久久梳洗。 只是一切完畢后,林久久躺在床榻上毫無睡意。 或許是因為今日白日的一切太過兇險,盡管她很累,依舊無法入睡。 這時突聞窗外響起了一陣笛聲,悠揚婉轉(zhuǎn)。 聽了一會兒,美人長睫就像蝴蝶扇動的翅膀一般撲動。 這笛聲似乎有催眠的效果,林久久竟然有了困意,并且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笛聲又持續(xù)了一會兒,吹笛人才收起了笛子,他雙手負于身后,視線朝林久久居住的那個屋子的窗戶看了一眼。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清冷又帶了點朦朧的柔色。 一切靜謐突然被一道聲音打破:“世子好興致,還吹安眠曲?不知安得哪人的眠?”